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他在……他跟别人私奔了,小人实在不知道他的去向。”祁家管家心咯噔一跳,额头瞬间沁出明亮汗珠。
沈则御鄙夷地嗤了一声,扭头走了。
秦挽辞已经看出了端倪。
祁越丰没有私奔,他就躲在祁家,却用这样难听的名声退婚,为什么?
她尚未来得及深想,旁边的沈则御突然头重脚轻,朝她倒了过来。
“王爷!”
秦挽辞大骇,连忙伸手抱住她。
沈则御的额头在她脸颊上撞了一下,烫的惊人。
吹了一晚上冷风,他又起烧了。
“我没事。”
沈则御按着秦挽辞的肩膀,捏了一下隐痛的眉心。
他的手都在发抖。
“总是说我逞能,我看你也不遑多让,自己的身体什么样,心里没点数?”秦挽辞一边数落他,一边拉着他上马。
沈则御一脸郁闷:“帮你找人,你还骂我?”
“我先送你回去。”
秦挽辞弃了自己的马,让他先坐上去,自己纵身坐在他背后,将他环在怀里。
沈则御:……
他不喜欢这个姿势。
“你下去!”
沈则御伸手抢缰绳。
“别乱动,一会儿摔了我不负责。”
秦挽辞忽视他的抗议,一紧缰绳,纵马飞奔。
沈则御烧成这个样子,万一自己骑马再摔下来,不死也要重伤。
沈则御个子太高,坐直了几乎挡住秦挽辞的视线,她伸手按他的肩膀:“矮一点。”
沈则御哼了一声,还是慢吞吞弯了腰。
秦挽辞身子前倾,胸口正好贴在他的后背上。
沈则御浑身一僵,混沌的脑子被冷风一吹,瞬间清醒了八分,他觉得自己好像更热了。
“你冷不冷?”
沈则御哑着声音开口,眼睛盯着秦挽辞抓着缰绳的手。
雪白的手冻的通红。
秦挽辞以为他冷:“王爷忍一忍,很快就到王府了。”
沈则御:……
忍什么?到了王府要怎样?
远远地看到前头一辆马车,秦挽辞眸光一亮,迅速追上去。
“彩云坊的马车,等一下!”
近前看到了上面的牌子,秦挽辞喊了一声。
马车果然放缓了速度,停下来。
秦挽辞策马上前。
“这位夫人,您是?”
驾着马车的男人一身鸦青色锦袍,面容冻的有些发红,却不失俊朗。
他的穿着打扮不像普通的车夫。
秦挽辞莫名觉得他有几分眼熟。
“我是河东王妃,想借一下你们彩云坊的马车。”
前头的沈则御冷冷一笑:“程三,你什么时候改行做车夫了?”
秦挽辞看不见沈则御的脸,却能听出他语气不对。
“王爷?”程伶弯了弯唇,“对不住,我这辆马车有人了,不能借给两位。”
他的话音刚落,马车的窗帘被人从里面掀开,露出秦抚诗苍白的小脸:“大姐。”
“小七!”
秦挽辞微讶。
上马车的时候,秦挽辞忽然想起来,她曾经见过这个程三,就在彩云坊里。
他当时和柳景年在一起,秦挽辞瞥了一眼就匆匆逃走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程笛喊这个男人三叔!
警惕心一下子探出了头。
大晚上惊动了秦挽辞夫妇,秦抚诗很是内疚,低着头轻声跟秦挽辞解释。
秦挽辞搂着她的肩膀,时不时安抚一句。
她有点犹豫,要不要告诉秦抚诗,祁越丰很可能没私奔,就躲在祁家,这里头八成有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