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梦把二十沓现金码在玻璃柜台上,钞票边缘在射灯下泛着油光。
李老板的喉结上下滚动两回,手指摸到验钞机插头又缩回来。
上个月这姑娘来卖金条,今天提着鼓囊的登山包说要谈买卖。
“每月五十公斤黄金,现款现结。”叶梦梦解开背包搭扣,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美元,“预付三成定金。”
她说话时盯着柜台里那串翡翠项链,标签上六个零晃得人眼晕。
李老板掏出帕子擦汗,鼻尖顶着油光:“叶小姐这是要开金店?”
他瞥见姑娘手腕上戴的劳力士绿水鬼,表带还有未撕的塑料膜。
“李老板只管收钱交货。”叶梦梦抽出张清单拍在钞票堆上,“每月五号交三十公斤金饰,二十公斤碎钻。”
她指甲划过“纯度不低于99%”那行字,“每克比市价低两块钱,您稳赚六位数。”
柜台后的男人腮帮子抖了抖。他上个月倒腾走私金条被海关扣了货,正愁资金链要断。
手指捻过美金防伪线,他忽然笑起来:“叶小姐年轻有为,不知在哪高就?”
叶梦梦从背包夹层掏出验钞机插上电,抽两张美元塞进去。
机械验钞声咔嗒作响,她歪头笑:“您要是怕钱烫手,我找东街陈瘸子......”
“别别!”李老板按住那叠清单,“就按叶小姐说的办。”
他转身开保险柜取合同,钥匙转了五圈才打开。
这姑娘每次带来的金子成色太纯,像是刚从矿里挖出来的。
合同纸页沙沙响。叶梦梦逐条检查违约条款,笔尖停在“不可抗力因素”上:“加一条,交货延迟超三天,定金双倍返还。”
她说话时用手机计算器按出串数字,“您今天就能拿到四十二万八。”
李老板咬破舌尖才压住贪念。这单生意能让他吃三年,就是不知这丫头背后是哪条道上的。
他摸出珍藏的武夷山大红袍泡茶,茶叶在沸水里舒展成暗红色。
“每周二凌晨三点,货送到城西老面粉厂。”叶梦梦把签好的合同塞进背包,“您亲自押车,带两个伙计。”
她抿了口茶皱眉,“下次换普洱,这茶涩口。”
柜台上的点钞机还在哗哗响。李老板盯着姑娘离开时绷紧的肩线,忽然抓起电话:“阿强,把库房那批镀金首饰熔了重做!
对,要足金的!”
叶梦梦拐进巷子就把手表摘了塞进垃圾桶。刚才李老板偷瞄手表的眼神让她后背发凉,这表是昨晚用末世换来的金条买的,标签忘了撕。
公交车上她摸出记事本写写画画。上个月倒腾珠宝赚了二百七十万,但缅北那批军火要预付六成货款。
她在“古董字画”四个字上画圈,听说苏富比春拍有幅徐悲鸿的马拍出天价。
“小姐去哪?”出租车司机第三次从后视镜偷瞄。
这乘客上车就翻拍卖行图录,笔记密密麻麻。
“珠宝鉴定中心。”叶梦梦把图录塞进帆布包。
她得找人打听明清瓷器行情,末世废墟里那个青花梅瓶说不定是真货。
包里的对讲机突然震动,江川今天还没发物资清单。
鉴定中心的老周端着放大镜直咂嘴:“小叶啊,上周那个翡翠扳指真是坟里刨出来的?”
“周老师说笑。”叶梦梦递上热美式咖啡,“我家开典当行的,尽收些稀奇玩意儿。”
她在便签纸上写了个数,“您要是有门路收字画......”
老周眼镜片上反着光。这丫头半年前连和田玉都认不全,现在竟问起吴昌硕的画风。
他蘸着咖啡在桌面写了个号码:“这位爷专收明器,嘴严。”
叶梦梦把号码存进手机加密文件夹。她上周在末世废墟捡到个青铜爵,江川说那片区以前是博物馆。
要是能打通古董销路,军火钱就不用愁了。
回到公寓时父母正在看鉴宝节目。叶梦梦拎着菜市场买的打折排骨钻进厨房,案板剁得咚咚响。
母亲探头说别太辛苦,她笑着把末世换来的金镯子往袖子里藏了藏。
深夜,叶梦梦对着电脑比对拍卖记录。徐悲鸿那幅奔马图尺寸和她在末世见过的那幅几乎一样,只是不知有没有被丧尸扯烂。
她往缅北军火商的加密邮箱发了询价单,又给李老板追加了十公斤铂金订单。
保险柜里的现金堆得太满,夹层里还塞着三本假护照。
叶梦梦摸着冰凉的金属门,想起江川昨天说又端了个丧尸巢穴。
那些怪物的指甲倒是和翡翠一个颜色,她盘算着要不要让江川下次带点回来。
手机突然跳出李老板的短信:“新到一批坦桑石,给叶小姐留货?”
她删除信息,从黑市网站下单了微型摄像头。
下次交货得在面粉厂装几个,李老板泡茶时手抖得太可疑。
凌晨三点,叶梦梦在空间里清点江川要的物资清单。
冲锋枪图标旁画着个青铜器图案,她添上“带泥土的优先”的备注。
对讲机闪过红光,江川今天多要了五箱抗生素。
窗外传来环卫车的声音。叶梦梦把新合同锁进保险柜,指纹锁咔嗒两声。
父母卧室传来鼾声,她对着月光看腕表,离交货还有三十四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