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息,沈则御稍稍收敛自己的情绪。
“我不是跟你商量,只是来通知你,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宫以葇都要嫁给何望津。”
“另外,”他指了指秦挽辞,“我的人,不要再打她的主意,否则,我觉得母亲余生去家庙里给沈则徆念经超度,也是不错的选择。”
沈则御明晃晃的威胁。
老王妃眸中盛满怨毒,几乎将牙关咬碎。
“以葇不会服从你的安排,你送她到镇北,只会破坏了河东和镇北的关系,到时候你将腹背受敌。”
她换了一种思路,仍在试图说服沈则御。
沈则御唇角一勾:“无所谓。”
他本就不是让宫以葇去笼络何望津的,那种蠢货和亲?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
沈则御下令,直接派人看住了正院。
如此一来,不仅宫以葇被关押,老王妃也被软禁。
秦挽辞头上去了两个麻烦,心情都松快多了。
“你很开心?”
两人沿着云梦湖往回走,沈则御都能感觉到她的脚步轻盈。
沈则御刚跟老王妃闹了一场,整个人都笼罩着阴郁。
秦挽辞稳住自己的步子:“表小姐出嫁,为王爷谋福祉,双喜临门,是大喜事,自然值得高兴些。”
她这话说的违心极了。
沈则御显然也看出她胡说,啧了一声:“伶牙俐齿。”
他又故意逗她一般:“我忤逆母亲,又将她软禁,你可觉得我不孝?”
秦挽辞笑了笑:“母亲今天是被表小姐气糊涂了,肝火旺,王爷派人伺候她静养,这是极孝顺的。”
“秦家一门武将,怎么就养出你这么个心思玲珑,又文武全才的女儿?”他好看的眉眼染了点点暖意。
“明天有什么安排?”他又问。
“没什么正经事。”
“那明天我们去看戏,如何?”
秦挽辞折腾了一天,其实明天并不大想出门,但是沈则御邀请,她能说不去吗?
只得点点头。
“早点休息,明天我来找你。”
两人不知何时已经在泽岚居门口停下。
秦挽辞对他施了一礼,转身进泽岚居。
沈则御倚在门口的桂花树下,直到人影彻底消失,才拾步回承乾苑。
程渊在院子里练剑,见他回来大为惊讶。
“你不去陪如花似玉的王妃,居然回来独守空房?”
沈则御瞥他一眼,眉头一紧:“你没事做?”
程渊收了剑,走到院中木桌旁,上头摆着一壶他先前提出来的热茶,这会儿喝,温度倒是刚好。
“我孤家寡人一个,又不像王爷,娇妻在侧,大晚上的,能有什么事做?”
他倒了杯茶,甩手丢给沈则御。
沈则御扬手接住,滴水不洒。
“你若想娶妻,给你安排十个八个也无妨。”
程渊一笑,露出两颗虎牙:“娶妻又不是母猪配种,数量多有什么用?不过若是有像王妃这种闭月羞花的,介绍一个也无妨。”
“你活腻味了?”
沈则御手中茶杯一弹,数十滴水珠“嗖嗖嗖”朝程渊飞了过去。
程渊眸光一凛,剑光飞旋,“叮叮叮”一阵脆响,一股巨大的力道推着他连退十几步。
程渊忍不住叹气:“王爷有这力气,也不要用在我身上啊!”
沈则御:“老子看你真是练剑练到家了,欠抽。”
次日,秦挽辞早早起来,准备用过早膳去找沈则御。
没想到翠枝收拾碗筷的时候,正巧沈则御进来。
沈则御眉头轻蹙。
秦挽辞:“王爷还没吃?”
沈则御:“不然呢?你以为本王是猪,吃了就睡,睡醒了就吃?”
秦挽辞:……
吃了,吃炮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