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血口喷人!”
段玉弦哪里肯承认?!她即刻反咬一口道,
“分明是你杀死了皇贵妃,假扮她的身份,进宫来企图行刺陛下的!如今你已经露出原形,还想以谎言蒙蔽圣上!”
乌辰晟看一眼段玉弦,又将视线移到了楚翌脸上,看样子是难做判断。
沉吟了一会儿,他问楚翌道:
“凶手死无对证,你为何说段玉弦可能是幕后指使?”
楚翌回答道:
“凶手是为刺杀皇子而去的。婉姐姐为保护皇子,用身体挡了毒刀,中毒而亡。是谁想要害皇子,陛下还不清楚吗?”
“你胡说!”
段玉弦听到楚翌又把矛头指向自己,赶紧狡辩一声,被乌辰晟狠狠瞪了一眼。
那目光比刀还要锋利,吓得段玉弦目光一缩,浑身哆嗦起来。
她勉强为自己辩解道:“陛下,臣妾真的是被楚翌陷害的……”
“是你——派人杀死了婉儿?!”
乌辰晟厉声喝问,阴鸷的目光紧盯着段玉弦。
“不!不不!”
段玉弦恐惧地后退着,一个劲儿地摆着手。突然,她指着楚翌说:
“是她!陛下!是楚翌杀了皇贵妃!因为她需要皇贵妃的身份,就杀了她冒名顶替进了宫!”
乌辰晟怒喝一声:“拿下!”
已经赶过来的侍卫听见吩咐,马上上前,看看楚翌,再看看段玉弦,不知皇帝命令拿下的是何人。
乌辰晟将手一指段玉弦。
段玉弦吓得两腿瘫软,她慌忙狡辩道:
“陛下,您上了楚翌的当,是楚翌杀了皇贵妃!陛下,楚翌是乌辰瑾的人,她是您的敌人,陛下千万别被她欺骗了……”
乌辰晟冷冷地往楚翌脸上瞄一眼,沉声道:
“朕,何尝不知——楚翌是朕的敌人?!可她天性善良,多次救过皇子,也救过婉儿的性命,她绝不会杀婉儿的!”
他猛地转头瞪着段玉弦,音量猛地加大,咬牙切齿地说:
“可你——不一样!你心性邪恶,野心膨胀。你到我宫里才几天?!就先毒皇子,又害死皇子的母妃!你害得皇子如此幼小就失去了亲娘!可恨之极!”
“来呀!”
乌辰晟越说越气,最后两个字儿简直是从胸腔里吼出来的,“拉下去,给朕凌迟处死,替皇贵妃——报仇!”
“陛下,饶命啊——陛下,我父皇给您了两个郡……”
段玉弦疯狂哀嚎着、求饶着,被拉下去行刑了。
乌辰晟的目光落在楚翌脸上,良久,淡淡地吐出一句:
“小翌,施姨娘已经被你的人劫走了。你——留在朕宫里,意欲何为啊?”
“陛下——大事不好了——”
这时,突然有內侍慌慌张张地边跑着边高声禀报道。
今天,可是皇帝的寿辰日,举国欢庆的“庆成节”,说出如此不吉之言实在是刺耳。
乌辰晟的脸顿时阴沉下来。
“陛下——三大营、十二卫都反了,正在往宫里杀过来,陛下速做决断!”
都反了?!
乌辰晟愣了愣,觉得难以置信。
京军首领大都是他的亲信,怎么突然就倒戈相向了?!
事情燃眉,也顾不得多想。乌辰晟急忙下令道:
“立刻燃烽火,通知京外卫军进京平叛!”
新兵部尚书慌忙带着属下离去了。
这时,报信的內侍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哦,对了!反叛的京军说是见了黑金令牌,听从指令而来的!”
“黑金令牌?!”
乌辰晟吃惊地反问一句,身子摇晃了一下。
黑金令牌是天坤国的至尊令牌,只有在王朝极其危难的时候出世,可调动京军所有兵力,比皇帝的玉玺和虎符还要管用。
乌辰晟曾多次向上皇索要此令牌,怎奈上皇装聋作哑,矢口否认见过黑金令牌。
为此,乌辰晟曾派人将皇宫翻了个底儿朝天,也不曾找到此物。
他派侍卫将上皇软禁,时刻不断地严密看守,除太后外不准任何人探视,以防万一。
这黑金令牌,是如何传到了宫外呢?
乌辰晟看到楚翌,心里突然恍然如悟!
前些天楚翌随太后去探望过上皇,随后还出宫一次,想必……
一定是她!
可恶!
乌辰晟狠狠地一指楚翌,喝道:“拿下!”
侍卫听到命令,纷纷抽出腰间宝剑,向着楚翌逼过去,将其围在正中。
现在,几十柄光闪闪的利剑发着寒芒,对准了楚翌。
乌辰晟喘了几口粗气,阴鸷的眼睛能瞪出火来:
“你竟敢盗取黑金令牌,帮着逆贼乌辰瑾反叛朕,坏朕的大事!朕饶不了你!”
他看看围着楚翌的侍卫,从牙齿缝里挤出一个字:“杀!”
话音未落,就见一个个黑影在空中闪过。
乌辰晟意识到不对,立刻推开侍卫,将剑架在楚翌脖子上。
那群人瞬间在乌辰晟面前落下。他们个个亮着家伙,虎视眈眈地跟乌辰晟的侍卫对峙着。
中间一人容颜俊美,风姿卓然,潇洒从容。他优雅地对乌辰晟拱了拱手:
“二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说着,乌辰瑾就安闲地向他走了过来。
“乌辰瑾,你得意什么?!”
乌辰晟咬了咬牙,“京外的卫军数倍于京军,他们很快就会将这京城围的水泄不通。你的军队——短时期内过不来的!”
他望了望潮水般涌进来的京军,转向乌辰瑾:“你以为……杀了朕,你——能活着离开京都?”
“放开小翌,”乌辰瑾说,“你可以把刀架在我脖子上。”
“哼!”
乌辰晟冷笑一下,“她比你好使得多!”
“别顽抗了,二哥,”
乌辰瑾语气平稳,但眼眸里的神态却是紧张的。他似无意地往乌辰晟的剑上扫了一眼。
“我的军队确实被阻着过不来,可大舆军队已经驻扎在京外,对你的卫军守株以待。你还不知领兵者是谁吧?这个人你认识,也给你叫了几年二哥,后来……”
“三哥——”
一个声震寰宇的大嗓门动地而来,“你不是说翌姐姐在宫里吗?我怎么找不到她?!翌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