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侍去了好大一阵子,过来回禀道:“皇后娘娘,所有地方都找了,找不到楚侧妃。”
“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还能飞了?!再找去!”
皇后怒不可遏地呵斥道。
乌辰瑾依旧淡然地饮着茶,继续冷漠地作壁上观,一副置身事外不闻不问的超脱模样。
然而,另一个人的突然出现,让乌辰瑾顿时乱了阵脚。
此人是乌辰瑾派去保护楚翌的暗卫队的首领——纪显。
他神色焦灼,匆匆跑到门口,在外面对乌辰瑾一拱手,禀报道:
“王爷,大事不好!楚王妃不见了!”
乌辰瑾“腾”一下从椅子上跃起,瞬间已移到房门口:“怎么回事?!你怎么做事的?!”
“是武王爷!”纪显赶紧辩解,“武王爷带人拦住卑职和暗卫,把楚王妃放走了!”
“乌辰岸?!”
乌辰瑾立刻明白了几分,他暗叫一声不好,慌忙问:“她去了哪个方向?!”
“卑职不知。”
“那武王现在哪里?!”乌辰瑾追问。
“他在秋廖阁宁嫔娘娘那里。”
乌辰瑾拔腿就走,被早有防备的皇后一把拽住。
“荣王!那个贱人走了正好!便宜她了!你不要管她,以后跟你的段王妃好好相处!”
乌辰瑾不讲话,只是用手拨开了皇后的手,摆脱其对自己的牵制:
“不是已经成亲了吗?母后满意了,还要怎样?!”
“站住!乌辰瑾!”皇后厉喝一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反唇相讥道:
“你不是被那贱人休放了吗?!她不是让你‘各还本道,永不相期’吗?!你还去追她做什么?!”
这一下击中了乌辰瑾的命脉。
他脸色惨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双手紧紧地攥住,重重地喘着粗气。
“由不得她任性胡闹!”
乌辰瑾说完,“倏地”一下就不见了人影。
皇后根本拦不住他,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只得转回来好言安慰玉弦。
嘉宾们也都七嘴八舌地帮着皇后讲话,对楚翌的胡作妄为口诛言伐。
不久,皇后派去查探乌辰瑾动静的人回来禀报道:
“皇后娘娘,荣王一见武王就打着逼问,见武王也不知道楚王妃下落,他就骑着马,带人出宫寻楚侧妃去了!”
“这……”
皇后气得咬咬牙,担心地往段玉弦脸上瞅瞅,深深地叹了口气。
“都是这个贱人闹的!”
皇后提起楚翌就火冒三丈,“她一直阻挠你进门,又会使手段迷惑荣王,让你受委屈了。你一定得沉住气,慢慢跟她争斗,母后始终站在你这边!”
段玉弦见事已如此,抱怨也没用,反过来用好言安慰皇后。
瞧热闹的宾客先后离开,闹洞房的宾客等到天黑,也不见新郎官回来,于是也陆续散去。
皇后自己也累得坐不住了,腰酸背痛呵欠连天的,只好劝玉弦想开些,多点耐心,也回宫休息去了。
留下空荡荡的洞房,红灯闪耀,烛影摇曳。
段玉弦对镜自怜,空有花容月貌无人来赏,画着精致妆容却要独守长夜,心里别提有多委屈、多愤恨。
她咬着牙,恨不得将楚翌千刀万剐!
自小从不吃半点亏的她,怎么肯白白承受这天大的委屈和羞辱?!
这婚姻的不顺利,都是拜楚翌那贱人所赐,她绝不会放过那个贱人!
可是,看荣王乌辰瑾的情形,楚翌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还是非同寻常的。
那日花榭里的反间计,只是让楚翌对乌辰瑾死了心。怎样才能让乌辰瑾也对楚翌绝了情呢?
看来还得筹谋一番,段玉弦又思虑着。最好的办法,当然是让楚翌死掉,一了百了。这次,她独自一人出去,倒是个绝佳的时机……
“来人!”
段玉弦对自己母国带来的人吩咐一番,那人点点头,匆匆出去了。
说起花榭里那件事,楚翌还真是中招了。
那天楚翌去皇后的荣华宫,看到乌辰瑾赴了段玉弦的邀约,这是千真万确的事。
乌辰瑾只是想劝退段玉弦,但他没有成功,就离开了。
当楚翌返回时,她听到的乌辰瑾的声音,其实是段玉弦找了善口技者模仿来的。
楚翌误以为乌辰瑾欺骗她,对其死了心,于是便决定离开乌辰瑾,远走高飞。
谁知她在宫苑巧遇武王乌辰岸,楚翌在与其交谈之时,发现了跟随自己的暗卫,突然灵机一动。
这些暗卫是乌辰瑾派来保护她安全的,他们势必会成为楚翌离宫出走的障碍。
于是楚翌便谎称次日想出去游玩,授意乌辰岸帮她摆脱暗卫。
翌姐姐的吩咐比圣旨还重要,乌辰岸按照约定的时间,亲自带人轻松将暗卫围困,直到估计翌姐姐走远了才放人。
乌辰瑾再生气,也拿这个傻五弟没办法。好在他的情报网发达,也探知了楚翌出逃的大致方向,就亲自带侍卫前去追捕。
且说楚翌在乌辰岸的帮助下脱身,就扮成男子模样,一路向南而去。
在天坤地界是逃不出乌辰瑾的缉捕的,楚翌有过教训,很清楚这一点。
天阑国是段玉弦的母国,也让楚翌对那个国度无什么好感。因此,她物色的逃亡地点,是天坤南部的邻国——大成国。
楚翌快马加鞭,日夜兼程,三日后到达了南州地界。
人困马乏,楚翌就找了偏僻的客栈栖身,准备等次日天亮后再出发。
她安顿下来,刚用了些茶饭,就发现一群差役把客栈包围了。
差役封锁了客栈各个出口,手里拿一幅画像,喧嚷着将客人都赶回房,让店小二带着开始查房。
楚翌立刻意识到:那画像上的人,定然就是自己。
还好楚翌已经有了应对经验。她早易了容,又身着男装,那些差役应该不能辨认出来。
虽然这样想,可差役敲开门的那一瞬间,楚翌还是不由自主地慌乱起来。
“这间房里住了几个客人?!”
带头的差役高声问小二。
“回官爷,这间客房里,只有这一位客官居住。”小二点头哈腰地回答。
一个差役将图像展开。几个差役低头看看图像,再抬头看看楚翌,仔细地比较了一会儿。然后,他们缓缓卷起了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