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社的团建活动在欢声笑语中打出了终结,愉快地寒假终于要开始了。在霍音打算收拾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她忽然被张云卿叫到文学社活动室。
霍音心中一紧:“不会吧不会吧,这魔鬼难道发现了她已经窥探到了他的谋划?”但她还是不敢公然违抗魔鬼的命令,于是按时出现在了活动室。
一进去,张云卿果然已经坐在那里了。见到霍音来了,张云卿便开口说到:“你这个寒假回去,虽然离学校很远,但是请记住,我一直在注视着你。”
张云卿对霍音露出一个诡异地微笑:“务必不要拖欠诗歌。”
霍音低头说:“不敢。”
“对了,”张云卿好像想起了什么似得,“你有一个月的时间考虑,要不要转专业到文学这边来,记好了。”
霍音瞪大了眼睛,虽然她确实动过转专业的念头,但是她考虑到了自己的母亲,母亲一定不会同意的。
似乎看出了他的纠结,张云卿说:“我也不会强求你转专业,不过是……”他似乎无意识地往虚空看了一眼。“放心,只要你按时交诗歌,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张云卿安慰她说。
霍音注意到了他的动作,团建时的某个猜想愈发强烈。她想:确实,魔鬼除了逼我写诗,在其他方面都不会为难我,甚至会帮我排除影响我写诗的因素。但是转专业这个事情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但是对我利处很大。难道,魔鬼身边真的存在一个看不见的人,为她说了话?
不会真的是她最喜欢那位女诗人吧,霍音的思维又发散了起来,这位女诗人肯定是怜惜她的才华,向魔鬼求了情。可恶,女诗人怎么能因为她向魔鬼低头呢?霍音握紧了拳头,好,她一定不能然女诗人失望。
陵光说:“霍音现在充满了莫名其妙地斗志,这也是你的计划吗?”
张云卿皱了皱眉:“不对啊,按我的计划,她现在才刚刚到产生怀疑的时候。”难不成这姑娘脑补过了头。
张云卿扶额:“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接下来的计划要改一改了。”
“算了,也未必是坏事。”陵光安慰他说,“霍音给的反馈都是正面的。”陵光又忍不住看了张云卿一眼,见他确实没有太大压力的样子,便放下了心来。自从那天张云卿从观星台回来之后,就恢复了正常,再也没有展露出那样的情绪。让陵光不禁怀疑观星台上他所见到了的那个矛盾的人是否只是他的错觉。
“对了,我记得这个身份的父母长年在国外,今年似乎也不会回来。”张云卿说,“陵光,我们去哪里过年?”
陵光想了想:“你在这个市里应该有一套公寓,你想要在这里过吗?还是想要去旅游?”
张云卿:“算了,在这里凑合一下算了,我这个寒假还有很多布置要做。”针对某位陆姓总裁的。
一个平淡无奇的寒假过去,张云卿不知道霍音小姑娘做好了决定没有,但是无论她有没有做好决定,李知书都会用下作的手段,在新的学期,锲而不舍地骚扰她。
哪怕李知书在上个学期期末还被霍音痛骂了一顿,但是,一个寒假过去,这个脑瘫患者只会给霍音刷上无数的滤镜,开十级的磨皮美颜。要不怎么说距离产生美呢?
“基本不用关注李知书了,这人除了恶心之外也没办法搞什么事,就是仗着霍音性子温和才会贴上来的,只要霍音足够强,李知书什么都算不上。”张云卿点评到。
这也是张云卿让霍音通关苦难诗人那个游戏的缘由之一,除了激发她的斗志和灵感之外,张云卿还特意把霍音命运线里李知书的行为融入了这个游戏的剧情中,务必使霍音一见到李知书就想要上去打死他,骂死他。
陵光:“李知书,危。”
张云卿说:“李知书好歹是我钦定的给咱们的傻女儿升级用的炮灰,务必要榨干他的所有价值。”
霍音经过了一个暑假的思考,已经下定了决心,她打算转专业,反正昙花大学离她家那么远,母亲也没有可能知道。等她转过去,木已成舟,谁都别想要改回来。
然而,她快快乐乐地返校之旅,因为李知书,本来美好的心情,瞬间化为乌有。事情发生在她拖着行李往宿舍走的时候,李知书突然出现,深情款款地对她说:“霍音学妹,好久不见,我很想你。”
霍音当然知道这人是谁了,这人给他打了一寒假的骚扰电话,惊动了她母亲,但是霍音还是想要装作不认识,问:“你谁?”
