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轮状况百出的比赛结束后,主委会很快决定进行第二轮——飞花。
飞花令这个想目也是第二轮比赛的标配了,当然,和平时大家玩的飞花令不同,诗歌比赛的飞花令要求诗句必须是自己所作,而且意蕴不仅要和上一位的句子契合,还要和整首诗契合。这不是像初赛和第一轮一样是选拔赛模式,而是淘汰制的,一旦接不上来,或者强行接上来,最后整合诗句的时候发现某句与全诗氛围不符合,那么这位选手就要被淘汰。
昙花大学进入第二轮的进入第二轮的是霍音和苏疏,飞花要求必须是古诗体,苏疏的古诗水平自然是不用说,而霍音对于古诗虽然没有现代诗那么擅长,但是她的古诗水平依然在中等偏上的程度,所以张云卿并不担心他们。
“除了主题和字主委会给出外,诗歌的第一句也是由主委会给出,而且所有选手的顺序是打乱的。在此之前,大家根本不知道自己要接的是哪一句。”陵光看着规则,说:“这确实很考验平时积累了。”
张云卿说:“飞花令啊,以前在文学社活动的时候也经常玩。这种比赛最重要的是你前面的人,如果他作得不好,你想要补救回来很难;他若是做得太好,你想要往下接也很难”
还得在这几天稍微模拟一下,张云卿想。
“主委会给你调位置了?”陵光看着特意发到张云卿手上的邀请函问。
“是,因为我在第一轮给他们整了点大动静。”就是欧倩倩那回事,主委会不知道怎么想的,把张云卿安排到了最前排,视野最好的位置。
张云卿其实还是比较喜欢暗中观察,主委会搞这一出,弄得他浑身不自在,但还是不得不上了,不过也有一点好的,就是给霍音他们增添了一点儿看张云卿被当成吉祥物的乐子。
霍音以为自己掩饰得很好,实际上她憋笑憋得全场除了她自己,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她和她母亲聊开了以后,整个人都肉眼可见的轻松了起来。
“铛——”比赛的钟声准时响了起来,主委会宣布了本次比赛飞花令的主题字——“酒”。
很常见的主题字,但是要求却是:“倒序排列。”
“好啊,这一手,意思就是第一句末尾是‘酒’,第二句就该末尾第二字是‘酒’,一直到最后一句首字是‘酒’。”张云卿低声笑了笑:“谁出的题,真是一点都不心疼这届的选手。”
陵光:“可是你也没有心疼的意思啊,你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很快,主委会的代表起身开口,给出了首句:“登楼望高丘,自斟一斛酒。”
是五言诗,确认了诗体,在场选手基本上都已经低头在草稿纸上设想要如何作答,万一点到自己呢?
很快,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名字,随后,一个看着很较小的姑娘站了起来,思索片刻,答道:“星垂暮色尽,熹微残酒留。”
不错,不仅仅反应快,而且立刻为整首诗确定了苍冷萧索的主基调。那么就是说,下面选手的诗句都要往这个基调上靠拢。
大屏幕上的名字又开始滚动,很快,第三局由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接了上来:“忽见孤燕子,飞到酒垆头。”
霍音听到第三句,正在斟酌着用词,忽然,大屏幕上出现了她的名字。霍音一惊,随即冷静下来,她飞速说出了第四句:“老燕不南去,借酒销家愁。”年老的燕子已经飞不到南方了,他要借着酒消解自己的乡愁,虽然看似是在以燕写不归的旅人,但是,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这里应该是在指代历史上著名的胡人入侵,衣冠南渡一事。到此,诗人的身份已经明确了,是滞留北地,等待王师收复中原的遗民。
“不错,还知道用典。有陆放翁的‘南望王师又一年’的味道了。”张云卿点了点头,而且还让后面的人不知道该如何去接。
其实,利用自己的诗句给后面的人制造麻烦是常有的事,毕竟飞花令这一轮要淘汰接近半数的人,只留下最后的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