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则御坐在一匹黑色战马上,头上带着金冠,身上穿着黑金色挂披风战甲,金色甲片凛凛生寒。
而他身后的许云铎和浅安,同样一身战甲。
他们大约是从营地刚回来,就碰到了翠枝和碧桃,来不及回去换衣服,便匆匆出来寻她。
秦挽辞胡乱擦了一下眼泪,小跑着过去。
翠枝和碧桃下马迎上来。
“王妃,受伤了吗?”翠枝扶住她查看。
“没事。”
沈则御的目光从她脸上扫过,情绪不明。
他提了一下缰绳,朝柳景年走过去。
“柳大人,你不乖乖去查案,跑来欺辱本王的王妃?”他高坐马上,冷眼睥睨,狂暴威压迸泻而下。
柳景年早已敛了情绪,他一手持剑,逆光而站,发丝染上一层淡淡光晕,丝毫不怯场。
“到底是我欺辱她,还是你们沈家不把她当回事?她套着王妃的枷锁,却在你的地盘上被人追杀,河东王,你太无用了!”
沈则御眉峰一扬,黑眸冷冽。
“有用的男人绝不会让女人掉眼泪,更不会烧空房子泄愤,那叫无能狂怒。”
柳景年声音浅淡平和:“河东王能耐滔天,不还是只能在一张懿旨下蹦跶?”
秦挽辞心脏高悬,这两个人不见血,却一刀刀往对方心上戳。
她怕火上浇油,不敢开口,朝旁边许云铎使眼色。
许云铎也生怕两人打起来,当即上前。
“柳大人,今日多谢你相助王妃,王爷,既然王妃平安无事,不如我们先回去。”
柳景年瞥他一眼,眼角余光扫到不远处的淡蓝身影:“我和典典之间,不需要你来谢。”
沈则御眸光幽暗,冷笑:“柳景年,本王看你是真想把命留在河东!”
他拔身而起,袖底流光倾散,直击柳景年面门。
柳景年反手一转,横剑抵挡。
“叮”地一声脆响,两刃相接,谁都没占到便宜。
沈则御脸色如霜,黑色织金披风猎猎飞扬,杀意喧嚣而上。
柳景年压制了半天的血气升腾,眼睛里有嗜血的狂热。
两人迅速战在一起。
沈则御手下的人全部拔出兵刃,将战圈包围。
许云铎唯恐被误伤,脚步踉跄,连连后退。
碧桃搀着秦挽辞的胳膊看他:“许大人,您真是劝架的一把好手。”
许云铎:……
秦挽辞拧眉。
柳景年和沈则御旗鼓相当,但沈则御人多啊,柳景年孤身入狼窝,他讨不到半点好处。
秦挽辞本不该管他们两人之间的事,她和柳景年的关系太敏感。
可今日的事因她而起,柳景年若是因为帮了她,而被沈则御宰了,只怕她一辈子难安。
她烦躁的抄起软鞭,冲了过去。
“王妃!”
浅安想拦她,被许云铎扒拉开。
秦挽辞凌空一跃,一鞭卷住沈则御的匕首。
失去了匕首的抵挡,柳景年的长剑朝着沈则御的胸口疾驰而来。
沈则御扫向秦挽辞,瞳孔骤缩。
秦挽辞从他眼中看到毫不掩盖的杀气。
“王爷!”
许云铎大惊失色,浅安想冲上去阻拦,完全来不及。
秦挽辞忽略沈则御的眼神,借着长鞭的力道把自己的身子往前一送,挡在了沈则御面前。
与此同时,沈则御灌满了真气的一掌推出,正中秦挽辞背心。
“噗!”
秦挽辞如破布条子一样朝着柳景年的剑尖撞去。
“典典!”
柳景年大骇,连忙收剑,剑气反噬,震的他胸腔激荡,一口鲜血顺颌而下,将他的白衣斑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