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旭达不知道这里一天到底能酿出多少酒,但是,他绝不不信,刘瑶没有存货。可刘瑶都这么说了,他知道,自己再逼迫刘瑶,刘瑶也不会给了。
回到家里,何旭达郁闷的晚饭都吃不下。
今日一大早,几位好友不知从哪里听说,他这两日都从耿家村拉出来很多好酒,就相约来到找何旭达,最主要目的就是要喝太白酒。
可一看到何旭达长吁短叹,一副‘我很郁闷’的样子,便询问根源,得知此事后,几位老将军觉得这口气必须要出:咱们虽然老了,拉不开大弓,战阵厮杀是不行了,但是,咱们各个影响力不小,不说家中晚辈,就算是门生故吏也是遍布军中的,一个小娃娃怎么能这么不给面子了?
不行!必须得要到更多的酒,把这口气出了才行。
不过,大家都是长辈,自然不可能一起去找刘瑶这个晚辈的麻烦,要找也应该找正主耿恭,当然,最好是能首先找刘张这个平辈。反正他俩现在都在大营训练军队,正好。
刘张本就不善言辞,被这几位老友围着一顿臭骂,各个耍赖,咬定这是刘张不服何旭达比他年纪大一些,却身体比他强,所以故意指使女儿气何旭达,这是小人行径?所以,今儿必须要给大家一个答复,怎么答复了?自然就是要把酒给送来,按就证明这事不是刘张暗中指使的。
刘张气的脸都白了,就把耿恭找来了……
听完这话,耿恭心里也有点疑惑:按说,以现在的这酿酒的速度,别说一天五十斤酒,就是五百金酒也可以达到。毕竟,又不是真正的酿酒,而是蒸馏提纯,用不了多少时间。可刘瑶为什么非要扣的这么死,连通家之好的情义都不顾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
正在考虑此事的耿恭感觉到一丝异样,抬头一看,却见这几位老将军全都看过来,就连自己的便宜丈人也是这样:不说话,似笑非笑的看过来。
得!耿恭明白了,这哪里是批判刘张啊,这完全是在逼迫自己拿酒出来了。
不过,耿恭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说真话,更不可能帮外人来扫刘瑶的面子,或者是搬弄是非。
“几位老将军且宽心,这事怨某。”
一听这话,刘张的老脸上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把事情推卸到一个女人身上的事很常见,毕竟,谁也不会为了这么点事就真的跟一个姑娘一般见识。可耿恭主动把这事扛下来,自然让刘张很欣慰:女儿的眼光不错,找到一个有担当的。
“因为陛下对这酒赞不绝口,每隔几天就要送一批进宫。而某怕有所失误,就特意跟瑶儿吩咐过,必须要时刻保持一批酒做储备,好进贡给陛下。事关重大,无论是谁来,这储备的酒都不能动。这点,相信诸位老将军都能理解。”
“理解,理解。”
“陛下最重要,咱们这些大老粗,喝酒如牛饮,哪知其中的滋味。只有陛下才能品出其中的美味。”
“对,无论如何,都必须要先满足陛下。”
话虽如此,可让耿恭郁闷的是,这些老将军却各个拿眼睛瞪自己,显然,嘴上说的这一套,耿恭决不能当真,就算真要满足陛下,那也得给大家留点,否则就是得罪了这几位老将军了。
“三日前,晚辈因为应急,将这些酒给调了出来,想来,事有凑巧,何老将军去卖酒的时候,正好赶上瑶儿在补这批储备酒……呵!呵!何老将军放心,晚辈这就回去,给老将军调一批出来。”
说到这儿,耿恭有些为难的说:“不过,还请几位老将军替某保密,否则,陛下那里晚辈无法交代。”
这就是卖人情了,而且卖的你不得不承受这份情。
“侄女婿如此仗义,老夫感激不尽。”何旭达站起来对耿恭拱手一礼,正色道:“你放心,陛下要为这事追究你的责任,老夫一力担着,绝不叫你受委屈。”
“多谢老将军。”耿恭赶紧起身回礼:“晚辈这就出营去耿家村,为老将军提些酒出来。为了弥补对何老将军的愧疚,这样,某免费送给何老将军二十坛酒,算是为老将军六十大寿贺。”
“这话怎么说的。”何旭达立马摇手拒绝:“本来就要让你担责任,老夫心里已经是过意不去了,要不是想在大寿的宴席上挣点脸面,老夫定然不会如此。如今已是厚颜,还要让你免费送……你别说话,听老夫说。老夫要是收了你这二十坛酒,那老夫今后就没脸出门见人了。”
见何旭达老将军连脸面都说出来了,自己要是再坚持就有打他脸的嫌疑,耿恭只好抱拳行礼。
“老何确实需要这批酒来争脸面,你也不要坚持免费,这样,你就以市场价两锭金子五斤太白酒,如此一来,你有赚头,老何也有脸面。”
“这个办法好,两全其美,就这么定了。”
耿恭却坚持道:“要不这样,何老将军,晚辈就以一锭金子五斤来卖酒于你。到时候,晚辈就空着手去给您拜寿,如何?”
这就是说,那减少的几十锭金子,就当是给何老将军六十大寿的贺礼。
这可是二十锭金子,关键是耿恭跟何旭达老将军是第一次见面,就送出如此大的厚礼,偏偏又不是真出金子,却让人觉得厚礼,不得不说,耿恭的为人处世越发精湛。
也让旁边的几位老将军对耿恭的好感大增,就连刘张都对耿恭有点另眼相看之意了。
“岳父大人,那晚辈就向您请两天的假,回去一趟,为老将军取酒,亲自送到老将军府上。”
“嗯,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耿恭正要走人,却见那几位老将军纷纷对刘张拱手告辞。就连何旭达本来还想更刘张拉拉关系,表示一下感激,毕竟,他很清楚,要不是看在刘张的面子上,耿恭是绝对不会如此大方,甚至为此冒险——非亲非故,谁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