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兮玥与高明蕊有过数面之缘,只是并无深交。
这一次,阴差阳错的,两个人坐在一起,越聊越对脾气。
竟然有些相见恨晚之意,都把对方引为自己的知己了。
“得了空闲,就去齐王府找我。如今,齐王妃住在别院,府里大事小情的,都由我做主呢!”楚兮玥好不容易得到了炫耀的机会。
“那,侧妃娘娘就没想过,让这样的日子长长久久吗?”高明蕊低低的声音问道,一双眼睛向四周瞟了过去。
想啊!
做梦都想啊!
只是,做不到啊!
“唉……”楚兮玥一声长叹,愤愤的看向了萧琼羽。
有她在,自己是没有出头之日的。
“侧妃娘娘,等改日我过府拜望,跟您说说心里话。”高明蕊意味深长的笑笑。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想不到她今日结交了贵人呢!
只要她能帮楚兮玥达成心愿,还怕自己没有青云直上的机会?
“好,我等你。”楚兮玥会心一笑。
东花厅里,李睿和李奕辰坐在相邻的位置上,彼此只淡淡的打了个招呼,就再无交集。
酒至半酣,晨风匆匆走了进来,在晋王耳边低语几句。
李奕辰狭长的凤眸略略抬起,瞥了一眼李睿,又收回了目光。
喜宴直到入更之后才结束,宾主尽欢,各自散去。
“三弟,你要不要在我府上住一晚呢?”英王把晋王和楚凝拉到一个偏僻的地方,搓着手不安的问。
楚凝瞪大了眼睛,而晋王,差点儿从轮椅上滑落下来。
两个人的脸上都划出了大大的问号。
楚凝一步挡在李奕辰的面前,神情不善的盯着英王。
那个,有些事情是绝对不能请人代劳的。
“凝儿妹妹,你也可以住下来。”英王急忙说道。
他,没有厚此薄彼哦!
楚凝失笑:“你是要我陪李瑶姐姐,自己和晋王彻夜长谈吗?”
“不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不会辜负良辰美景的。母后,派人给我送了一本书,今夜会派上大用场呢!”英王很认真的说。
李奕辰“噌”的站了起来,捂住了楚凝的耳朵。
那个,非礼勿听,非礼勿听。
李泽伟一巴掌抽在自己的嘴上,这个,不能说出来的。
“咦?三弟,你的腿?”英王的注意力立刻就被转移了。
李奕辰“哎呦”一声,又坐了回去。
“哦,我知道了,你是故意坑李睿的吧?”李泽伟笑了起来,两只眼睛灿若明星。
晋王:“……”
所有不该说的,你都说出来了。
这人到底是聪明还是傻呢?
“英王,李睿一点儿都不冤枉,他把晋王害惨了。”楚凝郑重声明。
“对对对,他就是一个害人精。三弟,凝儿,我请你们留下来,也正是因为此事。我这府里,不知道是不是出了卖主求荣的人。我也不知道,是只有一个,还是一群?柴房里关着一个可疑的人,今晚是我大喜的日子,这府里不能见血。你们留下来,替我审问他。我怀疑,那个人就是被李睿收买了。有你们在,我就能安心洞房了。”
英王这才说出了挽留他们的原因。
楚凝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正常就好。
“大哥,把那个人交给我带回晋王府吧!你放心,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害你。你府上的侍卫武功高强,不会出什么乱子的。而且,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任何侵扰。”
李奕辰修长的大手,与他重重一握。
“英王,在李瑶姐姐眼里,你是最聪明最勇敢的人了。我们,会帮你成为这样的人。”楚凝灿然一笑。
她的笑容于晋王是明媚的阳光,能够驱散阴云。
于英王而言,就是一颗定心丸。
她说自己能的,那就一定能。
“那,我送你们出去。”笑容又重新回到了英王的脸上。
晨风看到那个被移交给英王府的人,又回到了他的手上,无奈的摇摇头。
得,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吧!
“王爷,英王府出了内奸?”楚凝坐在马车上,才轻声问道。
那个递给英王弓箭的人,最为可疑。
“没有!皇后娘娘亲自挑选的人都十分可靠,只是有人打伤了一个下人,乔装打扮出现在大哥的身边了。”晋王简单的解释着。
“你审案的时候,我能在旁观看吗?”楚凝很感兴趣的问。
晋王挑起车帘看了看深黑的夜幕,再对上小姑娘那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到底没有说出口。
“本王没有太多的耐性,手段残暴,你不怕?”他剑眉一扬。
楚凝摇摇头,还有什么是比她前世的经历更可怕的呢?
晋王府,刑房。
这是楚凝从未来过的地方,里面摆满了各种刑具。
昏黄的灯光,更是平添了几分阴森之气。
晋王一袭玄衣,居中而坐。
身边一左一右站在两个黑衣人。
晨风她是认识的,另外一个,头戴宽檐的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孔,只露出鼻子以下的部分。
那紧致的下颌线,给人一种冷峻之感。
被带进来的人,穿着淡青色的衣裤,是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很普通的长相。
晨风一脚把他踹的跪倒在晋王的面前。
“说吧,是谁指使你偷换弓箭的?”晋王的口气淡淡的,并无怒意。
“没有人……”
那人只说了三个字,晋王一抬手,那个戴宽沿帽子的人一掌劈了下去。
“啊!”中年男子一声惨叫,抱着垂下的左臂,身子剧烈的颤抖起来。
“说实话。”晋王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桌案。
“小人,说的就是实话。”中年男人声音哆嗦着,但是依然嘴硬。
“咔嚓!”
他的腿骨被生生的踩断了。
戴帽子的侍卫掌心里多了一把锋利的匕首,笑道:“我们王爷审案,从来不问第三句。你现在说,还能落个全尸。否则,就准备承受凌迟之苦吧!”
他不是吓唬人,话音刚落,匕首也落了下去,中年男子的后背上多了一道血痕。
眨眼之间,他划了七八刀,刀口深浅长短不一,毫无章法。
他想划哪里划哪里,想划多深划多深。
没有人知道他下一刀会落在哪里,只听到鬼哭狼嚎的声音不断响起。
“我说,我说。”中年男子终于支撑不住了。
因为,面前的人捏着他的下巴,准备割他的舌头了。
他从未见过如此粗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