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辞心中,越发迷茫。
沈则御是最近太忙,忙的失眠了吗?
问题是她也不知如何才能缓解失眠啊。
只是她的话已经说出去了,没办法收回。
秦挽辞笑了一下:“臣妾想,等第二天一定要去找大夫拿药,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沈则御:……
秦挽辞在敷衍他。
他脚步一顿,扭转身子正对着秦挽辞。
月色正好落入他漆黑如墨的瞳眸,有光华溢出,倒映着秦挽辞的面庞。
他这样端正,让秦挽辞紧张。
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
沈则御双手箍住她的腰,将她扯了回来,呼吸落在她的额头上。
“几天不见,你就不曾想过我?别的女人登门,你就不知道护食?”
他的双手,灼热有力。
春日的夜晚,他掌心的蓬勃温度几乎穿透衣衫,熨烫着秦挽辞的侧腰。
他的呼吸间,有细微的清冽酒香,吹打着秦挽辞的睫毛。
秦挽辞眨了眨眼睛。
沈则御这是在她面前邀宠?
说不出的诡异。
他难道想看她因为冯书杳争风吃醋?
她的确看出冯书杳好像对沈则御有点意思,不过冯家母女今日登门算不上挑衅,冯老夫人态度一直还不错。
又是沈则御心腹的母亲,秦挽辞总不可能斗鸡似的啄人家一顿。
“王爷是我的夫君,我怎么可能会不想着王爷,念着王爷?”秦挽辞顺着他,“虽然没给王爷准备新衣,但是给王爷准备了新被褥。”
天气渐暖,冬日的厚被子已经用不到了。
她仰头看着他的眼睛跟他说话,眸色澄净温软。
细细栀子香随风钻进他的心房,让他心旌荡漾。
“阿典,你愿意了是吗?”
他的唇几乎落在她的鼻尖上。
“什么?”
秦挽辞没反应过来。
沈则御吻了一下她的唇:“上次的问题,你一直没回答我。”
秦挽辞脊背一僵,不敢再看他,眼神乱飘。
那个问题,沈则御竟然还一直惦记着。
她脸颊发胀,很想立刻原地隐形。
新婚那天就该完成的事情,她不知道沈则御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
这种问题让她怎么回答?
不管怎么说都很轻佻。
她死也说不出口的。
沈则御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
“你没想好也没关系,我可以等你。”
秦挽辞想骂他。
等到他们俩都入土了也不会等到答案。
不过她不会说出来,显得她多着急似的。
相反,她觉得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沈则御尊重她的意见,又给她适当的保护。
她不用靠生个孩子来得到什么。
如此一来,她少了一份牵挂,这是好事。
她发自内心的感激沈则御。
“王爷,多谢你的宽容。”
沈则御“嗯”了一声,松开她,转身往回走。
他的动作利落洒落,没有点滴拖泥带水。
秦挽辞反而愣怔了一会儿。
呼吸间浅淡的酒香仍在,她的心里却有一瞬间空落落的。
次日早起,天气有些阴阴的,像要下雨。
沈则御没出门。
吃了早饭,他喊秦挽辞一起到街上,去给冯震书挑个像样的新婚礼物。
秦挽辞没拒绝。
他们逛了好几家金银玉石铺子,都不大满意。
最后到了一家叫宝玉斋的玉器店铺。
掌柜的认识沈则御,很是热情周到。
“我们店里有一个镇店之宝,是一对百年前传下来的玉如意,成色做工都世所罕见,今日王爷王妃大驾光临,小人也就忍痛割爱,看能否入贵人法眼。”
他说完进内室去取。
秦挽辞已经有点累了,却还是立刻打起精神。
很快,掌柜就端着一个紫檀木的大匣子出来了。
匣子是新的,用料考究,做工精细,想必里头的东西也不会差。
掌柜的笑着将匣子放到秦挽辞面前:“王爷王妃瞧好了。”
掌柜的掀开匣子。
秦挽辞看到里面的东西,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