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梦梦掰开他的手指。月光透过铁窗照在武器柜上，二十把砍刀缺口的地方泛着青灰。
“我不会被抓住的。”叶梦梦摸了摸胸前的空间装置，“而且这东西只有我能用。”
江川松开手：“十二个小时，如果你没回来，我就炸了西墙给你报仇。”
“死了也要拉垫背的？”叶梦梦低下头笑了笑，“放心，我会小心的。”
装置开始发热的时候，江川递过来一个皮袋：“里面是这边的黄金和钻石，你那边应该能换不少钱。”
“够买一把冲锋枪了。”叶梦梦打开袋子，里面的金块泛着冷光。
白光闪过，指挥所只剩下江川一个人。他走到窗边，盯着西墙方向，王虎的人正在那边巡逻。
手中的匕首无声划过桌面，在木头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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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世界的地下室里，叶梦梦跌坐在地上，耳朵里还回荡着江川最后那句话。
她摸着手里的皮袋，金属的冰凉触感让她逐渐平静下来。
“得赶紧行动。”叶梦梦打开台灯，把皮袋里的东西倒在桌上。
十几块金条在灯光下泛着黄光，几颗没有切割的钻石原石静静躺在一旁。
叶梦梦拿起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然后登录一个匿名的二手交易平台。
她创建了一个新账号，头像用的是网上随便找的风景照，名字也是随机生成的“青山居士”。
“纯金金条，品相完好，价格面议。”叶梦梦简单写了描述，然后上传了照片。
她没有标注具体价格，也没有说明来源。这种东西，真正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价值。
发完帖子，叶梦梦打开笔记本电脑，开始搜索有关军火的信息。
键盘敲击声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明显。“缅北军火”，“边境交易”，“防身武器”...一个个关键词被输入搜索框。
大部分结果都是新闻报道或者小说，真正有用的信息少之又少。
叶梦梦揉了揉眼睛，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
“得换个方向。”叶梦梦想起手机里那个几个月前偶然加入的群。
当时她只是为了找些小额批发渠道，结果意外被拉进了一个名为“物资交流”的群。
群里的人都用代号，交流的内容也很隐晦，但叶梦梦隐约觉得不只是简单的货源信息。
打开微信，叶梦梦找到那个沉寂已久的群，发了条消息：“有没有人知道哪里能搞到防身装备？
价格不是问题。”
这个点发消息，叶梦梦本以为要等到第二天才会有回复。
没想到不到一分钟，就有人回复了。
“小妹妹，这么晚还不睡，是遇到麻烦了？”消息来自一个名叫“老鹰”的账号，头像是黑底白字的“发”。
叶梦梦直接回复：“确实有点麻烦，需要一些特殊物品解决。”
“什么程度的特殊？”老鹰很快回复。
“能打穿铁板的那种。”叶梦梦回得很谨慎。
群里沉默了几分钟，然后老鹰发来一条私信：“你是新人，没见你说过话。
谁介绍你进来的？”
“自己加的，对物资感兴趣。”叶梦梦回答，“我有现货，纯金，可以当场验货付款。”
又是几分钟的沉默。叶梦梦盯着屏幕，手心微微出汗。
她知道自己这个要求很冒险，但为了江川和营地的安全，值得一试。
“木鸟茶馆，明天下午三点，带上样品。”老鹰终于回复，“记住，只带一个样品，我们先谈谈。”
叶梦梦回了个“好”字，然后关掉了手机。她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第一步总算迈出去了。
窗外天色渐亮，叶梦梦没有睡意。她起身在房间里走了几圈，然后翻出一个小本子，开始列物资清单。
“药品、罐头食品、高能量食物、密封袋装饮用水...”叶梦梦一项项写下，然后在关键物资旁边标上红星。
江川说过，药品是末世最紧缺的物资，尤其是抗生素和消炎药。
正在这时，楼上传来脚步声，是父母起床了。
叶梦梦赶紧收起本子，把桌上的金条和钻石扫进抽屉，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头发，走上楼去。
“梦梦，这么早就起来了？”母亲正在厨房准备早餐，看到叶梦梦有些惊讶。
“嗯，有个项目要赶，昨晚加班到很晚。”叶梦梦随口编了个理由。
“你这孩子，工作这么拼命，身体可吃不消啊。”
母亲心疼地说，“前天我看你提了好多东西回来，那些罐头和饼干都是公司发的福利吗？”
叶梦梦心里一紧，强装镇定：“是啊，公司最近业绩好，发了些福利。”
父亲从卫生间出来，听到对话插了一句：“你们公司真大方，那些东西我看了，都是好牌子，挺贵的。”
“爸，现在哪有什么便宜货。”叶梦梦转移话题，“对了，我今天还得出去一趟，可能要晚点回来。”
“又是加班？”母亲叹了口气，“你这丫头，神神秘秘的，是不是谈男朋友了？”
“哪有空谈恋爱啊。”叶梦梦笑着摇头，脑海中却不自觉闪过江川的脸。
吃过早餐，叶梦梦换了身休闲装，背上包出门了。
她先去了附近的大型超市，推了辆购物车，直奔食品区。
货架上琳琅满目的食品，在叶梦梦眼里已经不再只是简单的商品，而是有着特殊价值的物资。
她看着旁边的顾客随意挑选，甚至嫌弃某些罐头不好吃而放回去，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如果这些人知道末世里为了一罐午餐肉会打得头破血流，会不会更珍惜眼前的一切？
