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点歧义。
秦挽辞以为他误会了,连忙解释:“臣妾并非窥探王爷行踪,而是京城对于王爷来说,实在不安全,臣妾是记挂王爷的安危。”
她记挂的其实不是沈则御的安危,而是自己和秦家人的安危。
沈则御如今是秦家的女婿,被人抓住擅自入京,秦家也要跟着倒霉。
秦挽辞不禁又想起太子的事儿。
沈则御脸色稍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晚点让江宽带你去我那里。”
他说完松开秦挽辞。
两人一前一后从更衣间出来。
秦挽辞简短跟他作别,上楼去了。
走到二楼的楼梯口,长窗旁站着的却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
“程大哥,你都出来这么久了,快进去吧,你身体还没好呢,再吹了冷风着凉,我会很难过的。”
陈沐妆站在程伶身后,面纱上露出的一双眼睛柔情似水。
程伶微微皱眉:“我没事,你先回,我和秦小姐还有话说。”
陈沐妆看都没看秦抚诗,目光几乎黏在程伶身上。
“那你快点啊,他们那边快散了,我们还要一起回家呢,我等着你。”
她甜甜笑着,非常大度的样子,扭身走了,眼角瞥到秦挽辞上来,也没打招呼。
“小七,我从来没有欺骗过你的感情,我……”
秦抚诗低着头打断他:“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说了。”
“七妹。”
秦挽辞站在台阶下喊了一声。
秦抚诗立刻转过头来,郁郁的眉眼瞬间染了三分笑意:“大姐。”
“走吧。”
秦挽辞上前拉住她的手,什么也没问,回了雅间。
“这次去这么久?”
她俩一进门,秦珏就道。
“碰到了个朋友,随便聊了两句。”秦挽辞坦然自若,“你们又玩了一把,谁赢了?”
翠枝在旁边捂着嘴笑:“二少爷的袜子都要输掉了。”
“翠儿,就是有你这个漏风的嘴站在我旁边,财神爷才不敢过来。”秦瑀骂道。
翠枝哑着嗓子:“我分明是站在你和三公子中间。”
“离我更近!”
“臭的粪坑里刚爬出来似的,谁离你近?”
“就你这个嗡嗡乱叫的小苍蝇。”
秦家兄妹几个听他俩斗嘴,都忍不住笑。
有店小二敲门,将刚才秦挽辞点的茶水、桂花酒还有不少茶点端上来。
装桂花酒的壶是白底带淡青色彩绘,壶口的地方全是白瓷。
小二倒酒的时候,秦挽辞不经意瞥了一眼。
骤然看到壶口的地方有极细微一点点白色粉末,几乎跟酒壶的白瓷融为一体,普通人很难注意到。
秦挽辞幼时学射击,为了锻炼眼力,秦颂时常让她盯着一只蚊子好几个时辰。
练到最后,她能清晰复刻出蚊子身上的微末花纹。
她的视力绝好,警惕心也很强。
琼林楼不是街边的小摊,餐具酒壶至少要清洗七八遍,不可能遗留什么脏东西在酒壶上没洗干净。
唯一的可能就是酒壶装了酒之后又被人加了料。
她想明白时,旁边的秦珏已经端着酒杯往唇边送。
秦挽辞手速极快,一巴掌扫过去,指尖儿擦着秦珏的下巴将酒杯打翻在地。
一声脆响,杯中酒洒在旁边的鲜肉茶糕上,发出“滋滋滋”的响声。
秦珏脸色煞白,这杯酒若是下肚,他就算不死,也要肠穿肚烂。
在秦挽辞打翻酒杯的时候,小二就知道事情不对,扔下酒壶拔腿就跑。
秦琅和秦瑀站起来去追的时候,店小二已经纵身从二楼的走廊上跳到了一楼。
秦琅和秦瑀纷纷跃下,琼林楼大堂登时陷入混乱。
秦挽辞和秦珏也随后走了出来。
只见一道黑色身影从门外进来,挡住店小二的去路,狠狠一脚踹在店小二心口上,将他踢飞出去。
秦琅和秦瑀双双赶上,将人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