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宋无忌还在酣睡就被巨门一脚踹开房门。
本就睡的比较晚,昨夜陈钰敏小妮子爽约没有给自己搓澡,如今正在梦中和独孤洛你情我爱,不曾想美梦还被打搅,让宋无忌有些恼火。
坐起身,还不等发火,就看到三人站在床前。
除了贪狼巨门外,还有一人。
一席白袍,腰束黑玉带,清秀中略带一抹阴柔之气,眉宇间仿佛有着说不尽的万种风情。
若时换上女装,恐怕雌雄难辨。
手掐兰花指,对着宋无忌娇羞含笑,那副模样,好似俏佳人看到了俊公子,直接让宋无后背发凉,打了个冷颤。
“文曲?”
宋无忌疑惑询问。
能跟在二人身边走进自己房间,还是这副模样的,整个太子府就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九大钦卫队长之一的文曲。
“太子殿下,文曲这厢给您请安啦。”
文曲娇羞一笑的行礼,直接坐在了宋无忌床边,手似女人般温柔的落在肩膀,就连声音都犹如女子般温柔:“殿下,您和太子长得还真像,若不是亲眼目睹,当真是无法相信。”
说着话,甚至要上手抚摸面庞,宋无忌却被他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后退,抓紧被子盖住身无寸缕的身体:“那个,大可不必这般热情。”
这副模样,逗的巨门捧腹大笑。
“真是讨厌死了,跟太子一个德行。”
文曲哼了一声,旋即站起身:“太子妃说你今天需要去办正事,便让我跟着你,或许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若不喜欢,人家走?”
宋无忌轻咳一声:“那倒不用,只是本宫性别男,爱好女,且心仪太子妃,你若真有想法,我可以为你另寻兔子相陪。”
文曲嘻嘻一笑:“你说的哦,我可要身材俊美玉树临风的俊郎儿。”
宋无忌苦笑摇头,倒是和消息记载的一样,这货是个奇葩,爱好奇葩,行为奇葩。
虽说是个娘炮姿态,但战斗力不容小窥,曾经最厉害的战绩就是一人一鞭,屠戮了敌国一万铁骑,至今都没人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被太子委以重任,负责信息处理,四皇子和丞相的信息调查这些事情都是由他主要负责。
简单寒暄几句后,宋无忌撵走他们,洗漱换身衣服,便连饭也没吃,直奔刑部大牢!
根据文曲所言,天不亮岳诚谦便风尘仆仆的赶来京城。
没有旨意,擅自离开治理管辖之地,还是擅自进京,无论何事都要重则八十大板,可是他丝毫不在意,也没有进宫请示皇上,直接冲进了刑部大牢。
他要立即了解案件全貌,找到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
“此事刑部格外重视,由刑部尚书亲自统率左右侍郎,全力彻查!”
文曲在马车内解释道:“刑部尚书秦文礼和他是同窗好友,又是同乡,还准备在他小儿子弱冠之礼时收为义子,不曾想天各一方,如今大为震怒,已经派遣了很多人手,去往洞月县东平湖调查,暂时结果不明。”
“这位岳诚谦得皇上欣赏,为官数十载,常年身居高位,深知为官之道,也最是奸滑老练,处事圆滑至极,官场内好友甚多,可唯独就儿子这么一个弱点,如今儿子出事,他绝对会穷尽一切办法暴走。”
“为了避免不能见到他,我已经提前安排人在他回京之路等候,告诉他您会亲自到访。”
“只是,不知殿下有何策略应对?”
宋无忌闭目养神的听着,闻听此言,只是说道:“我自有定论。”
文曲疑惑的看向贪狼,见他微微摇头,也就不再多问。
……
刑部。
天不亮,门前就迎来一大批精兵强将,为首者是一位身高八尺,魁梧健硕的男子。
年约五十出头,威风凛凛。
一双丹凤明眸,俊美非凡。
赫然是九州河道总督岳诚谦!
他身骑白马,奔踏而至,阴沉愤怒的神情几乎溢出,导致整个队伍都充满了肃杀之气!
