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瑀走过去关门:“瞎显摆什么?看他们兄妹那一副上赶着倒贴的样子。”
秦挽辞拉他:“点了这么多菜,你还没吃饱就先气饱岂不是亏死了?”
秦珏在旁边笑:“且让二哥去气,我们把他那份都吃了。”
“就你是个饭桶,老爹煮饭,每次都是你吃的多。”秦瑀戳他的脑袋。
秦抚诗:“三哥能吃能喝,关键还不发胖,最惹人羡慕。”
秦琅:“七妹言之有理,三弟跟家猪一样有福气。”
秦珏:……
他们兄妹插科打诨,就将刚才的事情翻篇儿了。
吃完饭,让小二撤了碗盘,兄妹几人又围着桌子打叶子牌。
秦珏手气极佳,其他几人的钱全流向他的口袋。
打到子时初刻,秦珏摆摆手:“不打了不打了,明早起来还要当值。”
秦珏去年春闱中了探花,后来被皇帝安排进翰林院做了修撰,官职不高,但也算有些前途。
对于公务,他一向勤恳。
秦瑀拉着不让他走:“赢了钱就想跑,门儿都没有,今天不把赢的吐出来,你就别想出这个门。”
大梁朝从前还有宵禁,不过这几年世道不稳,皇帝不问政事,太子最爱享乐,宵禁渐渐松散,如今索性没了。
倒也不怕半夜被困在酒楼。
秦琅和秦瑀一左一右将秦珏按住。
“难得聚在一起玩,明天喊老爹到翰林院给你告假。”
秦珏只能被迫坐下。
秦挽辞站起来,她有点困了:“我去叫壶茶,再要些点心蜜饯,今晚怎么都要陪大哥过过瘾。”
“我跟大姐一起去。”
秦抚诗坐的腰酸,也想出去透口气。
两人行至走廊尽头的楼梯口,遇到程伶侧身倚在窗口吹风。
他大约喝了酒,脸颊有些红红的,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
秦挽辞和秦抚诗视若无睹,径直下楼。
程伶却喊住她。
“王妃。”
秦挽辞脚步一顿,面色淡淡:“程公子有事?”
程伶:“上次的事很抱歉,我也是为了景年。”
秦挽辞的声音冷冷的:“你为了谁都不需要跟我解释,只是警告你,再来惹我,我当场宰了你。”
夜风透窗而入,吹的程伶脊背发凉。
他嘴角不自然地动了动,目光转向秦抚诗:“七小姐,能否单独跟你说两句?”
秦抚诗蹙眉:“你想说什么?”
程伶:“有些话总要说开才好。”
秦抚诗面色为难,看向秦挽辞。
她这么一犹豫,秦挽辞心中透亮。
有些事的确需要快刀斩乱麻。
秦挽辞松开她的手:“我下去点茶,你在这儿等我,有什么事就大声喊大哥他们,离得不远。”
秦抚诗满脸愧疚,点点头。
秦挽辞到柜台跟伙计说了声,没有立刻上楼。
她有意给秦抚诗和程伶留了一点时间,转身去了一楼的更衣间想洗把脸。
更衣间的门关着,她抬起手还未及敲门,门内忽然伸出一只手将她拉了进去。
秦挽辞一惊。
第一反应摸袖箭,还没射出去就看清了对方的脸。
“王爷?你怎么在这儿?”
她越发觉得沈则御神出鬼没,吓死人。
“你在跟人私会?”
沈则御将她堵在门板和身体中间,眉梢一挑。
秦挽辞:……
“王爷真会说笑。”
明明他这样鬼鬼祟祟的更像跟人私会被捉好吗?
“我大哥要回漠北了,今天给他饯行,来吃饭。”秦挽辞解释道,偷偷扭了扭被他捉住的手腕。
沈则御手上力道稍微松了一点:“吃饭到这么晚?你爹娘不管?”
秦挽辞想说,她爹娘这会儿八成在花园里郎情妾意呢,哪有空管他们?
话到了嘴边,出口的却是:“我爹娘对孩子宽容,只要确保安全的情况下,常常任由我们玩的。”
沈则御嗤之以鼻:“你觉得京师比河东安全?”
秦挽辞不理解他的逻辑,京师和河东有什么好比较的?
这问题敏感,她不回答,转移了话题:“王爷打算何时回河东?”
沈则御的脸当即沉下来:“这是你该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