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这件事你不用管,刘律师你快走吧,改日我们再说!”
洛山立马上前,催着刘律师离开。
刘律师一句话没说,快步离开了,洛宁更是心中疑惑,虽说她和刘律师不很熟悉,但是以前刘律师对她还算和气,根本不会像现在这样冷漠。
洛宁皱了皱眉,洛山就拉着洛宁问道:“你爷爷现在怎么样了?”
一听这话,洛宁甩开洛山的手,“叔叔你不觉得这个问题现在再问有些太晚了吗?从昨天晚上到现在,爷爷在医院里,只有我一个人,你身为爷爷的儿子,为什么不来医院?!”
如果不是爷爷出事,她根本不知道叔叔如此狠心。
“洛宁!你少在这里指手画脚,你早就不是洛家的人了,洛家的事情你也管不着,你这个时候来质问我们不关心爷爷?你呢?你被傅家养了这么多年,你风光快活的时候,你管过爷爷吗?爷爷生病的时候,你来问过吗?你好意思指责我们吗?!”
洛双气急败坏的呵斥着洛宁。
“双儿,你少说两句!洛宁是你姐姐!”
洛山瞪了洛双一眼,秦美霞上前拉着洛双,不悦道:“洛山,双儿说的都是实话,洛宁本来也没关心过老爷子!”
一想到老爷子的遗嘱上竟然将洛家的公司留给洛宁,徐美霞就恨不得老爷子赶紧死。
凭什么她尽心尽力伺候他这么多年,到头来却什么都没落到。
倒是洛宁这个小贱人,什么都没做,就得到了全部!
她不甘心!!!
秦美霞怨毒的看了洛宁一眼,洛宁哑然,她们说的没错,这么多年,她回来看爷爷的次数很少。
哪怕回来了,呆的时间也不长,是她没有尽到一个孙女的责任。
洛宁脸色哀泣,抿唇道:“叔叔,不管如何,爷爷现在情况不好,希望你去医院看看他!”
“好,我们现在就去,走!”
洛山拉着洛宁就往外边走。
“爸!!”
洛双气愤的跺脚,被秦美霞拉住,“双儿,让他去吧,我们别管!”
洛双咬了咬唇,愤愤的转身上了楼。
秦美霞咬了咬牙,她绝对不会让老爷子活着回来!
洛宁陪着洛山回到了医院。
“洛小姐,你爷爷的治疗费该交了,麻烦交一下!”
“好!”洛宁应声,“叔叔,你先去看爷爷,我去缴费!”
本身对爷爷就有亏欠,爷爷的医药费,她该出!
“好!”
洛宁来到缴费处,“您好,我来缴费!”
“一共是二十五万,您是刷卡还是手机支付?”
“刷卡吧!”
洛宁掏出一张银行卡,犹豫了一下递给了护士。
这张卡是傅容时的副卡,从她上初中起,傅容时就将这张卡给了她,这么多年来,这是她第一次使用这张卡!
“抱歉小姐,这张卡已经被冻结了!”
洛宁一楞,木讷的接过银行卡,卡……被冻结了?
是傅容时吗?
洛宁苦涩一笑,也是,他们都离婚了,这张卡,她不该用。
“那手机支付吧!”
洛宁又掏出手机,手机绑定的是她曾经给工作室绘图挣得零用钱,不知道够不够。
“您好,还差十一万!”
果然不够,洛宁快速道:“等我一下,我马上凑好钱来交!”
“好!”
洛宁小跑到爷爷的病房前,走近洛山,犹豫道:“叔叔,爷爷的医药费还差十一万,你能不能先交上,我会还给你的!”
洛山楞了一下,倒是没想到洛宁竟然连医药费都交不起,毕竟她的丈夫,可是傅容时啊!
想到傅容时,洛山立马问道:“阿宁,你和容时……”
“我和他已经离婚了!”
“什么?!”
洛山看着洛宁平静的脸,感觉她不像是在说谎,拧眉道:“怎么可能?什么时候的事?”
“前几天,这件事说来话长,还是先给爷爷缴费吧!”
“好吧!”
洛山给洛老爷子交了剩下的医疗费后,在医院停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洛宁无处可去,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长椅上,她手中捏着那张银行卡发呆,随即她苦涩一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刺眼的阳光让她反射性的眯了一下眼睛,她拧眉,蓝天,天亮了……
她猛地站起身,一转眼就对上了傅容时那双猩红的双眼。
他一身漆黑的西服,漆黑的头发在微风中肆意飘扬,幽深的眸子里闪着诡谲的光芒。
洛宁打了一个寒颤,才发现自己置身于墓地中,而她的身边,正是傅音的墓碑。
墓碑上的傅音,笑的很开心,单纯的如同一个天使,如果不是那场意外,她一定会有很美好的未来吧?
洛宁怔怔的想着,眼底泛起一股酸涩感。
九月十五日,这么快,又到了这一天了吗?
今天是傅音的忌日。
三年了,每年的这一天,傅容时都会带她来到傅音的墓碑前,跪上整整一天为傅音赎罪。
三年前到现在,傅容时只记得傅音的忌日,却早已忘了,今天也是她的生日……
洛宁瞳孔颤了颤,仿佛坠入冰窖一般的冷。
傅容时一双漆黑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洛宁,哪怕现在艳阳高照,洛宁也能看到他那眼底深处的冰霜。
“跪下!!!”
傅容时厉喝,宽大的手猛的将她按在地上,捏着她的后脖颈,将她推到傅音的照片前,死死的压着她的脸。
墓碑冰凉的触感让洛宁全身颤抖,她的眼泪止不住的滑落。
“看看她!你看看她,从小到大,她把你当成最亲的姐姐,可是你却将她亲手推进地狱!洛宁!你好狠的心!!你为什么要害她?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啊?你冲着我啊!为什么是她?!”
她看不清,也呼吸不上来,只能听到傅容时那粗重的嗓音里含着的怒火,一点点的烧灼着她的身心。
此时的傅容时比任何时候都恨她,所以她不能反抗,也不能说话,只能承受他所有的怒火。
以往两年都这样过来了,她等着傅容时发泄完,然后一眼不眨的盯着她跪倒凌晨十二点。
可是今天的傅容时却出奇的暴躁,让洛宁恐惧。
傅容时看着洛宁一声不吭的模样,那凄惨的面容,那灰沉沉的脸色,心头的怒火更甚。
他恨洛宁,恨了三年,她害的他家破人亡。
可是她凭什么?
凭什么一转眼她就和别的男人谈笑风生?
凭什么?
傅容时手下的力度逐渐加大,洛宁只觉得自己的脖子要被他捏断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