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尖还是刺破了秦挽辞小腹两指。
柳景年顾不得自己,狼狈朝秦挽辞扑去。
秦挽辞咬着牙,猛地抬手,一巴掌抽在柳景年脸上。
柳景年歪在地上,错愕地抬眸看她。
秦挽辞脸色冷厉,眸光发狠:“柳景年,你这个卑鄙小人,你想激怒王爷,让他杀了你,然后让皇上派军队名正言顺的荡平河东吗?”
“痴心妄想!王爷英明睿智,岂会中你这种蝇营狗苟之辈的奸计?你以为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收买本王妃,挑拨离间?还不快滚!”
秦挽辞胸口剧痛,急速喘-息。
柳景年定定望着她,直有一息,才缓缓起身。
“好,我走!典典,你永远都是我最心爱的女子,我为你痴迷,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抢回来。”
他转身离开。
浅安去看沈则御。
沈则御站在秦挽辞身后三步远的地方,睫羽轻垂,落在秦挽辞削薄的背影上,神情复杂。
“放他走。”他冷冷出声。
包围圈撕开一个口子,柳景年的背影几乎摇摇欲坠。
秦挽辞卸了一口气,昏倒在地。
柳景年回到府衙,洛白刚好从外面回来。
“主子,您受伤了?”
柳景年身上的血迹和脸上的巴掌印儿都太明显。
“我没事,人抓到了没有?”
“抓到了,就在牢里关着。”
柳景年点了点头:“去拿药箱来。”
“是。”
柳景年自己会医术,出门在外,身边也常备着药箱。
他在药箱里翻翻找找,不知道拿了一瓶什么东西,随手涂在脸上,将脸上的痕迹遮住,又送了两枚丹药入口。
简单换了衣服,他跟洛白一起去了牢中。
上次在秦家,他因为秦挽辞而碎了秦梳言的头面,事后怕秦梳言报复秦挽辞,就一直派人盯着她。
两天前,手下的人说发现秦梳言在接触一个姓马的少爷。
这位马少爷家里是开赌场的,仗着家里养了不少高手,风流成性,横行霸道,在宿州也算个人物。
据说他纠缠秦梳言许久,秦梳言都不怎么搭理他,最近却忽然主动找他。
事出反常必有妖。
盯了两天这个马少爷之后,果然发现他派人去了河东王府,紧接着秦挽辞就出了门。
柳景年放心不下,一边出去找秦挽辞,一边让洛白去拿人。
然后他就看到秦挽辞遇袭。
“狗杂碎,也不打听打听小爷是谁,赶快把我放了,否则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柳景年刚进牢房,就听到马少爷骂骂咧咧。
柳景年坐下,淡淡的问:“你的人去河东王府做什么?”
大约是他长得太温柔俊雅,马少爷完全不把他当回事:“小爷的事还需要向你报告?识相的赶紧给我磕头认错,宿州城还能容你们苟活两天。”
柳景年没什么反应,他根本不在乎马少爷说什么。
洛白端来一个托盘,上头整整齐齐码着大约上百支钢针,全部手指长短,簪尾粗细。
柳景年捏起一枚,白净手指随随一弹,正中马少爷左眼珠!
“啊!”马少爷惨叫起来,“狗娘养的,你放开老子。”
柳景年轻声一笑:“骂的好啊!”
他的手指翻动,不一会儿,马少爷的脸上就插了七八支钢针。
“大人、老爷,我错了,求您饶我一条狗命,我再也不敢了,是秦梳言,她让我干的,她让我派人掳走河东王妃。”
马少爷再也不硬气了,他痛的哇哇乱叫,赶紧交代。
柳景年脸色阴沉,手却没停。
到最后,二百七十根钢针全部钉在王少爷的脸上,诡秘可怖,如一只狰狞的刺猬。
“把他的头割下来,给秦梳言送去。”
柳景年揉了揉发酸的手指,起身出去。
洛白办完事回来,已经是夜里。
柳景年不在,不知道出去做什么事了。
沈则御那一掌用了七成的力道,秦挽辞肺腑重伤,回去就起了高烧。
府医给她开了药,翠枝和碧桃费了半天劲儿,才给她灌下一点。
她一直昏昏沉沉的。
府医来汇报:“王妃两天内若是不能退烧,只怕要撑不过去。”
沈则御皱眉:“有这么严重?”
许云铎在旁边没好气:“你自己下手多重心里没数?”
停了一下,又问:“要不要去看看?”
“不去。”沈则御扭头拒绝。
下午他要去见一个官员,走到岔路口又转头吩咐浅安:“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