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献祭
绅士贾2020-12-18 22:393,662

  该亚没有回话,若有所思地看着外面三三两两的行人。这时徐恕己插话进来:“老板,我要不知春奶茶,给我满上。”法拉姆就过去,“来了来了哇!”他看着法拉姆到前台,从橱柜搬出了袋装咖啡豆,倒进手磨咖啡机,慢慢地研出咖啡粉,然后从牛奶瓶里盛出些牛奶。不久制作完毕,法拉姆给徐恕己端去。徐恕己喝了一大口,看起来味道不错,徐恕己的思维逻辑该亚搞不懂,但他的表情还是很好看懂的。

  法拉姆给他的是加了很多奶的拿铁咖啡,不是奶茶,徐恕己并没有尝出来。

  该亚认为这里是虚拟世界,他们的身体不是真实的肉体,那么,他们的感觉数据是如何量化的?正如人无法向他人描述一个他们没有见过的世界,人类也无法切身体会别人的感觉。视觉和听觉或许比较客观,但是痛觉和味觉呢?徐恕己喝的是拿铁咖啡,只是他认为喝的是奶茶,于是舌头便尝到了奶茶的味道。在塔中的时候,徐恕己整条胳膊都溃烂了,他却没有很痛苦,是不是因为他习惯了暴力,不怕痛所以不觉得痛?反之,本身怕痛的人是不是感受到的疼痛更严重?

  “好喝,老板,再来一杯!”

  “等等,徐恕己。”该亚迅速走过去,“你这家伙是不是没付钱?”

  “啊?付什么?”徐恕己装聋作哑。但法拉姆不在意这些,帮他打圆场:“没事哇,之后再付就好了哇。”

  该亚扶额,无奈地说:“先算我账上,不够的我再补给你。”

  “大家都在这啊,聊什么呢?”有一个人从店门进来,该亚听见他的声音,心情就不自觉好了起来。白云顷走进咖啡馆,他一手揣在睡衣兜里,一手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该亚向他挥了挥手,招呼他过来。

  该亚:“之前太匆忙了,现在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男朋友,白云顷。”

  “昂?对,是我。”白云顷似乎没料到该亚会这么说,稍微愣了一下,然后端正了站姿,有些紧张地站在该亚身边。该亚不觉得同性伴侣有任何羞于启齿的,只是考虑到法拉姆的宗教信仰可能接受不了,他看向法拉姆。法拉姆表情很错愕,但他感受到该亚的注视,立刻摆着手说:“这样哇,没事我家不是伊斯兰教信徒,很开明的哇!”

  相比之下,徐恕己的反应更大:“你都是这么叫的吗,宝贝?”他盯着白云顷的脸看了半天,恍然大悟道:“我懂了,我是大的,他是小的对吧。”

  白云顷:“小的?”

  该亚:“…不是。闭嘴。”

  “来吧小男朋友,既然你是活人,那我们四个正好凑一桌斗地主。”徐恕己挪了挪屁股,腾出一个完全坐不下人的位置,叫白云顷坐过去。他想撺掇一局斗地主,盛情邀请在场三人参加。法拉姆跟徐恕己一样喜欢热闹,跃跃欲试地问他:“那是什么哇,扑克牌吗?我要玩哇,我有扑克牌!”

  该亚不想加入,玩纸牌游戏只是消磨时间,他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是浏览全部童话故事。

  “斗地主?好像很有趣,我也来!”白云顷撸起袖子,挤到徐恕己旁边的空位坐下。

  白云顷在副本里九死一生,需要玩游戏来好好地放松精神,该亚想到,他现在最需要做的事情应该是陪白云顷放松。他紧跟着坐到沙发扶手上。

  “…算我一个。”

  斗地主的规则很简单,徐恕己给其他人讲了一遍,洗牌开局。法拉姆是阿拉伯人,对这种新玩法不适应,边玩边问。白云顷和该亚却上手得很快,手里的一沓扑克牌流水似地出完了。该亚扔出最后两张牌,而徐恕己手里还攥着一大把。

  “宝贝你怎么出得这么快?你是不是出千了?!”徐恕己不服。

  “对付你不需要出千。”

