“王爷,谢谢你对我的信任,我才没有失去大哥和秦骄,现在我来跟王爷盖章复命。”
秦挽辞说完,又从袖袋里掏出那张皱皱巴巴的和离书。
当着沈则御的面,撕得粉碎。
沈则御眸色微暗。
骤然捧起她的脸,撕咬着吻她。
秦挽辞依着他回应,轻微的疼,撩起酥酥麻麻的感觉,撞的人心尖儿发颤。
沈则御的声音从唇齿间传来,带着些许歉疚懊悔。
“对不起,当时是我失察,以为大哥被柳景年害死了。”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私心。
当时他是想放弃秦骄的。
战况那样激烈,他已经分不出心来,再派人进京救秦骄,更遑论秦琅。
按照原来的进程,他至少还需要一年,才能得胜进京。
秦挽辞不信秦琅已死,即使当时她没进京,过后柳景年也必定会放出秦琅的消息,吸引秦挽辞和秦家人进京。
秦挽辞松开他,眼眸微润。
“这不怪你,则御,柳景年是个偏执的疯子,他为了自己的目的,是没有底线和原则的。这个问题由我引起,大概除了我,也很难有人能了结。”
柳景年死前的那番话,也让秦挽辞恍然。
他对秦挽辞或许根本不是一般的男女之情。
他似把亲情和爱情杂糅在一起,加诸在秦挽辞的身上。
他把和秦挽辞成婚看成是救赎,看成是他的新生,看成是对他凌乱亲情的补救。
可秦挽辞却嫁给了沈则御。
那场婚礼成了他的执念。
即使明知秦挽辞不再爱他,他为此也不惜一切代价。
人生中有很多该面对的问题,是自己躲不掉,别人也代替不了的。
“都过去了。”
沈则御抚摸着她的脸颊,又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在这里乖乖等我,不准再跑了。”
他的大军还在一百五十里外的万宝镇。
这次进京,他只带了镜沙宫的一百多名精锐和一万骑兵。
虽然柳景年和许多官员都已经死了,但京城破败不堪,一片混乱,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暂且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
秦挽辞郑重点头。
脑子里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事儿没说。
一时又没想起来是哪一件。
直到沈则御出去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来,还没告诉他自己有身孕了。
等她起身追出去,沈则御早就没了踪影。
秦挽辞只能安心回来躺着养伤。
自出嫁以来,她的身上一直压着重担,这一刻全然放下,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很快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黄昏。
春日残阳透窗进来,在床前的地板上落下漂亮完整的金色图案,如同铺了一张绚丽锦毯。
秦挽辞刚坐起来,就听到碧桃的声音。
激动雀跃。
“王妃,您醒啦?”
秦挽辞转头,就对上碧桃关切的眼眸。
“碧桃,你也来了。”
秦挽辞睡的脸颊红扑扑的,有点发热。
“王爷说要来找王妃,奴婢肯定不能缺席。”
碧桃说着,倒了杯茶水,端给秦挽辞。
秦挽辞接过来,一口气喝了。
“王爷有没有给你们做主?”秦挽辞道。
碧桃既然是跟沈则御来的,显然是当初送完了信,就从河东回到了镇北。
这说明,她爹娘也是赞同了她与池宴的婚事。
碧桃两腮发烫,有些不好意思。
“我爹娘跟我一起去了镇北,抽空见了池宴,池宴也说要提亲,不过王爷说,我是王妃的人,要王妃当面点头做主。”
“那倒是我耽搁了你们。”秦挽辞笑道。
碧桃:“大公子来信说王妃中了蛊毒,王爷寻了南疆的蛊医,她跟奴婢一起进城的,现在要不要请她过来给王妃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