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缓慢，阴影越来越深。小队都安静下来，只有小鹿偶尔咬一口能量棒。
老李最后一次检查地图，把大家召集到侧门，说：“我们准备走了，都听着，保持间隔，谁也别掉队。”
叶梦梦跟在队伍最后，每走几步就望一眼四周，手心始终握紧背包带。
等快靠近东区医院时，老李突然举手示意，大家立刻低下身藏进一片矮墙后。
老李蹲下低声道：“先别动，前面有点不对劲。”
叶梦梦没有多问，直接拿出背包里的小望远镜，小心从缺口处观察。
她屏住呼吸，把镜片对准医院外围。几秒后，她皱起眉，压低声音：“三点钟方向和七点钟方向各有两人，动作很专业，身上的衣服和装备不像普通幸存者。”
小鹿凑近了一点，小声问：“我们要换条路吗？”
老李指关节敲了敲砖头：“正门守得死，怕是猎狼早做了埋伏，我们得绕后。”
队伍转向医院后侧，借助围墙和路边废旧车辆徐徐前进。
叶梦梦心里把刚刚记住的方位和人员安排记在本子上，暗自计算每一条可能的路线。
绕了一个小圈，终于靠近了医院后方的急诊通道。
小鹿刚探头看了一眼，立刻收回身体：“里面有人走动，枪里还有子弹。”
老李悄声分配：“你们贴墙进，不要同一时间露头。
等我打头阵——”
话未说完，医院后门的位置突然闪出两名全副武装的陌生人，抢先开火。
密集的子弹打在墙面上和金属门上乱响。小队顿时趴倒在地，老李才刚往后撤一步，便被子弹擦到小腿，发出一声闷哼，重心一歪摔倒在地。
叶梦梦没有迟疑，冲上前一把扶住老李，把他拉回掩体后。
汗从额角沁出来，但动作没有半分拖沓。小鹿冲过来相帮，一边压制火力，一边大声喊：“我们被包了，得想法子冲出去！”
子弹夹在两侧乱飞，掩体后只剩下呼吸声。弹匣里只剩下三发，大家都不敢浪费。
叶梦梦蹲下，摸摸背包里剩余的装备，瞥了一眼上方的通风管道，开口说：“听我说，我们弹药撑不了几分钟。
我爬通风管道到二楼，制造点动静吸引他们，你们趁乱往左侧突围。”
小鹿嘴唇抿成一条线，小声道：“你能行吗？
万一被打下来怎么办？”
叶梦梦看她一眼，语气很平和：“我待会儿动作小，你们只管抓住机会，别浪费我的努力。”
老李咬牙断断续续说：“你真去？这活儿有点险。”
叶梦梦没再多说什么，利索取出绳索和钩爪，把武器塞进腰间。
她忍下小腿肌肉抽搐，找准地形，踩着墙角空调外机攀了上去。
风吹起医院废弃的窗帘，吸引了一丝视线，掩护了她的动作。
烟雾弹和噪音器在背包最外层，拿在手心。叶梦梦熟练地拧开一个烟雾弹，从通风管道口钻入，低低地数着每一次用力。
管道里噪音不小，但外头的枪声和喊杀几乎盖过了一切。
通风管道边缘很窄，她只能猫着腰前行。汗水从脖子流到背上，心里只想着烟雾和噪音器扔出去的大致位置。
这段距离并不好爬，钢管边缘刮得她手臂发痛，不过她忍住没发出声音。
她选准位置，从通风口溜进二楼的走廊。右手迅速拉开一颗烟雾弹扔到楼梯口，紧接着在通道尽头贴墙放下噪音器。
那只小型设备装着爆震片，很快发出一阵持久而刺耳的破裂声。
楼下的猎狼成员立刻朝二楼集中火力，急促喊话，队形出现空隙。
叶梦梦趴在二楼回廊尽头，听到下方的脚步急速移动。
与此同时，小鹿那边传来压低的命令：“快，左侧跟我来！”
叶梦梦按计划，顺势藏入一处消防柜后，抽出小刀，屏住呼吸继续前行。
二楼走廊很暗，能听到鞋底与地面的摩擦声。
她等到两名猎狼成员气喘吁吁跑上来。一人的脚步快，率先冲过转角，另一人稍慢半步。
她计算两人的距离，等第一个人刚拐过来，伸手一个肘击，把人撞到墙上。
对方身体一软，掉了武器。第二个人见势刚要举枪，叶梦梦一个膝盖顶过去，顺势拧住他的手腕。
几下之后，两人都倒下没了威胁。
她捡起落地的手枪和备用弹匣，随手从对方口袋里摸到一个备用的手持对讲机，不声不响揣进腰包。
身后传来遥远的爆炸回音，是楼下的小队冲破封锁打出的掩护火力。
叶梦梦踉跄了一下，立刻从收声器后撤。从二楼弯道快步前进，尽量让自己动作比猎狼成员慢半拍。
通往三楼的楼梯没上锁，她快速爬上去，把刚收获的手枪压在右手食指，又翻出地图确认方位。
刚拐进三楼东侧的走廊，一个实验室门虚掩。
门口有拖拽过的痕迹。叶梦梦进去一看，桌上摆着一个熟悉的战术背包，侧兜套着江川习惯用的水壶，旁侧散着几页竖着“血清试验2.0”的牛皮纸文件。
叶梦梦眉头一紧，这里很明显是林教授的临时实验室。
时间紧迫。叶梦梦压低身子检查屋子。凳子下方的通风口盖子被扯下来，周边落着新拖过的尘埃，还有几滴暗红色的血。
在实验台下方，一道明显的拖拽痕迹从通风口口沿延伸到桌脚底下。
她没有犹豫，把手枪安全保险打开，小心伸头探查。
通风口外面的灰尘被擦出一道宽痕，通往三楼走廊的尽头。
旁边没有脚印，但墙上贴着一小块胶带。“是从这里逃走的。”
她心里这样想，感觉到江川和林教授就在前面，但也许时间已经很紧了。
叶梦梦把背包前档重新系好，把战术背包里能用的物资重新整理，收好文件，再次确认下通风管道的宽度，把备用弹匣绑在小腿上。
她俯下身钻进通风口，沿着痕迹往更深的地方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