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周垣便召了刘建安晋见,刘建安威风凛凛地来了,礼也不行,直接在旁边坐下来,“皇上召臣过来所为何事。”
周垣忍而不发,“皇爷爷生前唠叨大人爱茶,今日南边贡了新茶,特邀大人过来尝尝鲜。”
洛依依招呼宫女们上茶,茶喝到一半,刘建安也不兜圈子了,直问,“皇上今日请臣过来不只是为了喝茶尝鲜吧。”
被拆穿,周垣照着洛依依教的那套,道:“皇爷爷曾教导朕,这几年国土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功劳最大的当属刘尚书。”
刘建安哈哈笑起来,看来颇为受用,“臣不敢居功,谬赞,谬赞。”
“爱卿无需自谦,爱卿文武兼备,自是国之栋梁,朕乃天命所归,承袭大统,望卿忠心辅佐,共图大业。卿之支持,乃朕之幸,亦是江山社稷之福。朕深信,有卿在侧,定能开创盛世,名垂青史。”
他们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只是对方迟迟没有回应,一动不动地坐着品着茶,好一晌,放下手中的茶杯,道,“承蒙皇上厚爱,但臣有自知之明,臣老矣,心有余而力不足。”
“大人老当益壮,何来有心无力一说。”洛依依接了话,“还是大人已心有所主?”
刘建安这只老狐狸没回答,光望着她,眼里有不屑。
“造反之辈,罪当如何,我想不用我这小小宫女向刘尚书言明。”
当然这句话吓不到他,那老狐狸不以为然地道,“如此大罪老臣可担不起。”
“认贼为主,为非作歹,与天子异心可不就是造犯吗,大人可别忘了到底谁才是这天下的主人!皇上虽年幼,但处罚一个造反罪臣的权力还是有的。”
但那老狐狸虽然还是没有说话,但眼睛不再敢像方才那样肆无忌惮地看着他们,微微低下了头去,像是在沉思。
“朕乃九五之尊,受命于天,统治万民。尔等身为朝廷重臣,当以朕心为心,以朕意为意。若有谁敢与朕离心离德,绝不轻饶!”周垣加了一剂重药。
“臣冤枉啊,皇上。”
这老狐狸终于放下身段来了。
“当今朝局波谲云诡,正是英雄用武之时。陛下深知大人之才,更知大人之心。若大人选对了队伍,监国一职非大人莫属,尚若站错了队伍,灭门之灾必不可免,大人应该知道该如何决择。”
刘尚书跪了下来,“先帝在时老臣曾发誓势必拥戴皇上,老臣虽能力不佳,但臣向来尽职守,忠诚于陛下,臣之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何尝有半分逆反之心,皇上莫要听信小人言啊。”
这老狐狸是服软了?
“大人忠义之心皇上自会明鉴,只是皇上初登帝位,诸多小人趁乱逆反,当下正是需要像大人此等有志之士共振朝纲。我想不必我多言,大人也知道自己该如何。”
刘尚书赶紧道,“刘某虽不才,但胜友如云,所结之友皆有几分薄面,只是刘某实在名有不实,出师无名怕难以调控诸大臣。”
这老狐狸终于还是露出尾巴了,洛依依道,“大人不必担心,如若大人真能助皇上重振朝纲,那么监国这个位置非大人不可。”
“此话当真。”问的却是周垣。
“如若大人鼎力相助,朕承诺监国一职非大人所属。”
“皇上请放心,老臣必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这老狐狸速度也快,一天之内引了两拨他底下的人过来示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