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下，叶梦梦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消息提醒，安排妥当。
她系上袖口，径直去了楼下会客室。门推开时，安保主管已经等候在门口，身旁站着一位身材紧致、四十岁出头，脸色发棱的中年男子。
“叶总，这位是钱来。”安保主管很利索地介绍了一句，然后退后一步。
叶梦梦翻开一份简历。文件写得很干练——前特种部队，退役后在缅甸、泰国等东南亚地带负责过各种大宗安保项目，阅历清楚。
她盯着对方，直言不讳：“钱先生，这次我要亲自去一个高风险地区。
过程中可能涉及非常规交易，我需要你的任务只有两个字：安全，其它的不需要你关心，绝对保密。”
钱来低头点了点，脸上没什么表情：“我专业处理高风险情况。雇主的要求不问缘由。您只需说明需求，剩下的交给我。保密和忠诚，是职业底线。”
叶梦梦拿笔敲了敲文件：“很好。具体任务我会单独通知你。薪酬是正常项目的三倍，事后风险奖金单结。”
她关上文件夹，起身走到钱来对面，两人视线平齐。
对方只静静点了下头。
“等通知。”叶梦梦简单收场。
钱来领命，退出房间。安保主管留了两秒，见没别的事，自觉也出去了。
叶梦梦低头看着刚才准备的军火采购计划，又在名单上做了一道记号，将钱来的名字也写进了内部备忘录。
中午时分，叶梦梦换上公司正装，提前去了会议室。
董事会准点召开。相关高管已经到场。她拿起资料，简短开场：“各位，今天我需要宣布一项临时决策——集团计划布局东南亚新兴市场，几个投资项目有整合机会。我会亲自对接核心环节，预计需要一周。”
财务总监翻了下手头文件，停顿了一下，问道：“叶总，这类海外投资考察通常由投资部门前期调研。董事长亲自出面，是不是有些大材小用？”
叶梦梦将文件夹轻推到桌边：“这些项目直接涉及我们集团未来的扩展方向，事关战略布局。各国政策和人员关系错综复杂，需要我来把控。而且，借此和当地几位重要人物见面，做一次集中的评估会更高效。”
她顿了顿，没有给人反驳余地。
董事们对视了下，也就没再追问。叶梦梦收拾好资料，点了助理林小曼，让她跟过来。
会后，两人一同进了副总裁办公室。叶梦梦直接关上门：“林小曼，对外只说我去东南亚考察投资，任何细节全部保密。实际行程，除了你和我，没人清楚，理解了吗？”
林小曼点头：“收到。我会安排伪装行程，通讯全程加密。”
叶梦梦抬了抬下巴：“你自己也做好预案。如果有任何异常，立刻切换暗线联络方式。”
“小曼明白。”
把这些安排停当，叶梦梦直接回了秘密实验室。
周博士穿着半臂衣服，正站在试验台边监测冷冻样本。
叶梦梦递过一份数据报告：“这些是最新的测试记载。A型配方在轻度感染者身上，治愈率虽然高，但还有约百分之二十出现抗药性。B型按个体差异配比调整，时间耗费较大。C型目前只能延缓后期转化，根本逆转做不到。”
周博士拿起数据，边看边道：“主要还是缺乏更强效的神经保护剂。尤其针对C型，现在用的分子式太保守。我们需要添加高敏感度的抑制结构，但合成必须用到某些管制化学品，实验设备规格也要提升——国内买不到，全走审批。”
叶梦梦点了点报告夹，声调很低：“这些都不用你操心。我会从缅北带回来。他们那边不分什么管不管，设备和原料都比这里灵活。”
周博士把试剂瓶摆齐，没再追问。
傍晚，叶梦梦驱车到一个城郊的咖啡馆包厢。
对面坐着一名头发微白的男子，上身修剪合体的夹克。
他是她安排见的退役军方人士。
男人将一张U盘和几张高清卫星照片推到她手头：“东部的确设有一处军事生物设施，坐标和你给的资料完全吻合。
只是，现在整个区域被封，交通全断，根据我们看的最后一组卫星图，重点区域出现了十几处置换结构，看上去像是临时封闭。”
他又抽出一份蓝图，三折后压在桌面：“这份是我能查到的内部资料。设备存量、实验区分布、部分密道结构。很多详图都遗失了，只能给你这些。”
叶梦梦捏起蓝图，认真看了几分钟，把要记的全都暗藏心里。
“你能找到这些已经很难了，后续怎么用，我自己琢磨。”
男人喝了口水，没有再插言。
晚上回办公室，叶梦梦没吃晚饭，先打通财务部电话：“我需要准备二百万美金现金和五十公斤黄金，这算东南亚项目的前期投入，全部需要实物。两天内备妥。”
财务总监的声音透着迟疑：“叶总，如此大额的现金和金条，不符合公司标准流程和监管要求。为什么不能走正常转账？而且支持文件……”
叶梦梦按下话筒，不急不躁：“不是所有地方都能用银行。商业环境特殊，现金生意是常规流程。这一批全都有合规手续，归档文件我会补全，你只负责落实，剩下的不用管。最晚明天中午前给我确切答复。”
财务总监犹豫半秒，只能答应下来。
夜里十点，叶梦梦叫钱来去了小会议室。她把三只银灰色的旅行箱推到桌上，缓缓打开。
箱子内衬下面有特殊夹层，每只箱子能藏四十万美金或者几十根金条，暗格都加装生物识别锁。
叶梦梦一点点介绍：“外表看着普通。这些全部定制。有独立气囊缓冲和屏蔽层，能安全通关，X光下也查不出什么异常。另外，我们要准备'额外服务费'，过关时难免要费用打点。”
钱来两手把玩箱扣，检查接口，点头道：“我会做最隐蔽的打包，交接过程定好行程。边境我安排老关系，机场两侧分头接应。”
“路线你再带一次给我确认。”叶梦梦从抽屉里取了两份地图和一份人员表递过去。
钱来取过，点了两下，说：“我能保证安全，但原则只有一个，事发需即刻放弃不回头，你有决定权。”
叶梦梦看他的背影，收起箱子，压好夹层。
她给林小曼发去加密文件同步指令。有新状况，一键切换备用联络方式。
一切准备妥当，叶梦梦又回了屋里，座机响起来。
她低声应了几句，把事务安排一遍，唯独计划的详细内容只字不提。
凌晨，她检查各项文件和装备，列表清单排到半夜，最后坐在小会议桌前继续看那份蓝图。
手写记号笔、密码本、移动硬盘、备用U盘通通在桌上一字铺开。
旁边那只特殊的旅行箱安静地立在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