李知书顿时心碎了,问:“霍音学妹,我是你的学长李知书,我是你的男朋友。”
霍音了然:“原来是你呀?你什么时候成我男朋友了?自称我男朋友的门槛现在那么低了吗?”
李知书:“霍音学妹,我是真的喜欢你的。”
霍音说:“那我们以真心换真心,我也是真的讨厌你。”
李知书说:“那学妹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霍音注视了他很久说:“好的,我和你说,我这么优秀的女人,以后肯定不只一个男朋友的,我又不图你钱,又不图你人,那你给我做个备胎,这不过分吧,不过分吧?”
李知书大惊:“霍音学妹,你你怎么能这样呢?”
霍音痛心疾首:“我给过你机会了。你居然还敢吼我,你大胆。”说着,她大声疾呼:“变态学长骚扰学妹了,快来帮忙呀!”
一瞬间,周围所用同学都用怪异地眼光看着李知书。
李知书立刻解释说:“不是,她是我女朋友啊,我们只是男女朋友吵架。”
霍音听了他这话,气得不打一处来,她想到苦难诗人中女诗人薛怜的遭遇,她也曾经被这样逼迫过,在那个社会背景下,薛怜甚至没有办法反抗。
霍音立马上前就给了李知书三巴掌,然后尖声说道:“好,既然我们是男女朋友,那么你解释一下,前些日子,你为什么从一辆豪车上下来。”
“好啊,你原来是被富婆包养了啊?分手吧!”
霍音这一手反向组合拳,打得李知书找不着北,他脸上火辣辣地疼,霍音犹嫌弃不解恨,又补上了两拳,直把他打得眼冒金星,鼻血直流。
霍音对着想要来劝阻的人温柔一笑,说:“不好意思,给大家添麻烦了,我现在在和我男朋友分手呢,我本来想着算了,可是不想他竟然做了这种事。”说着,她从包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上面李知书和一个中年女人一起坐在豪车上交谈的,非常亲密。
围观的同学们说:“啊,那这是该分手,太过分了,我们学校竟然有这样的学生。”
霍音一边收起照片,一边抹眼泪:“我本来不想这样的,但是他实在是太过分了。”
李知书现在是有苦也说不出来,他一张脸都肿了,听着霍音在那里瞎扯,霍音本来就很善于运用词语和渲染感情,现在把这种能力一运用,围观群众纷纷表示:这女同学太可怜了。
霍音想了想,又把一把拽住了立李知书的手臂,力气之大,像是要深深折断这手臂。然后,她就近把李知书拖到了校医室,并留下了一百多元的医药费。之后,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云卿围观了这一场闹剧,他没有上前帮忙,只是感叹了一句:“傻女儿真是越来越暴露本性了。”霍音一个寒假都在被李知书电话骚扰,现在终于爆发了出来。
然后他兴奋地说:“不枉费我给她的苦难诗人游戏通关奖励。”实际上,张云卿接着调查过李知书过往的情感经历,不为别的,就以他这样子,霍音估计不是他第一个纠缠的女孩。
张云卿果然查到了一点,李知书曾经纠缠过一个家境不错的女孩,最后还是女孩的母亲出面,给钱把他打发走了。
张云卿:“巧了么这不是。”然后立即联系了那位母亲,问她愿不愿意教训一下李知书。那位母亲心里也憋着火呢,听到他这么一说,立刻把李知书的资料给发了过来。
张云卿看了一遍之后,就把这份资料备注为“游戏奖励”发给了霍音。至于霍音会怎么运用这份资料,那就是她的事情了。
陵光感叹到:“你看看你,一直叫霍音傻女儿,现在她越来越像你这个魔鬼了。”
张云卿说:“这不是正常的吗?虎父无犬女。”
其实,张云卿和霍音在寒假联系有过一段短暂的聊天。
霍音:“我打完苦难诗人了。”
张云卿:“……比我预想得晚。”
张云卿:“奖励已经发给你了。”
霍音:“我有一个疑惑。明明世人都经历苦难,为什么只有诗人才是苦难的孩子……”
张云卿:“你又怎么知道这个游戏的主旨呢?难不成你以为游戏的主旨真的是这个吗?”
霍音:“……”
张云卿:“不是哦,你为什么要执着于做谁谁谁的儿子呢?”
张云卿:“这个游戏真正的主旨是:诗人,苦难的爹妈。”
霍音:“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