等他来到门前下马,门口守卫纷纷胆战心惊的单膝跪地,丝毫不敢说任何废话,也有聪明人立即冲进刑部传话。
等岳诚谦大步走进刑部时,不远处大批官员迎面走来。
为首的是两鬓斑白的男子,步伐沉稳,眼神锐利,左侧嘴角有一道直入耳垂的刀疤,似乎即将张开的恶魔之口。
他便是刑部尚书秦文礼,任职三十载,有刑部阎罗之称,凡事踏足刑部,任凭你是何等官吏家族,还是皇亲国戚,若没有皇上吩咐,谁也不可能完好无损的活着走出刑部!
以铁血方刚,冷面阎罗著称。
不过,他见到岳诚谦却是诚惶诚恐,来到近前时,一脸愧疚之色,抱拳道:“岳兄……”
“我不怪你。”
岳诚谦伸手握住岳诚谦的拳头,眼眶中愤怒的神情下,隐约有泪花闪烁:“我,只想知道真相!”
“我明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且随我来。”
秦文礼握住岳诚谦的手,携手走进刑部内的一件密室内。
分主客落座后,秦文礼开口道:“此案发生在洞月县东平湖,于五天前被钓鱼之人发现报官,当地县令不敢马虎,立即着手调查,这才得知是令郎,我这位义子。”
秦文礼满眼愧疚和可惜:“原本想要今年收为义子,但如今天人永隔,尽管如此,他也永远都是我的义子,是我们自家的孩子!”
他深吸口气,抬头看向岳诚谦:“此案本应由县令接手,可是他不敢调查,郡守和州牧也不敢差池,我便顺势接下,联手办理。”
“根据我的人和相关人员调查,我儿死亡时间是六天前的夜晚子时,死于溺水,但是死前饮酒……说起此事,有件事还请理解,我没有询问你的意见,擅自让仵作解刨验尸,因为我想要知道他到底怎么死的!”
岳诚谦摆摆手:“这是对的,我怎会怪你,你继续说。”
“死前饮酒,经过检验,在喉结处发现毒素,体内却没有,由此可以推断,死因不是毒酒,而是他杀!毒素只不过是假象,存在故意误导!”
“另外,在臀下一个很细微的地方,发现了一道针孔,那里有毒素迹象,却没有毒至骨头,也就是说,这个毒刚好能伤身,但不致命。”
“更可以推断两件事,其一,死因在于酒后被人推下河,溺水而亡,事后又被人捞起来灌了毒酒重新丢尽湖里。其二,他生前曾被人威胁!”
岳诚谦眯起眼睛,袖中拳头早已握的咯吱咯吱作响:“怎讲?”
“臀下的毒针来源还未曾查证,但是经过调查可以判断,会让中毒者浑身剧痛难忍,犹如万千虫子在爬,无法睡觉,无法深思,所以推断这是他喝酒压制毒虫侵扰的原因。”
“毒针的位置不可能是男人,只有可能在房事期间,被女子下手。是为财,为了其他,暂时没有答案,但是洞月县所有与我儿相关人员都在调查,相关勾栏之地已经挨个查封,挨个调查,正在等待结果。”
“随同我儿一起死的还有两人,是他身边贴身的下人,根据调查,都是习武之人,我询问一番,说是你亲自安排的两位高手?”
岳诚谦深吸口气,强忍着悲痛而落泪,微微点头:“是,我儿年幼,喜好到处游玩,我担心他的安危,花重金请来的两位江湖高手,他们的身份底细都信得过,此前没有任何仇家,不存在连带关系。”
秦文礼松了口气:“这就是我最想知道的,只要跟江湖无关,那么此事就好查很多。毕竟涉及江湖的话,错综复杂,人员杂乱,恐怕调查会很困难。”
“那现在,我就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跟庙堂有关!”
岳诚谦一怔,猛地抬头看向秦文礼:“朝廷有人还针对我?”
秦文礼意味深长的说道:“洞月县您或许不清楚,但是此地县令是太子派的人。”
岳诚谦猛地站起身,一掌拍碎了桌子!
满是血丝的眼睛中,全是歇斯底里的愤怒!!
“他好大的胆子!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针对我的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