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捏着刚到的物资清单,指腹擦过纸面上未干的油墨。
仓库铁门被丧尸撞得哐当响,他抬脚把半截断刀踢到墙角,刀刃上还粘着发黑的脑浆。
“都过来。”他敲了敲堆满压缩饼干的木箱,金属指虎磕在木板上发出闷响。
八个骨干队员拖着重机枪零件围过来,王虎裤腿还沾着新鲜的血渍。
“以后每天凌晨三点收物资。”江川把清单拍在弹药箱上,纸角被风吹得卷起来,“三队改夜班,二队提前两小时换岗。”
他掏出匕首往墙上的排班表一扎,刀尖正好钉在“午休”两个字中间。
搬运工老周缩了缩脖子,他昨天刚因为打瞌睡挨了鞭子。
江川的目光扫过众人,停在王虎微微发颤的指尖:“你带五个人专门对接物资,收到东西两小时内必须分装完毕。”
“可我们还要巡逻......”有个愣头青刚张嘴,就被江川揪着领子按在货架上。
货架晃动时掉下包方便面,江川军靴碾过脆响的面饼,凑近他耳边:“现在你只需要管好自己舌头。”
仓库里只剩下此起彼伏的吞咽声。江川松开手,那小子瘫坐在地上摸脖子,喉结上留着道紫红的指印。
“从今天起,运输队走直线。”他在地面画出新的路线图,粉笔灰扑簌簌掉进血洼里,“谁敢绕路偷懒,就扔出去喂丧尸。”
王虎蹲在地上记要点,铅笔头快戳破笔记本。
他闻着江川身上浓重的硝烟味,想起上个月被咬断喉咙的小张——那小子不过是私藏了半包火腿肠。
次日清晨,三十箱矿泉水砸在预定位置时,五个专职队员已经等在坐标点。
江川靠在瞭望塔上用望远镜看表,四分二十秒,比昨天快一倍。
他摸出对讲机:“B区腾两个仓库,明天开始按品类分区。”
“老大,医疗物资要不要单独......”王虎话没说完,对讲机里传来忙音。
他抹了把冷汗,指挥手下把绷带和酒精往新仓库搬。
墙角的监控探头闪着红光,江川在监控室翘着腿,看屏幕里的人群像工蚁似的穿梭。
三天后,食堂排队时间缩短到十五分钟。江川把省下的半小时用来扩建防御工事,钢筋插进丧尸尸体堆成的矮墙时,他冲楼上打手电的队员比了个割喉的手势。
那个总爱偷看女队员的刺头立刻缩回脑袋,脚手架上的焊枪火花溅得比平时急。
“这是你们的新床垫。”王虎踢开休息室铁门,八个搬运工看着发霉的棉絮不敢动。
江川的影子从走廊尽头压过来,所有人立刻扑上去抢最厚的垫子。
老周半夜被尿憋醒,发现江川站在货架暗处清点子弹。
他屏住呼吸装睡,听见金属碰撞声中混着声冷笑。
月光从通风口漏进来,照见江川把三颗子弹揣进自己口袋——那是今天该发给巡逻队的配给。
效率提升带来的红利在第七天显现。当叶梦梦传来二十箱自热火锅时,江川正带人端掉三个街区的丧尸窝点。
新仓库堆满抢来的汽油桶,他擦着唐刀上的血渍吩咐:“明天开始,所有罐头集中到A库。”
王虎蹲在屋顶啃压缩饼干,看着下面流水线作业的队员。
他们现在连上厕所都要小跑,但没人敢抱怨。
上次有人说江川是吸血鬼,第二天就被派去清理化粪池——带着豁口的铁锹。
深夜,江川在仓库顶上拆开叶梦梦新送来的对讲机。
改良后的防御工事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咬开能量棒包装纸,盘算着下周该克扣哪部分的物资配给。
夜风裹着丧尸的腐臭味掠过,他嘴角扬起个微不可察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