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腊月二十三,新年也正式拉开序幕。
镇北王府上主子不多。
可今年是第一次在镇北过年,春日里必定有许多官员女眷,上门拜年。
她到时候不但要赴宴,自己也要准备开宴。
必须做足准备。
他们今年是注定无法回河东过年的。
秦挽辞往河东写了信,又托人带了不少东西回去。
等到腊月二十六,镇北的官员们都放了假。
沈则御又忙了一天,才算得了清闲。
秦挽辞将买好的红绿纸张拿出来,让他写春联。
她和碧桃拿了剪刀在旁边剪纸。
何祯熙从未做过这些小事,兴趣浓厚,也拿了剪刀跟着秦挽辞学。
镇北王府上下一团喜气。
等候除夕这日,沈则御推掉所有邀请,
跟秦挽辞商量了,特意把何翊琞跟程渊他们都请过来。
程渊尚未成婚,孤家寡人跟着沈则御来到镇北,过年也没地方去吃团圆饭。
而何翊琞虽然一堆妾室,但全都有各自的院子。
何翊琞对她们不上心,她们对何翊琞也没期盼,聊胜于无。
至于其他的血亲,除了何祯熙如今跟着秦挽辞,其他的死的死,躲的躲,唯恐日后沈则御斩草除根,自然不敢跟何翊琞走的太近。
索性喊他们一起来吃,也热闹热闹。
下午,秦挽辞带着何祯熙和碧桃一起贴春联。
沈则御跟何翊琞他们一群男人则在厨房里忙活。
晚饭桌上,足足八十一道菜。
除了常规的小炒、甜点、汤品,还有一整只烤全羊。
秦挽辞拉了碧桃一起上桌。
男人们喝酒聊天,她们几个女子就忙着低头干饭。
吃完饭,泽宵跟池宴帮衬收拾碗筷。
秦挽辞让碧桃洗些水果来,她自己去沏茶。
等她端着茶盘过来,看到沈则御站在正厅门前的丹墀上,跟一个侍卫说着什么。
离得远,她听不清。
只看到大红灯笼照耀下,沈则御眉心轻蹙。
待她走过去,侍卫已经跑开了。
沈则御转过来,看到秦挽辞,眉心舒展,黑眸中也染了几分温情。
“发生什么事了吗?”秦挽辞道。
沈则御却没答她的话,反而揭开了了茶壶盖。
烟气蒸腾,茶香缥缈。
沈则御嗅了嗅:“是从河东带来的碧螺春吗?”
他转移话题,便是不想回答。
秦挽辞也没追问:“对,还是上次许大人给的,王爷不是说喝着不错,我就带来了。”
沈则御挑了她一眼,放下壶盖,顺手接过她手中的茶盘。
“是不是我说什么话,你都放在心上?”
秦挽辞松手,眼神里带了点俏皮:“那也未必。”
“比如呢?”
“比如你骂我的那些话,我一句也记不得了。”
沈则御呆了呆,继而笑起来。
“这是个好习惯,继续保持。”
他们在客厅里喝茶聊天。
秦挽辞跟碧桃以及何祯熙坐在另外一角嗑瓜子。
碧桃给何祯熙念话本子,何祯熙一边听还一边说话,磕着瓜子都挡不住她的嘴。
对面的声音偶尔传过来,秦挽辞听他们又谈起腊月二十三那天的事儿。
何翊琞趁机小声问沈则御:“喂,这么久也没世子,你不会还没吃上吧?”
沈则御刺他一眼。
“你的脑袋在脖子上住太久了,想搬家?”
何翊琞一副不怕死的样子。
“吃上了?那怎么没动静?老爷子以前给过我一个求子秘方,你要不要试试?包灵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