叶梦梦拿了几罐高蛋白含量的肉罐头，又选了些体积小但热量高的巧克力和坚果。
在药品区，她挑了一些常用药和消炎药，都是非处方的那种。
付完款，叶梦梦把这些东西放进车里，然后开往城南的批发市场。
那里有个她常去的医药用品批发店，老板姓张，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做了二十多年生意，渠道很广。
“小叶，又来进货啊？”张老板见叶梦梦进店，热情地打招呼。
“嗯，张叔，我想再拿些药品和医疗用品。”叶梦梦笑着回应。
“上次那批消了？生意不错嘛。”张老板笑眯眯地说，“要什么样的？”
叶梦梦拿出准备好的清单：“这些都要，数量翻倍。”
张老板接过清单看了看，眉头微皱：“这么多？
你那小店能消化得了吗？”
“我找了个新渠道，需求量大。”叶梦梦解释道。
张老板没多问，低头算了算：“这些加起来，得三万多。”
“没问题。”叶梦梦爽快地说，“什么时候能到货？”
“大部分明天就能给你，有几种药可能要后天。”
张老板翻看着清单说。
“好，那就这样定了。”叶梦梦点点头，“张叔，我还想问问，你有没有那种...户外用的特殊装备？
就是能防身的那种。”
张老板抬起头，眼神变得警惕：“小叶，这些年我一直规规矩矩做生意，不碰那些东西。”
“我就是问问。”叶梦梦赶紧解释，“最近出差跑偏远地方，听说山里不太安全。”
张老板的表情稍微缓和：“想防身的话，去体育用品店买根棒球棍就行了。
别的东西，不好弄，也不安全。”
叶梦梦点点头：“我明白了，谢谢张叔提醒。”
离开批发市场，叶梦梦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中午了。
她开车来到市中心的一家购物中心，在里面的电子产品店里买了几个太阳能充电宝和手电筒。
“这些灯在山区可亮了，一充电能用好几天。”
售货员热情地介绍着。
叶梦梦想起营地晚上靠柴油发电机供电，每天只有几个小时亮灯的时间，不由得多买了几个：“给我包起来吧，全要了。”
售货员一脸惊喜：“您是要去野营吗？要不要再考虑一下我们的便携式太阳能发电板？”
叶梦梦眼前一亮：“能给手机充电吗？”
“当然可以，还能给笔记本电脑充电呢。”售货员拿出一块折叠式的黑色面板，“这款是我们最新的，转化率高，而且很轻便。”
叶梦梦思考了一下江川营地的状况，果断道：“我要三块。”
付完款，叶梦梦看了眼时间，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她赶紧开车前往木鸟茶馆，路上还特意绕道去了一趟银行，从保险柜里取出一块小金条。
木鸟茶馆在城西一个僻静的小巷里，门脸很小，不仔细看甚至不会注意到。
叶梦梦停好车，整理了一下衣着，然后拿着一个小包走了进去。
茶馆里光线昏暗，只有几张桌子，客人寥寥无几。
一个微胖的中年女人坐在柜台后，见叶梦梦进来，抬头问道：“喝什么茶？”
叶梦梦犹豫了一下：“有推荐吗？我是第一次来。”
那女人上下打量了叶梦梦一眼：“普洱吧，回甘好。”
叶梦梦点点头：“好的，谢谢。”
“里面雅间，那边走。”女人指了指里面，“有人等你。”
叶梦梦心里一惊，但面上不露声色，顺着指引走向里间。
推开门，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坐在那里喝茶，见她进来，抬头笑了笑：“青山居士？”
叶梦梦一怔：“老鹰？”
“坐吧。”男人示意她坐下，“叫我老郑就行。”
叶梦梦坐下，仔细打量着对方。老郑穿着普通的灰色T恤和牛仔裤，一副再普通不过的中年人模样，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很锐利。
“听说你需要特殊物品？”老郑开门见山。
叶梦梦点点头：“嗯，我有急用。”
“带样品了吗？”老郑问。
叶梦梦从包里拿出那块小金条，推到老郑面前：“纯度很高，你可以验一下。”
老郑拿起金条掂了掂，然后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工具，在金条上刮了一下，又拿出一小瓶液体滴在刮痕上。
液体没有变色。
“是真金。”老郑满意地点点头，“来源呢？”
“家传的。”叶梦梦平静地回答，“还有很多。”
老郑笑了笑：“行，你想要什么？”
“近距离防身用的，便于携带，杀伤力大的。”
叶梦梦说，“最好是自动的。”
老郑眯起眼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叶梦梦直视他的眼睛，“我需要它们，很急。”
“为什么？”老郑问。
叶梦梦早有准备：“我有个朋友在国外，那边局势不稳定，他需要保护自己。”
“这种东西出了国，被抓到是很麻烦的。”老郑提醒道。
“我有渠道。”叶梦梦简短地说。
老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这个茶馆后面有个仓库，明天这个时候，带着十块这样的金条来。”
“货在那里？”叶梦梦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老郑站起身，把金条放进口袋，“明天见，青山居士。”
叶梦梦点点头：“明天见。”
离开茶馆，叶梦梦长舒一口气。她打开手机地图，标记了茶馆的位置，然后开车回家。
路上，她脑子里全是江川说的话：“子弹打一颗少一颗，还不如砍刀实在。”
不，子弹再危险也比没有强。叶梦梦握紧方向盘，末世那边的时间紧迫，她必须尽快把武器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