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半时辰之后,秦挽辞再次吃上了晚……夜宵。
秦挽辞看着摆了一桌子的菜,五味杂陈。
沈则御竟然把厨房师傅做的菜全都又做了一遍。
他显然是有一比高下的意思。
还殷勤的端着拔丝地瓜,一根一根夹到秦挽辞碗里。
秦挽辞不知道他抽什么疯。
只能努力往肚子里塞。
她想,继上次把糖炒栗子吃腻了以后,她又要把拔丝地瓜吃腻了。
兴许再过段日子,她就不想吃甜了。
翠枝贴心把前阵子做的桃花酒拿上来解腻。
“自己做的,时间还短,味道淡些,不过清香纯净。”秦挽辞给沈则御倒酒。
有点投桃报李的意思。
沈则御连喝了好几杯,心情似乎好些。
吃完饭,已经是深夜。
秦挽辞睡不下,她吃的太饱。
沈则御也差不多,他站起来:“要不要去院子里走走消食。”
“好啊。”
秦挽辞有这个想法,但是院子里有很多防卫部署,晚上她不敢独自乱走。
沈则御陪着,倒是安全许多。
翠枝要跟着,刚迈出去一步就被碧桃按住。
她轻轻摇头。
三月下旬的夜风带着薄薄的暖意,吹在人面颊上,引得腹中那点桃花酿的酒意在脸颊上喧腾。
两人沿着后院的人工湖并肩而行。
月影澄澈,将两人身影拉长,投映在湖边的石柱上,又折叠交缠。
“你这几天,都在忙什么?”
沈则御问她。
“剪桃花、酿酒、看书、练字、跟碧桃一起练练功夫,打打拳,丁嬷嬷会拿账本给我看看,她管家很厉害,井井有条。”
秦挽辞回忆了一下自己这几日的生活。
沈则御似乎不太满意。
“还有吗?”
秦挽辞又想了一下:“出了一次门,开春了,要给碧桃她们做些新衣裳,泽岚居那边过来了两个小丫鬟,还有车夫小梁、丁嬷嬷和江宽,我打算给他们都做些。”
“对了,还有浅安,他伤好了,前两日见他,瘦了不少。”
这些人差不多都是在她眼前伺候的,她能想到的都给他们安排上。
沈则御:“你想的倒是周到,作为王妃,也不见你给本王安排换季的衣裳。”
秦挽辞愣了一下。
她确实没给沈则御打算。
其实她也没给自己打算。
因为她发现别院的衣柜里还有很多没穿过的新衣。
她和沈则御的都有。
自小阿爹教她勤俭。
虽然她也不是个十分勤俭节约的人,但是看着那么多没穿过用过的,又都是很好的料子和款式,丢在那里再做新的实在浪费。
有那个闲钱,她宁愿多存几根金条。
现在沈则御既然这样说了,她肯定要说一句:“那给王爷做几身,王爷明天有空吗?我明天让人上门量尺寸。”
又说:“王爷喜欢什么样式?什么颜色?”
沈则御却斜了她一眼:“讨来的殷勤,本王不稀罕。”
秦挽辞:……不要拉倒,省了她的钱。
沈则御又问她:“晚上睡得好吗?可有失眠?”
秦挽辞觉得沈则御有点古怪。
他好像是想从她嘴里听到什么话,却漫天乱问,不着边际。
秦挽辞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脑子一梗:“不太好,有点失眠。”
其实她睡眠很好。
沈则御不回来的时候,她说不上倒头就睡,但作息规律,准时准点。
没什么困扰。
沈则御扭头看她:“那你睡不着的时候,都做什么?或者——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