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辞是带着秦抚诗一起从老宅离开的。
出门的时候,看到隔壁院落有人进进出出,似乎在搬家。
秦抚诗道:“最近不知怎么回事,相邻两家邻居都把宅子卖了,这也是他们的祖宅,怎么舍得?”
她娘还去问过,两家邻居都说祖宅破落,要换新宅了。
秦挽辞也奇怪:“我回头让人打听一下。”
旁边的江宽忽然道:“是王爷买的。”
秦挽辞姐妹齐刷刷朝他看过来。
江宽:“前几日老夫人和三夫人被王太妃带走,王爷恐日后再生出事端,就加强了秦家的防卫。”
秦家老宅院落小,增派太多人手不容易,又怕吓着他们。
沈则御才出此下策。
秦抚诗:“多谢王爷对秦家如此上心。”
江宽:“七小姐告诉老夫人他们,不要惊慌就好。”
秦挽辞没说话。
半下午的阳光不热,却穿透性极强,照进她的心里,一片暖融。
秦挽辞没回别院。
直接带人杀去宿州府衙。
柳景年号称接到举报,有人在河东发现了逆贼楚常懿的踪迹,他奉命到此调查,明晃晃住进了衙门。
程伶既然出现在宿州,必然要躲在柳景年的羽翼下。
府衙戒备森严。
秦挽辞一行刚到门口,就被拦住了。
“王妃,可要杀进去?”
江宽抽出背上短棍,轻轻一转,缩在棍筒里的另一节弹出来。
短棍立刻变成了长枪。
秦挽辞:……
人狠话不多,深的沈则御真传。
“先礼后兵。”秦挽辞道。
“我们要见程伶,劳你通报。”翠枝道。
守门的卫兵扬着鼻孔,身子不动。
“我们这里没有程伶,柳大人正和其他几位大人开会,你们快走,不然把你们做乱党抓起来。”
翠枝愤愤:“瞎了你的狗眼,去告诉柳大人,河东王妃要见他。”
那卫兵看向秦挽辞,竟十分大胆。
“有什么事情,也该河东王来,河东王妃算老几?”
秦挽辞瞥了一眼江宽。
长枪如电,迅疾猛烈。
一枪刺穿那卫兵的肩膀,将他钉在后面的木柱上。
“秦挽辞,你敢跟我动手?你可知道我是谁?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那卫兵疼的脸色煞白,嘴唇发抖,厉声嚎叫。
秦挽辞跨上最后一层台阶,转眸对他一笑。
“江昭煦对吧?江家的老幺,我五年前见过你,”她笑着摇头,“听说你出去学艺五年,不过我看你没什么长进。”
又说:“至于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当然比你清楚,这里是河东,河东王是老大,我是老二,而你,是不知死活的蝼蚁!”
她的面容生的美丽,说起话来不紧不慢,从容优雅。
偏每一个字,都令人愤恨欲燃。
江宽一把扯出长枪,为秦挽辞开路。
江昭煦跌在地上,痛的几乎晕过去。
护卫们冲上来。
江宽带着侍卫迎上去。
秦挽辞端然立在院中,无波无澜。
碧桃与她背对而立,中间护着不会武功的翠枝和秦抚诗。
动静闹得不小,很快就惊动了书房的柳景年。
“都住手!”
他带人出来,厉声喝止。
“柳大人,你现在升官了,想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翠枝从秦挽辞背后探出头,怪声怪气。
柳景年眸中染上歉疚,视线落在秦挽辞脸上。
“典典,你怎么来了?他们不懂事,你不要生气。有什么话,我们进去再说好不好?”
秦挽辞面色沉静,直奔主题:“程伶呢?”
柳景年眸光轻敛:“你找他做什么?”
“你让他出来。”
秦挽辞不答他的话。
柳景年看了一眼秦抚诗,迟疑几息,还是对身后洛白道:“让程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