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安压抑的怒火往上冒,却也不敢对江丞相发泄。
只怒目瞪着柳景年。
“今日丞相大人也在,你就跟我说清楚,江淮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动手?”
柳景年脸色没有丝毫变化。
“顺天府查的很清楚,是信王行刺,伤了柳江淮,你这样问,是觉得我是信王同党?”柳景年的声音冷的似寒冰幻化。
“你若有证据,不妨向殿下指控我,大义灭亲!”
他说完要走。
江昭烈一把拉住他。
“景年兄,别生气,不值当。”江昭烈又看向柳长安,“柳叔叔,江淮兄如今的情况,您着急,我们都能理解。
可您不能中了敌人的奸计,父子君臣出了嫌隙,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
江丞相也道:“昭烈说的对,长安,伤心时候,不要轻易做判断,明日再寻了太医去看看江淮。”
又说:“江柳两家是要同气连枝的,莫要轻易伤了家中和气。”
他这话隐有暗示。
柳长安心中大喜,怒气旋即被消散了大半。
“江丞相说的对,是我关心江淮,才乱了阵脚。”
江丞相点点头,一行人一起往外走。
江丞相道:“我家夫人去年埋下的桃花酿,这几日起了出来,恰逢早春桃花也开了,过几日得了空,长安你不妨带着夫人孩子到江家走动走动。”
江昭烈听着他父亲的话,笑意灼灼看向柳景年。
柳长安连忙应下来。
走到宫门口,江柳两对父子各自分开,上了自家马车。
柳长安这才对柳景年道:“江丞相器重你,有意要招你为婿,这也是你的造化,你上点心,过几日见到江小姐和江夫人,好好表现。”
又道:“等过段日子时机成熟,我们也好去江家提亲。”
柳景年眼眸一抬,逼视着柳长安。
俊美的脸上挂着冷漠和疏离:“造化?你当初不是也跟我姐姐这样说的?她如今得了什么造化?等着去当尼姑,还是等着去死?”
柳长安的脸色一下难看起来。
言语间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怒意:“进宫做后妃难道不是造化?她自己不争气,那么多年还是个不得宠的小小婕妤,你要怪谁?”
柳景年冷冷一笑:“是啊,她不争气,父亲就不管她的死活了,母亲不争气,父亲也不管她的死活,秦家不争气,父亲更不管他们的死活。父亲,你每次下刀,真是稳准狠啊!”
柳景年的话,像千千万万根钢针,刺着柳长安的耳朵。
他捂着自己的心口,指着柳景年的鼻子:“顶撞自己的父亲,谋害自己的兄长,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个孽畜?”
“父亲后悔?”柳景年面色如霜,“既然如此,从今以后,父亲便当没有我这个儿子,指望柳江淮和柳念君就好,不必再管我的闲事。”
他说完,也不给柳长安继续骂人的机会,直接拉开车门跳了出去。
柳长安气的心口起伏,好半晌喘不匀气。
柳景年跳下车没多大会儿,后头又有一辆马车赶上来,挡在他面前。
车门打开,露出的是陈彦齐的脸。
“景年,你上车,我有话跟你说。”
柳景年心绪烦乱,瞥了他一眼,上了车。
车厢里只有陈彦齐一个人。
他父亲不让他找柳景年,他是背着家中人偷偷出来的。
“景年,我妹妹失踪十几天了,你要帮一帮我。”
柳景年垂着眼睫,眸中情绪不明。
“失踪?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柳景年声音略有起伏,不像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陈彦齐瞬间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