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王妃很熟?”
沈则御淡淡开口,却把那官员吓了一跳。
“不不不,下官今日是第一次见到王妃。”官员急忙道。
沈则御轻嗤:“既然不熟,你怎么知道她操劳不操劳?她托梦告诉你了?”
官员讪讪地:“王妃是当家主母,又要掌管中馈,操持内宅琐事,又要照顾王爷起居,难免辛劳。”
“本王的内宅只有王妃一个人,所谓琐事,差不多就是她自己的衣食住行。
你再来个什么史小姐香小姐,不是多了一个人需要王妃劳心?你是真觉得她操劳,还是觉得她太闲,给她找事做?”
官员一噎,被他辩的哑口无言。
旁边官员面面相觑,还是有不怕死的。
“王爷,自古以来,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您身居高位,即使不为自己,为了河东和镇北的百姓,也应该早些绵延子嗣,好安稳百姓们的心啊。”
这话一出来,立刻有人接上。
“是啊,王爷,多少王公贵族像您这么大的时候,孩子已经七八岁了,王妃嫁给王爷也快两年,却迟迟不见动静……”
何翊琞悄悄捏了把汗。
这些人真是大胆,真当沈则御是他爷爷?别人稍微说两句,就立马收房。
他们相当沈则御的外戚,可真是打错了注意。
果不其然。
下一秒,沈则御沉下脸,看着刚才说话的官员。
“高大人,你说本王不能生?”
沈则御这样一问,把那个高大人都问傻了。
他的意思显然是想说秦挽辞不能生。
高大人:“王爷,下官绝无此意。”
沈则御猛地一拍桌子:“怎么?本王才来了几天,一个个就催着本王生孩子,你们想做什么?
孩子生下来,杀了本王,挟天子以令诸侯?”
他声音冰冷,眸中杀意汹涌,倾泻而出。
他只字不提秦挽辞,反而故意引到更为严重的地方,便是要绝了这些人不切实际的念想。
更不愿因为他的拒绝,而使心怀鬼胎的人嫉恨秦挽辞,对秦挽辞下手。
不愿纳妾,不愿生子,全是他的问题。
与秦挽辞无关。
众人吓得伏跪在地上,连连告饶。
场面一度紧张。
到底是何翊琞跟程渊劝了几句,凑合把这顿饭吃了。
等吃完饭出来,秦挽辞就看到沈则御一脸不善,随时要发脾气的样子。
忍到王府,等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她才问:“谁给你气受了?怎么一直黑着脸?”
沈则御压住骂人的冲动,将今天的事儿说了一遍。
“一群老家伙,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秦挽辞搂着他的肩膀,愤愤地说。
“我们阿御天上少有,地上无双,不但玉树临风,丰神俊朗,还运筹帷幄,足智多谋,又岂他们随便指一个人就能配的?
别说他们,那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要我们阿御自己点头,心甘情愿才行。”
她说着,又拍自己的胸口。
“再说了,有这么耀眼夺目的我在王爷身边,普通姑娘又怎么能入王爷法眼?
下次他们再胡乱介绍,你就让那姑娘来找我,比我漂亮比我优秀,那才能配得上王爷,不然岂不是拉低了王爷的品味?”
沈则御愣住了。
她的表情神态,矫揉造作,捧着他的同时,还捎带夸奖自己。
明里暗里说他们两个才最般配。
沈则御感觉被她拿针戳了个洞,一肚子的气不声不响全都跑了出去。
他颜色稍缓,秦挽辞又道:“这么不识好歹,王爷有没有要了他们狗命?”
沈则御摇头。
“快过年了,又是在何翊琞家,不想他难堪。”
更何况镇北的官员何其多,他不能因为这点事把人杀了,他想要走的更远,也更需要忍耐。
这些人不是他培养出来的部下,他们不可能什么都顺着他。
他也需要听到不同的声音。
只是采用不采用,是他自己的事情。
“他们走了狗屎运,我家阿御最体贴人。”
秦挽辞当然知道他没有。
不然今天在何家早就闹起来了。
她抬起手来捧着他的脸:“阿御,一年四季,不可能只是晴天,总有刮风下雨的时候,我们适时的添衣撑伞就好,它不值得你情绪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