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梦盯着桌上七个不同尺寸的纸箱，手指在桌面敲出细碎的响动。
最小的包裹是巴掌大的饼干盒，最大的足有半人高的医疗物资箱。
她撕开一包薯片嚼得咔咔响，这是测试前的最后放松。
“得先摸准空间投送的规律。”她把薯片渣拍在笔记本上，油渍刚好盖住“误差值”三个字。
空间影像里江川正在清点物资，军靴碾过水泥地的沙沙声清晰可闻。
第一个巴掌大的包裹塞进两袋压缩饼干。叶梦梦屏住呼吸，看着包裹在空间漩涡里消失。
江川那边突然抬手接住从天而降的铁盒，黑色手套沾了点饼干碎屑。
“偏东三米。”他对着影像比划新定的测量手势，背后墙上用红漆画着坐标格。
叶梦梦在笔记本记下“1号包裹偏移量：3.2米”，笔尖把纸戳出个小洞。
第二个鞋盒大的包裹装着手电筒，这次她换了个投掷姿势。
物资砸在江川脚边时扬起一片灰，坐标显示偏差半米。
“再来！”她抓起第三个纸箱，这次是装满抗生素的急救包。
汗珠顺着脖子滑进衣领，影像突然模糊得像蒙了层雾。
江川的身影变成一团晃动的黑影，物资砰地砸在二十米外的空地上。
叶梦梦抹了把汗，发现笔记本上的字迹被手汗洇开了。
她拧开矿泉水灌了大半瓶，盯着墙上全家福里父母的笑脸。
锁门栓又检查了两遍，这才重新集中精神。
第四个包裹装着十把战术匕首。刀刃寒光闪过影像时，江川突然开口：“往右上角发力。”
他的声音像砂纸擦过铁器。叶梦梦手腕下意识往右偏，这次物资稳稳落进他张开的麻袋里。
“成了！”她蹦起来撞翻椅子，抓过计算器噼里啪啦按。
小件货物适合抛物线投送，大件得用推的动作。
当测试到第五个半人高的箱子时，她整个人几乎钻进空间漩涡里，后腰抵着书桌使劲往前顶。
江川看着轰然落地的物资箱，抬手比了个“偏差0.5米”的手势。
叶梦梦瘫在椅子上喘气，发现T恤后背全湿透了。
最要命的是那些金条，每次投送都得像端着一碗热汤似的平举五分钟，稍不留神就会砸进丧尸堆。
“明天开始要调整采购清单。”她在物资表上画满红圈，把原本计划买的五十斤装面粉全改成蛋白粉。
李老板的电话在凌晨两点响起，她缩在被窝里压低声音：“冲锋衣订单追加三十件，对，要轻量化材质的。”
空间影像突然闪了闪，江川拎着个丧尸头颅出现在画面里。
叶梦梦猛地捂住嘴，看着那颗腐烂的头颅被塞进标着“实验样本”的密封袋。
“下次带二十支血清。”他说这话时甩了甩手套上的脑浆，黑眼睛里闪着冷光。
叶梦梦盯着密封袋降落时划出的弧线，笔尖在“危险品投送注意事项”下面划出三道横线。
当第七个包裹测试完成时，窗外已经泛起鱼肚白。
她趴在桌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写满数据的笔记本，最后一页潦草地写着：珠宝类需双手平举，专注时长≥120秒，偏差值可控在1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