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死亡崇拜:母亲
加岛信天翁2020-10-06 08:373,033

  通过欧倩倩,估计相关部门会追会很大一部分丢失的文物,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霍音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变成了诗歌比赛第一轮的魁首。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被旁边苏疏提醒了之后,才木木地上前去接受大家的祝贺。

       等到回到酒店,霍音还是一脸茫然:“今天的信息量也太大了吧,我没有反应过来。”

       同学们也纷纷叹气:“我们也反应不过来。”

       没有想到,张云卿学长短短七天就揪出了一个倒卖文物的团伙,然后把欧倩倩给彻底剔除了国家诗歌比赛。

       “我觉得我这几天的经历比我前面二十年的丰富。”有同学感叹说。

        霍音也想说,但是她刚张嘴又马上住口了,她想,自从他遇见魔鬼以后,她的生活里就时常充满着意外。霍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眼就看见了张云卿走了过来。

       张云卿说:“你不准备一下吗?”

  霍音警觉:“准备什么?我们之前不是说好这次诗词比赛的诗歌也算在我交给你的诗歌范围之内吗?我不欠您。”

  张云卿说:“不是,我是说,这次的事情很大,你母亲应该会知道。”知道霍音背着她擅自转了专业,知道霍音参加了诗歌比赛。

  霍音沉默了,很久之后,她说:“我不知道。”不知道怎么和母亲说,其实她从来都不知道怎么和母亲交流。

  张云卿的眼眸幽深,定定地看着她。被他盯着,霍音感受到了一抹冷气从骨子里渗透出来,她咬着牙,还是一幅死鱼的样子。

  “好吧。”张云卿忽然笑了:“也许呢,你不告诉她,事情还会变得更有趣呢。”说着,他悄然离开了。

  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我就知道会这样。”张云卿说:“她对于她母亲的恐惧和对于我的恐惧是不相上下的。”他总结说:“由爱故生怖。”

  陵光梳理了一番自己的羽毛,缓缓说:“堵不如疏,这样吧,我去和她聊聊。”

  张云卿问:“用易安居士的身份吗?”

  陵光说:“是的,你看,这个身份有时候还是很好用的。”陵光默默在心里和易安居士说了声抱歉。

  张云卿说:“也好。”

  霍音把自己悄悄地关在了房间里,她想,魔鬼说得对,母亲她迟早会知道此事的,但是她有一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她不想主动和母亲摊牌,只能装出岁月静好的样子。

  “唉。”霍音叹气,她才二十岁,她好累。

  酒店的窗是开着的,刚刚下过了一场暴雨,马上就出了太阳,午后的阳光散漫地照射进房间里,霍音坐在床头,忽然生出了“拔剑四顾心茫然”的情感。这时候,她感觉是有人在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很温柔,像是长辈一样。

  霍音惊了一下,四处张望,却看见桌子上的笔立了起来,在草稿纸上写下了一行字:“霍音小友?”

  霍音愣了一下,然后欣喜若狂,问:“是易安居士吗?”

  那笔没有动,只是重重地在草稿纸上留下了一个墨点。

  霍音猛然见到了自己的偶像,激动得把自己那点小愁绪丢到了脑后。然后开始絮絮叨叨地说着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她说:“道缘也是我非常喜欢的诗人,但是不及您,她也是非常厉害的人呢。对了,您的时代在她之后,说不定比我听说得还多呢。”

  霍音转念一想,对哦,易安居士被禁锢在魔鬼身边,估计她看完了魔鬼做这事的全程。果然,下一刻,霍音便看着笔在草稿纸上以娟秀的字迹写下了这些天的经历,语言细致生动。霍音听了,感慨颇多。

  “魔鬼在这个方面还真是非常敏锐啊。”说完,霍音赶快捂住自己的嘴,要命,怎么说出来了?魔鬼可就在隔壁呀。

  然后,她们又聊了很多。霍音认为,“易安居士”给了她很多关于诗歌的建议,这一点对她来说非常地有用。

  “如果您是我的母亲就好了。”霍音这样说着。然后看着那笔忽然不写了,霍音有些惊慌,觉得自己的话也许冒犯到了这位诗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她慌慌张张的补救说。

  可是,那位好像没有责怪的意思,只问她,为什么宁愿陌生之人成为母亲,也不愿把自己的母亲真正当成母亲。

  霍音想了想,她一下子说不出话来。然后她忽然坚定了起来:“谢谢您。”

