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辞听了两耳朵。
尴尬的想挠墙。
正巧何祯熙又在不满:“这女人是有什么大病,男的都变心休了她,她做什么还要把孩子生下来,没苦硬吃?”
又说:“这男的也有病,都把人家休了,还三番五次偷看人家做什么?”
碧桃:“那还听吗?要不要换一本。”
何祯熙:“为什么不听,我也有病,非要听一听他们结局如何,看谁病的更厉害。”
碧桃:“……”
只能抓着书本继续讲。
秦挽辞没听到沈则御刚才有没有骂何翊琞。
隔壁已经换了话题。
她心里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压力。
她的月事准时,作息规律,身体健康,一点毛病都没有。
才不需要什么求子秘方。
是药三分毒,她才不吃,要吃也是沈则御吃。
他们闲聊了大概半个时辰,外头下人进来,请他们出去看烟花。
这是池宴提前安排好的。
仍旧是在镇北王府后面的平地上。
夜里风冷,观看烟花的小楼又高,秦挽辞特意取了风氅。
出来的时候,瞧见沈则御脖子里不知什么时候戴了一条红色的狐皮围巾。
毛色油亮艳丽,点缀在沈则御鸦青色的衣裳和墨发间,格外鲜红打眼。
秦挽辞的思绪一下子被带回去年除夕。
他们闹了别扭,他还是带她去看烟花。
或许那时候,她的心就随着围巾上的红色短毛一起,在夜风中摇曳波动了吧。
那条红色围巾,像一根红线,将他们两个紧紧缠绕在一起。
精心准备的烟花,绚丽多姿。
他们一起在小楼上看着烟花守岁。
跨入新年的那一刻,众目睽睽之下,沈则御再次将脖子的围巾解下,一端缠绕着她。
“阿典,我们又过了一个新年,希望以后的每个新年,我们都能一起迎接。”
在众人的打闹声里,他们步入一个崭新的开始。
这一晚,几乎没怎么睡。
天光未亮,沈则御和秦挽辞就赶紧起床。
今日岁首,镇北的高官和夫人小姐,都要到镇北王府来拜见,还要安排午宴赐饭。
秦挽辞不敢有丝毫马虎。
从这一日开始,一直到正月十五,她都要忙忙碌碌。
而除了岁首那日,她还见到了沈则御,后来一连好多天,都没见到他。
他也没回镇北王府。
秦挽辞猜测,沈则御可能是离开镇北了。
大约是河东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
不然他不至于不跟她说一声就走。
池宴没走,却很忙。
秦挽辞就见过他两次,有次问起沈则御,他立刻便被旁边的侍卫叫走,什么都没说。
泽宵是一问三不知。
秦挽辞心中隐隐不安。
沈则御早就完全信任她,他的下属们也都知道,有什么事情,他们一般不会瞒着。
除非沈则御特意交代,不准告诉她。
他在她面前,连造反谋逆这些事都毫不遮掩,有什么是要瞒着她的呢?
除非是关乎秦家。
秦家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她想给河东的爹娘再写封信,信寄出去没几天,尚未收到回音,京城那边就传来了另一个大消息。
昭和帝楚怀修崩逝,临终前册封国舅柳景年为摄政王,辅佐尚在襁褓中的小太子。
这消息如一瓢冰水洒进油锅,瞬间炸开了。
整个大梁朝都沸腾起来。
正月里的春日宴也增添了热门谈资。
众人的话题围绕着楚怀修、小太子还有柳景年,迟迟不散,倒是让很多人忽略了沈则御的不在。
秦挽辞心里悄悄透了口气。
消息传到镇北的时候,楚怀修肯定已经去世几天了。
沈则御离开,大约是因为此事,和秦家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