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所的门刚合上，叶梦梦转身对小陈说：“查他的车，有没有留人盯梢。”
小陈应了声，摸出手机调出会所外的监控录像。
另外两个黑蝎成员已经搬开博古架第三层的《茶经》，取出里面的微型录音器。
叶梦梦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两点十八分，距赵国强离开不过一分钟。
“确认安全。”小陈抬头，“他的车右转上了东山路，后面没有跟车。”
叶梦梦点头，走到博古架侧面，用指节敲了敲第三块木板。
木板发出空洞的声响，她抓住边缘一拉，露出半人高的暗门。
门后是向下的台阶，墙面贴着铅板，台阶铺着消音棉。
“都进来。”她率先走进去，黑蝎成员抱着录音器紧随其后。
地下会议室的门在他们身后自动闭合，头顶的荧光灯亮起，照亮一张椭圆形会议桌和墙上的电子白板。
叶梦梦把录音器插进会议桌中央的接口，电子白板上立刻跳出波形图，赵国强的声音混着茶香飘出来。
“赵司长今天说了三个重点。”叶梦梦抄起记号笔，在白板上写下三个数字，“第一，方舟的真正决策者是林总，不是韦斯特；第二，他们用疫苗系统建了全球分发网，72小时覆盖主要城市；第三，行动时间可能在下个月，比预估早两周。”
情报分析专家老周推了推眼镜：“分发网的信息能对上。上周我们截获过疫苗冷链运输的调度单，当时以为是常规药品。”
技术组的小吴调出电脑里的组织架构图，投影到白板上：“方舟的架构图最高层有个L级节点，没名字，只标了'最终决策者'。”
叶梦梦盯着投影里那个模糊的黑点，突然想起什么：“上次在恒康实验室的核心会议，角落坐了个穿灰西装的老头，韦斯特汇报时他咳了一声，所有人都闭了嘴。
当时我以为是顾问，现在看...”她在L级节点旁画了个问号，“可能就是这个林总。”
“查姓林的军方生物专家。”老周在键盘上敲了几下，“退休的、失踪的、假死的。”
屏幕跳出一长串名单，最后定格在“林志远”三个字上。
资料显示，二十年前他领导过“玄鸟计划”，研究生物防御系统，后来实验室爆炸，官方通报无幸存，遗体未找到。
“玄鸟计划的项目书里提过基因筛选模型。”小吴调出旧文档，“和方舟现在的操作模式很像。”
叶梦梦指着屏幕：“如果林志远还活着，方舟就不是保精英，是拿全球人做进化实验。病毒清一批，药物筛一批，人为加速进化。”
会议室安静了两秒。老周摸出烟盒又放下：“这比我们想的狠。”
叶梦梦在白板上画了两个圈，一个标“韦斯特”，一个标“林总”：“调整策略，主攻林总。
赵国强是线索，加强跟踪。准备两套方案，原定见韦斯特的是A方案，B方案针对林总。”
她敲了敲会议桌：“从现在起，通讯用最高级加密，行动两人确认。
方舟可能盯上我们了。”最后，她打开笔记本电脑，输入一串密码：“启动黑匣子协议，失败的话，所有资料自动发到瑞士银行的保险箱。”
同一时间，末世的审讯室里，白炽灯在铁桌上投下刺目的光。
被俘的新伊甸园士兵缩在椅子上，手腕被钢索锁着。
江川把一封信拍在他面前，信纸边缘焦黑，是从他战术背包夹层里搜出来的。
“写给妹妹的？”江川拉过椅子坐下，“说克里斯将军不同意加速重置计划，说维克多疯了。”
士兵喉结动了动，没说话。江川翻开信纸：“你妹妹在东区难民营，对吧？如果克里斯和维克多闹掰，东区防守松，我们能打通补给线，送物资进去。”
士兵抬头：“你怎么知道我妹妹？”江川指了指信纸末尾的地址：“东三区17号棚屋，上周我们的侦察队去过，她说哥哥在维克多手下当巡逻兵。”
士兵盯着江川的肩章——抵抗军突击队队长，不是普通游击队员。
“克里斯管着三分之一的兵力。”士兵突然开口，“维克多要提前两周启动重置，技术组说病毒稳定性不够，克里斯骂他是疯子。前天在总部，两人差点拔枪。”江川摸出战术平板，调出新伊甸园总部地图，东区标着“安全主管部”。
“明天主攻东区。”他对作战参谋说，“克里斯和维克多不对付，那边的守军可能不卖力。”
参谋在地图上画了道红箭头：“原计划是南门佯攻，现在改东区当主攻点？”
江川点头：“让二队带爆破组，从东北角通风井摸进去，切断东区电力。”
士兵突然往前挣了挣：“如果你们打东区，能不能...能不能帮我带句话给我妹妹？”
江川收起平板：“等打完这仗，我让人送你去东区。”
他转身要走，士兵在身后喊：“维克多在核心实验室装了自毁装置，倒计时72小时！”
江川脚步顿住，回头看他：“确定？”士兵点头：“我上周跟运输队送过电池，箱子上写着'紧急制动系统'。”
江川掏出对讲机：“通知技术组，调整主攻目标优先级，核心实验室排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