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大帅!”
耿恭被刘张的亲兵带到了大帐后面的一片草地上,远远就见几个人坐在那里,不远处还是十多个卫兵。
走近一看,这几位都是老将军,而且还都不认识。
一看到耿恭走来,,几位老将军立马坐直,各个眼睛都瞪的比牛眼还大,就好像跟耿恭有仇似的,这种萧瑟的气氛把耿恭吓了一跳。
一边拱手行礼一边细细地观察刘张,发现刘张面色微微发红,双眸有力,一副恼羞成怒样,让耿恭越发不解:自己最近没得罪谁,更没把祸祸这几位老将军的女儿或孙女,怎么就一下子找上门来了?
见众人都不说话,却老是拿眼睛瞪自己,气氛有些沉重,耿恭不得不开口打破这种尴尬:“大帅,不知招末将何事?”
“伯宗,过来坐。”
一听这称呼,耿恭就明白,这多半是有私事。因为按照刘张的习惯,在大帐中,只能谈军事,别的事情一概不许商讨。而在大帐之外,就可以谈些私事。而当着外人的面,刘张称呼自己的字,那就多半是要谈私事了。
“喏!”
等耿恭坐下后,刘张问道:“伯宗,你给某一句实话,家里的事都安排好了吗?”
“安排好了。”
“那你说说,都是怎么安排的?”
“这个……岳父大人……”耿恭试探性的转换了称呼,然后偷偷地看着刘张,等待着刘张的反应,结果,见刘张并没有表示,便明白过来:果然是私事。
“咳!咳!岳父大人,小胥交代的很多,一时说不清楚,不知您想要知晓哪方面的事?”
“酒!”
果然是酒啊!
帝国人果然好酒,这些征战了一辈子的老将军们自然更好这一口,而能让他们一起专门找到军营的,酒,果然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回岳父大人的话,小胥在这方面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安排,因为小胥已经将酿酒的秘法和商业上的事情,全都交给瑶儿搭理。”说到这儿,耿恭苦笑着耸了下肩膀:“所以,岳父大人想要知道酒方面的事,就只能问瑶儿。”
“看看,看看!”刘张立马大叫:“某就说了,根本不关某的事,你们这几个老东西偏偏要怪在某的身上,是何道理?”
然后伸出右手食指,一个个地指过去,面色大有解气之意:“来!都给某道歉。”
几位老将军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尴尬,却都死要面子,就是不开口。
如果换成别人,他们还可以耍赖,说一句“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事先串通好的?”,可现在大家都是平辈,而且又都是曾经一起在同一个战壕,跟敌人浴血厮杀过,甚至还互相救过命的老战友,这个时候要敢说这话,那就是自己打自己脸了,所以,他们都不开口,也不道歉。
而刘张也不急,更不逼迫他们,反而一边抚须一边笑眯眯地看着他们,一副‘我等着了’的架势。
见气氛尴尬,耿恭作为小字辈自然要上道。
“岳父大人,几位老将军,能否告诉晚辈,到底发生了何事?让几位老将军联袂而来。”
几位老将军再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还是不说话。
“怎么,刚才有脸打上门来,现在没脸开口了?”刘张一副‘我是胜利者’的嘴脸,笑道:“你们不说,某替你们说。”
这群老将军中,那位银须齐胸的老将军叫何旭达,后日就是其六十岁大寿。
帝国军人好酒,这六十大寿,来宾众多,没有酒可就是大大地失礼。而想要出彩,自然想要尽其所能的拿出最好的酒。
而目前市面上的太白酒已经不能用供不应求来形容,而是有市无价。想想看,别人想买都买不到的太白酒,自己要是能弄来几十坛,那可是大大地长脸。
如果这买酒的人换成耿恭,他恐怕还得亲自上门才行,但是,打听到耿恭去了军营,将太白酒交给刘瑶搭理,这就让他认为自己得到几十坛太白酒的机会大增。
因为他跟刘张的关系确实很不错,侄女怎么着也要给自己几分面子。
不过,这位何旭达老将军有些爱面子,觉得自己要亲自登门去找侄女商量此事,有失颜面:我跟你爹平辈之交,又是生死战友,要是再低头去求你这小辈,这脸面往哪里搁?
于是,他前日就派自己的老管家去耿家村。
为了保险起见,不仅给出了超高价,还特意叮嘱管家,刘瑶深得陛下宠溺,很是骄傲,你不仅要找好借口,说明某不能亲自前往的原因,态度上也要好,前往不能激怒她,否则全完蛋。
老管家态度很好,价格也给的很高,高到三锭金子五斤太白酒。原本以为,以两家的交情,自己摆出这样的态度,又给了这么高的价格,刘瑶没道理不给自家主人面子。
谁知,刘瑶就只给他五坛五斤装的酒,想要再多,真的没有。
这就让人郁闷了:你要是一点不给,咱就明白你的意思了:打脸。你要是全给,咱也感激不尽:给脸面。可你这么给个五坛酒,到底是啥意思?
刘瑶的这个态度,让老管家把握不定,就拉着五坛酒回去禀告了何旭达。
何旭达心头很是不爽,可为了两家的关系和大寿的脸面,他便忍着。还安慰自己:小女儿家眼高头顶,不知深浅,以为有陛下宠溺就可以无法无天了。算了,老夫不跟你一个晚辈一般见识。
于是,昨天中午,何旭达老将军亲自到耿家村找刘瑶。
原本以为,自己亲自低三下四的来求你一个晚辈,你应该有面子了吧?
哪知,刘瑶一口咬定,昨天刚酿了几坛酒,您全部拉走。
一天给一点,先不说够不够,关键是,这打脸不叫打脸,给面子不叫给面子,算怎么回事?
而刘瑶也不傻,还给何旭达说,在您大寿前,这接下来两日所酿出来的酒,全都免费送您,就当是对您六十大寿的贺礼。
这下,让何旭达心头郁闷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