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韵玲的大脑有瞬间的空白。
不等她反应过来,柳景年的手指又精准的插入她另一只眼睛。
惨叫声响彻整个乾元殿。
门窗关着,隔音极好。
外面春景融融,花团锦簇,偶有蜜蜂蝴蝶飞来,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又很快分离。
温热的鲜血,从杨韵玲的眼眶中汩汩流出。
漫绕过柳景年的指尖,他缓缓舒出一口气。
干净俊美的面容拧着如痴如醉的笑,让人神魂瑟瑟。
杨韵玲却永远都看不到了。
柳景年的手指不收回,弯曲着向下挖,扣住她的眼眶。
杨韵玲抓住柳景年的手,拼命往外拔。
她疼的浑身发颤,嘴唇哆嗦。
柳景年蓦然松手。
望着手上的血,攥了攥拳头。
杨韵玲倒在地上,痛的死去活来。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为你失去了一切……难道都比不过那个心里根本没有你的女人吗?”
她嘶声质问,满怀的不甘。
“骗子!你这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你辜负了我,柳景年,你这个畜生!”
柳景年无声上前,眼眸中也染了血光。
“难道不是自己说,背叛我的都该死?”柳景年反问。
杨韵玲做贼心虚。
“我……我没有……”
她扭动着往后退,不知道退到什么地方。
疼痛和恼恨又变成对死亡的恐惧:“景年,你放过我,看在我为你杀了我爹的份儿上,求求你,景年,我真的爱你。”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无辜,你是为我杀你爹吗?难道不是为了仙芙散,不是你自己怕死?爱我爱到别人的床上,你的爱也够匪夷所思。”
柳景年浅浅笑着。
杨韵玲弑父,可并非都是仙芙散逼迫的。
杨万升那时候封了平息亲王,野心也跟着膨胀。
他想造反的念头和行动一点不比沈则御少。
即使杨韵玲没有动手,楚怀修那时候也会动手解决掉他。
前者杨韵玲还能活下来,后者杨韵玲当时一起死。
她不过是为了自己苟活,出卖了她的父兄罢了。
柳景年不背这个锅。
对于她为了得到仙芙散,跟侍卫睡了这件事,柳景年更加无话可说。
“不,景年,你不能诋毁我的一片真心,我是被沈则御毒害了,都是他们夫妻害我,我不受控制的。
景年,他们是我的仇人,你不能娶秦挽辞啊!我有什么比不上她?她到底哪里好?”
柳景年的轻叹:“是啊,她哪里好?”
又低低一笑:“她哪里都好,她的好不可言说。”
能说出来的好,人人都可以学着照做,只有说不出来的好,才独一无二。
洛白如约将秦挽辞兄妹送回秦府。
宅院依旧,下人也都是熟悉的面孔。
可此时心境却截然不同。
假扮秦颂夫妇的那两个护卫也在,秦挽辞知道他们是沈则御的人。
索性也不让他们装了,直接拆下面具,恢复了本来面目。
男的叫流寂,女的叫楠苏。
武功都还不错。
厨房似知道他们今天回来,早就备好了膳食。
兄妹两个遣走下人,边吃边谈。
秦琅敲了敲桌上的盘子。
“明白吗?”
秦挽辞眉心轻蹙,点点头。
府上的下人知道他们何时回来,必定是受了柳景年的吩咐。
他们家中的这些下人,估计大部分都靠不住了。
方才他们进府的时候,外围并没有看到监视他们的人。
可越是这样越可怕。
柳景年好不容易把秦挽辞弄过来,又怎么不留人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