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兄消消气!”
秦文礼连忙压低声音,道:“我也只是推断,你且别急。”
“你最近这段时日没有在京城,不曾清楚京城的情况。”
他将宋无忌这段时间做的事情简要讲述一遍。
“还有传言,当今出面在外的这位太子,是位假太子,顶替太子抛头露面所用,虽说没有确凿证据,但是可能性很大!”
秦文礼低声道:“不满你说,四皇子曾找过我很多次,希望我帮他,但你很清楚,我从不参与党争,更加不理会这些事情,以皇上的身子骨,再活二十年都不是问题,参与此事毫无益处。”
“此事就是四皇子透漏给我的,不知道真正的太子暗中打了什么算盘,但可以肯定的是,绝对是有些不为人知的密谋,才会搞了一个假太子出来掩盖真实身份。”
停顿半晌,秦文礼看向岳诚谦,道:“岳兄,我没有问过你,但我眼下冒昧的问一句,你是不是最近在做些什么事?对于朝局会有一些影响?”
岳诚谦沉吟许久,缓缓说道:“秦兄,你我都是知己,我也不瞒你。知道我最近在做什么吗?秘密建造战船!”
“现在没有战事,建造战船做什么……嘶!难不成……”
秦文礼倒吸一口冷气:“向大晋继续开战不成?”
若是水上作战,大夏王朝只有和大晋和大金才会用得上。
大金和大夏王朝虽说有些边境摩擦,但暂时算作相安无事。
只有大晋刚刚结束战事不久,他们吃了败仗,绝对不会安心。
只有可能交战大晋!
想到此处,秦文礼左右踱步,旋即抬头看向岳诚谦,低沉道:“这么说的话,太子派出手的可能性,很大!”
“太子并不善于水上作战,在水军中的地位并不高,一旦开战这个功劳就无法落在他头上,相反对于四皇子更加有利,水军中的大将军可是他的岳丈!”
“只要打乱你建造战船的时间,只要你出事,那么真到开战之时没有足够的战船,务必还要靠陆地作战,太子派系才会发挥作用,拿到军功。”
“哪怕不能打乱计划,只要能借此机会,利用你丧子之痛斩杀异己,也能对他有利。”
“可是针对你又很难,没有合适机会,就从咱们的孩儿下手,一切合情合理。虽说我以上想法都是推断揣测,但太子派确实有作案动机!”
“我并非无的放矢,凭空揣测。实在是这位太子如今捉摸不定,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打算。”
说到这里,秦文礼又怔了怔,道:“或许,我也揣测有问题,是有人故意陷害太子派,这是党派之间的争斗,只不过我儿受了无妄之灾,惨遭祸患。”
“所以,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也没有惊动任何人,先调查出结果,事实胜于雄辩。只是我需要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让你实现有一些准备,避免无故涉及党争纠纷之内。”
岳诚谦看向秦文礼,抱拳眼含热泪,道:“兄弟!能够听到你说出这么一番肺腑之言,你这个兄弟我就没有白交!”
“我都是为了咱们的孩子,绝对不能遭受不白之冤,成为党争的牺牲品!”
秦文礼眼神坚定的说道:“无论如何,调查出真凶,找到他,亲手为他报仇,才更为关键!”
“好!一切就有劳你了,我刚刚回来,想找个房间歇歇脚,你将卷宗整理一下给我看看。”
“走,我带你去,我这刑部也有闲暇房间。”
秦文礼说着话,领着岳诚谦往外走,他带来的人也快速跟上,将所居住的小庭院层层包围,彻底沦为岳诚谦自己的住所。
告别秦文礼,岳诚谦转身进屋。
关门前他神情平和的目送秦文礼,关上门,眼神包含杀意!
在屋里,有一老一少正在等候。
仔细看,赫然是青诗阁的陈一栏和他的徒弟铁岐意。
“义父,这是什么了?”
铁岐意好奇的看向岳诚谦,他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之辈,绝对不会轻易将情绪挂在脸上,现在这是怎么了?
岳诚谦走过来,还没说话,陈一栏盘着手中小串儿,冷哼一声,道:“如果老夫估摸的不错,这位秦文礼,多半已经是某个派系的人了吧。”
岳诚谦脸色阴沉,将情况一一说明,最后忍不住说道:“我与他至交好友,他却要骗我!!!”
岳诚谦很愤怒自己的孩子意外离世,白发人送黑发人,谁也无法承受着丧子之痛!
可他为官多年,可不是一瞬间就会被仇恨蒙蔽心神的蠢货!
他很清楚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自己就会沦为旁人手中的刀枪。
回京前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第一个开始引导坑骗自己的人,就是这位多年好友!
秦文礼看似说的都很公平公正,处处为自己着想,一口一个我们的孩子。
还为自己猜测太子的想法进行了解释。
但是,岳诚谦可是玩了一辈子的老狐狸,岂能不清楚他的用意。
人在愤怒之下很容易做出偏颇之举,更会怀疑每一个人,他只需要将怀疑太子的种子埋在自己心里,真假与否都会变的不重要!
更何况他的推断有理有据,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去想太子。
哪怕他现在清楚一切缘由,可他依然会不由自主的怀疑是不是太子所谓,这一切又是否为真?
抬头看向陈一栏,岳诚谦低沉的说道:“陈叔,我现在情绪不稳,头脑不清晰,可否由您帮我判断一下,此事究竟何人所为?”
“定是党争所影响。”
陈一栏淡淡的说道:“但,是不是太子的人所为,我还真无法确定,需要证据。而证据又很容易被做手脚,轻易的将你牵扯到无法着陆的方向。”
“我唯一的建议就是,纵然内心伤痛,可却要足够冷静,否则儿子死了是小事,全家受牵连,才是大事。”
这让岳诚谦心头一惊:“会这么严重?”
“我花重金找人打听了一些消息,切忌不要对任何人讲。”
“什么事?”
“黑塔阁你可知道?”
“略有耳闻,江北三域之地吧,是个很神秘的组织。”
“他们恐怕和大晋有关,这伙人有可能是朝廷官员,也有可能是府邸丫鬟下人,秘密卧底于我大夏,准备搞内部破坏。”
“此事知道的人不多,但难免也有旁人知晓。若只是党争还则罢了,若这个风口浪尖的时刻,被扣上这顶意图叛国的帽子,莫要说皇上重用你,哪怕是岳家都保不了你!”
岳诚谦脸色大变,才明白儿子这次的死,会牵连出多大的麻烦来!
正在他思虑之际,门外传来声音:“启禀大人,太子登门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