  张云卿在这边,听着陵光在那边和霍音聊天,他刚刚去泡了一杯茶,一时没有注意,忽略掉了一段,然后下一秒,他的房门就被霍音敲响了。

  “砰砰砰”地,视死如归。

  张云卿开了门,见霍音一脸悲愤地站在门口,对他说:“告诉我吧,看在您拥有我的灵魂的份上,告诉我要如何面对我的母亲。”

  张云卿扶额说:“别站在门口,进来。”他茶才刚刚泡好,还没有来得及喝呢。

  张云卿喝霍音隔着一个长长桌子对望,霍音习惯性与这个魔鬼保持五米的距离。张云卿说:“好吧,我告诉你吧。但是,我不只告诉你这些。”

  霍音有了不好的预感,问:“你可以告诉我什么?”

       张云卿问她:“你觉得我更加喜欢你活着,还是更加喜欢你死去?”他问霍音。

       霍音回答:“我认为您希望我活着,因为我能够写出诗歌,我对你来说还有用处。”

  张云卿低声笑说:“不一定,霍音,也许我会希望你死去呢,你要知道,死亡赋予了人最大的荣耀,一个画家,他死了,才被赞颂;一个诗人,他死了,然后伟大。你看,这世界上,活人却总是比不过死人的。”

  “因为世人是如此的害怕死亡,而害怕是信仰的根源,所以,他们是如此的崇拜死亡。霍音,如果我告诉你,你只有死去才能成为一个诗人,你会去死吗?”

  霍音愤怒地反驳:“不对,您说得不对,不是人们因为死亡才伟大的,而是死亡因为生命才伟大,那些诗人和画家,他们的是因为自身拥有光芒,才没有被死亡抹去,世上无数人出生和死亡,但是只有狂烈的生命才值得尊重,这才是死亡崇拜本身的意义。”

  张云卿说:“你看,你不是明白这个道理吗?你为了反抗你的母亲,就让自己完全消失在了她的生活里,在她那里像是‘死’了一样?霍音,你认为这是反抗吗?”张云卿的表情在这是忽然透露出了一股子神圣的意味来。如果不是知道他是个魔鬼,恐怕会认为他是神明。

  “人们的‘死亡’是妥协,唯有生命是反抗。”他说到。

  霍音看着他,她的胸膛忽然被一簇熊熊地火点燃了,在胸膛之左散发着光芒。她情绪激动地拿起了电话,打给了自己的母亲。

  霍音就是这样的,她是一个完全的情绪动物。

  “嘟”的几声之后,一个女声传来,那是霍音熟悉的,母亲的声音。

  “妈妈,我想告诉你,我转专业了,汉语言文学,你应该知道,我从小就喜欢写诗。还有,记得看今晚七点的国家诗歌比赛的重播,今天第一名的那个,是你的女儿。”霍音快速地说完了这一句话,她长久以来的郁气被发散了出去,她从来没有这一刻那么轻松。

  她父母很早就离婚了,她跟着母亲过,母亲总是对她管教得很严。她母亲为她选择了一条很轻松的路,可是她不喜欢。

  电话那头的母亲沉默了很久,她说:“我会去看的,你……很棒。”

  “不止。”霍音的声音有些哽咽了:“我会是国家诗歌比赛的冠军,也会代表国家去参加国际的诗歌会。”

  “我……嗝儿……会是…当代最伟大的……诗人。”霍音哭到打嗝,却还狠狠地冲着电话那头放狠话。

  她的母亲说:“好,好,霍音,我的女儿,那么你到时候愿意为我写一首诗吗?”

  霍音听完这句话,她长久地说不出话来,她早在打通电话之前,就做好了孤注一掷地打算。但是她没有想到母亲会这样说。

  电话那头,母亲接着说:“你这个月生活费我打给你了,你写诗……你去买几支好看的笔和好看的本子吧。我……”她似乎斟酌了很久的语言,才小心地问:“能看看你以前写的诗吗?”

  霍音凶巴巴地说:“不许看,我以前写得不好。”然后她又开始不断掉眼泪。

  张云卿早就回避了,他此时正和陵光站在走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行了,傻女儿人生的第二个难关也过了。”

  陵光说:“行了,你整天,傻女儿,傻女儿的叫,人家真正的母亲还在电话那头呢。”

  张云卿说:“那好吧,霍音不是我的傻女儿,不过陵光,按照你的年纪,应该可以做她的祖宗吧。”

  陵光说:“应该吧,我记不清我多少岁了。”

  张云卿说:“那以后我们给霍音换个称呼——陵光,你觉得小崽子怎么样?”

  陵光:“我们继续叫‘傻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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