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梦把手机往桌上一扔，老K刚发来的报价单还亮着屏幕。
她抓起钢笔在便签纸上划拉：“陈威的货比我们便宜5%？”
笔尖戳破纸张，墨迹在实木桌面晕开一朵黑花。
“阿坤，通知所有中间商，明天下午三点到凯悦酒店开会。”
她扯下便签纸揉成团，“就说有笔大买卖要谈。”
十二个军火中间商挤在会议室里抽烟，烟雾报警器早被塑料袋裹住了。
穿花衬衫的胖子把脚翘在会议桌上：“叶小姐，现在AK47黑市价八千美金，你说给九千六？”
他弹了弹烟灰，“耍我们玩呢？”
叶梦梦推开窗户散烟，冷风灌进来吹散她鬓角的碎发：“每月保底采购三百支，现款现结。”
她从文件夹抽出合同甩在桌上，“签独家协议的，再加三个点返利。”
穿貂皮的女人抓起合同眯眼看了两页，镶钻的指甲敲在违约金条款上：“五倍赔偿？
叶老板好大的胃口。”
“不敢接的现在可以走。”叶梦梦抬手看表，“三分钟后签合同的人，能拿到下个月缅北新货的优先采购权。”
老K就是这时候推门进来的，他腋下夹着雪茄盒，后边跟着三个戴金链子的男人。
“叶老板要垄断市场，怎么能少了我介绍朋友？”
他拍着其中一人的后背，“这位是佤邦的岩温，手里有五个兵工厂。”
穿貂皮的女人第一个按了手印。花衬衫胖子咬着没点燃的烟，把合同翻得哗哗响：“我手下两百多个弟兄要吃饭......”
“阿坤。”叶梦梦突然提高声音，“把上个月监控录像放出来——就是有人往越南帮送劣质子弹那段。”
投影仪亮起来的时候，胖子手里的烟掉在裤裆上。
画面里他正把受潮的弹药箱搬进仓库，镜头连他后颈的蝎子纹身都拍得清清楚楚。
“签，我签还不行吗！”胖子扑到桌前抢钢笔，笔帽弹出去老远。
等最后一个人按完手印，叶梦梦从保险柜拎出两个旅行袋。
钞票砸在会议桌上的闷响让所有人脖子一缩。
“这是定金。”她踢开脚边的空袋子，“从今天起，谁家货物流向超过三家下家，我就当他违约。”
老K带来的缅甸人突然开口：“我们要粮食和药品，不要美金。”
“可以。”叶梦梦掏出手机点开相册，“这是江川刚打下来的矿区，纯度99%的黄金，按国际金价八折算。”
她手指划过屏幕上一堆金砖，“要多少有多少。”
等人都走光了，阿坤凑过来低声说：“刚收到消息，陈威在城南散播谣言，说咱们的货里掺了沙子。”
叶梦梦正对着小镜子补口红，闻言冷笑一声：“去把上个月收编的那几个越南仔叫来。
告诉他们，只要拿到陈威仓库的布防图，每人给二十根金条。”
当天夜里，运输队新到的十辆改装越野车正在加油。
叶梦梦蹲在车库角落，看小刘往车底焊钢板。
“每辆车加装GPS和微型炸弹。”她拿扳手敲了敲油箱，“谁敢劫货，直接遥控引爆。”
“叶总，陈威那边有动静了。”情报组的小赵举着平板冲进来，“他们雇了黑客攻击我们的交易系统，不过反追踪到IP地址在城西烂尾楼。”
叶梦梦扯过平板看了两眼，突然笑出声：“这不是上个月想跳槽过来的那个程序员吗？
给他老家寄个包裹——就寄他老婆在夜总会上班的照片。”
第二天中午，陈威最得力的副手主动约阿坤在码头见面。
那人裤脚还在滴水，显然是游过来的。“威哥要在明晚炸你们三号仓库。”
他伸出三根手指，“我要三百斤大米，现在就要。”
叶梦梦接到电话时正在盘点新到的迫击炮。“给他五百斤。”
她单手给炮弹装箱，“再告诉他，炸完之后来领剩下的七百斤。”
等到第三天早上，七个中间商同时打来电话催货。
叶梦梦站在监控屏幕前，看三十辆卡车分批驶出仓库。
“告诉老K，下个月我要见到缅甸那边的翡翠矿主。”
她撕开压缩饼干包装咬了一口，“该给黄金定价权了。”
陈威是第七天夜里找上门的。他带着二十多人堵在仓库门口，砍刀在月光下泛着蓝光。
“姓叶的，你他妈挖我墙角！”他抡起斧头要劈门锁，突然发现所有路灯都灭了。
探照灯骤然亮起时，叶梦梦坐在集装箱顶上晃着腿。
她背后伸出十支狙击枪的红外线瞄准点，全部集中在陈威心口。
“给你两个选择。”她抛接着手雷，“跪下磕三个头，或者我帮你预定殡仪馆套餐。”
陈威的砍刀掉在地上。他膝盖着地时，叶梦梦打开手机录像功能。
“笑一个。”她说，“明天这个时候，我要看到你所有客户资料在我邮箱。”
等仓库重归寂静，老K从阴影里走出来鼓掌。
“玩这么大，不怕他鱼死网破？”
叶梦梦把玩着刚到手的地契——那是陈威最后一家地下赌场。
“你知道为什么赌场老虎机总能赢吗？”她擦掉地契上的血迹，“因为它吃进去的硬币，永远比吐出来的多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