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一散，叶梦梦的脚几乎踏空。她身体晃了一下，右手急扶住身旁冰冷的墙壁。
熟悉的合金门板触感传来——自己公寓的密室。
她低头看表，时间只过去了八小时。末世那里，已经是十四天。
叶梦梦脱下背包，感到肩膀有点酸。她转身拉开保险柜，将冻存箱和文件袋一一摆在桌面。
她拨通周博士的电话，音响里传出一阵杂音，连带着她的心跳都带着紧张的律动。
“我回来了，带了关键样本和实验数据。病毒正在加速变异，情况比我们想得更紧急。”
电话那头，周博士没耽搁，声音里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立刻来实验室，我已经准备好所有设备。”
叶梦梦没有多说，换上带防护标签的风衣，将那只小布偶安进密封夹层，提着两个冷藏箱，出门时顺手带上资料包。
夜色还没完全淡下去，城市里的车辆很稀。她驱车到梦创科技地下停车场，整齐锁好车，提着箱子走向电梯。
进入秘密实验室后，周博士本人在无菌间门口接她。
叶梦梦递给他一组资料，又把重点的那组冻存管递到他掌心。
“这是变异丧尸的脑组织样本。”叶梦梦把背包压在桌上，气没缓，便粗声道，“他们已经有初步集体行动能力，看起来甚至接收某种指令。而且速度快，力量大。”
周博士没有说空话，直接把样本推进显微镜，屏幕调亮。
他用调焦钮转了几圈，语气渐变得沉重：“病毒在神经系统里形成了网络样的结构，这远超咱们第一、二阶段的评估。说明病毒已能重新定义宿主体内信号传递。”
“所以解药更新要跟上。”叶梦梦点出重点，“特别是针对重度感染者的C型配方，之前的抑制剂还不够。
我们在末世用现有配方实验，效果有限。还有，我们得加快推进武器升级计划——尤其是声波干扰器和屏障技术。”
周博士点头，把数据卡插进仪器。两组实验线被拉开，样本依次推进自动分析仪。
电子屏幕上，病毒活性曲线急剧上升。她把那组新采的血样检视三遍，确认标签正确。
两个人没休息，连续工作了十二个小时。清晨的灯斑还冻在天花板上，仪器排气管里不断传来低沉的轰鸣。
周博士提着一沓刚分析完的数据，目光紧锁住屏幕。
他把修订过的解药配方公式抛给叶梦梦：“新配方理论上能把轻度感染治愈率提到80%，中度缓解65%，重度感染还不理想。病毒有新的包膜分型，抗药机制变复杂。”
叶梦梦拿起报告，逐条复查。她翻到一份资料，眉毛轻轻合拢，“如果我们加入这种神经抑制剂呢？C-12F，资料显示它断短程突触信号的潜力，可以尝试。”
周博士在旁边仔细看了化学结构式，又查了老数据库。
他手背抽动两下，回复得谨慎：“理论来说可用，但合成周期长，原材料需要特殊渠道采购，临床副作用未知。”
“我想办法拿到原材料。”叶梦梦没多解释，“副作用我自己想办法规避。只要能让转化停下来，值得一试。”说到这，她把可行性计划表留在桌角。
短暂补水后，二人把所有冷冻管组装进新一批样本箱。
机器还在滴答运转。
从实验室出来，外头天才亮一点。叶梦梦坐进车里，车窗反射出她苍白的脸色，她把额头顶在方向盘上，闭了闭眼，又突然想起那句江川在传送前说的话。
她左手下意识摸了下背包夹层里的布偶，随即打开手机，调出记录。
她打开通讯录，拨给林小曼。
“林小曼。”电话接通，她一句废话都不说，“帮我联系军方几个老关系，查一下近五年涉及病毒研究的秘密军事设施，尤其是东部。能调到卫星情报就用最快速度，对接资料给我。”
手机那边静了两秒，林小曼才答，“多久需要？”
“越快越好。还有，查一下合法外汇下的军火交易渠道，尤其是重型武器。
你找人评估哪些渠道比较干净，哪些是走黑市的，也要做备份调查。”
那边短暂吸了口气：“叶总，这种事可能会涉及…你懂的。”
叶梦梦打断她：“只是了解，先查明渠道再说。这事没有预案，做了再讲对错。说清楚，对我们的情况法律不适用，不用有太多顾虑。”
挂断电话，她一口水都没喝，直接回到自己的公寓。
一进门，她丢掉外套，进到书房，把笔记本打开。
电脑亮起来，她开始搜集各类军火信息。几个英文匿名论坛上，东南亚地区的军火走私话题排着队。
缅北、金三角、老挝边境、泰缅线都有人发帖。
叶梦梦点开一个缅北军火流通板块，下载了几个标记着“实盘交流”的联系方式。
看完资料，她低声念了一句，“那里确实乱，也是流通集散地。集团东南亚几个投资项目正好能做掩护。”
她支起便携终端，把数据汇总，开始排列优先顺序。
刚过午夜，客厅电话响起。叶梦梦接起，是集团安保主管。
声音带着训练口音，“叶总，您找我？”
叶梦梦给出要求：“给我推荐一个绝对可靠的保镖，需要有特种部队经验，对东南亚区域很熟，三天内找来。”
安保主管那边记录得飞快：“全权听您指示，还有特殊需求吗？”
“必须能完美掩护身份。”叶梦梦看着窗外的远处，想起江川在丧尸群中的那个背影，一字一顿补充道，“这回不许再有意外。我要足够的火力。”
电话那头回了一句“明白”，就断了线。
她把电脑合上，去厨房泡了一杯浓茶，手始终没离开手机。
夜越来越深，城市的霓虹还在远处一闪一暗。
不一会儿，林小曼的信息就到了——军方情报紧急获取中，渠道名单整理完毕。
叶梦梦盯着屏幕，轻声道，“这一次，要带着答案和武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