  到白云顷,他正好出手剩下的牌:“炸弹。可惜,如果顺序先到我,我就赢了。”该亚伸个懒腰,说:“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他们等其他两人出完。法拉姆玩着不熟悉的纸牌游戏,还是比徐恕己先走了几张牌,该亚跟法拉姆一派,这局胜出。徐恕己嚷嚷着牌运太差,重开了一局,这局该亚跟白云顷一派,赢得毫无悬念。

  “不行,不玩两人一对的游戏了,宝贝你肯定作弊了!”徐恕己要求换规则,“玩单人一组的‘拱猪’!”

  该亚摊手,说:“行。”白云顷坐在该亚对面,徐恕己身旁。他斜睇了徐恕己一眼,单人一组那这人不是输得更快么?

  纸牌游戏非常容易摸清各人的性格,该亚看出法拉姆习惯按部就班地出牌,徐恕己则随心所欲,出到最后剩下一堆没法出掉的牌。该亚习惯性地推测其他人手里的牌、出牌习惯,玩到后来别人手里的牌都变成了透明的。白云顷跟他很像,也在计算别人手里的牌,所以该亚偶尔打乱出牌顺序,混淆他的计算。

  几轮下来,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该亚对游戏没有多少胜负欲,为了照顾其他人的情绪,他会放慢速度给别人空间。他们中途换了好几次规则,大家有输有赢,玩得很尽兴,最后以徐恕己肚子叫了为止。

  “回去吃点东西吧,也不早了。”该亚收拾纸牌,站起来。

  “该亚,单独陪我玩一局。”白云顷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别放水,我可以赢你的。”

  该亚说:“可以。不过我们在法拉姆店里打扰太久,该走了。你先安置好住宅单位,我去你房间陪你玩。”

  该亚回到自己房间,找出【献祭】,试着运用这个新技能。

  “我献祭一天的寿命,制作一张护符。”技能牌表面闪烁,从该亚周身吸取出星星点点的光芒,这些光点汇聚到牌面,生成一个红色护符。等光芒消失,护符有了实体,该亚用手指捻起护符。那看起来是个普通的护身符,是用红色锦缎缝成的长方形手工艺品,护身符正面花团锦簇,观赏性极佳。该亚再看技能牌,使用那栏变成了【每日1/1】,今天的次数已经用完了,该亚却没有实感,这个轻飘飘的护身符吞噬了他一天的寿命。

  “可以使用吗?”

  该亚捏住护符,护符上方浮现出半透明面板:

  【选择使用对象】

  “对【相位传输】使用。”该亚选择了【相位传输】,护符展示出3种升级方向,每种有5个level,一目了然。“可以定制化升级啊。嗯,那可以选择别人持有的技能牌作为对象吗?”该亚想了想,说:“对【拟态】使用。”

  护符重新给出了升级方向,是针对【拟态】的。

  该亚的表情变了。

  献祭生命做出的护符,可以对任何人的任何技能牌使用,这意义远大于“升级”本身。该亚收起了护符,比起强化自己的技能牌,他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能将【献祭】发挥出更大价值,甚至改变泉的规则。

  但是,献祭生命的代价太大了,该亚还需要做更多准备。

  该亚和白云顷从法拉姆的咖啡馆出来后,该亚先是带着白云顷建好了住宅单位,白云顷留下来布置,该亚先返回自己房间吃饭,顺便使用了【献祭】。现在时间过了一个小时,白云顷应该布置好了,该亚出门去找他。

  白云顷的房间就在该亚的上层,该亚向上转身,垂直着走上去。好像在泉里设置了目的地,就可以无视重力。该亚走到白云顷门前,叩了叩门。

  “你来啦,快进来。”白云顷开了门。他换了一身浅蓝色的居家服,把该亚迎进门去。他的房间是很温馨的卧室布置:布艺沙发正对着液晶显示器,显示器连着游戏主机,白云顷摆了两个游戏手柄。双人床内侧有张大书桌,紧挨着储物架,白云顷在架子上塞了各种桌游和模型玩具。房间四角有四个落地灯,暖黄色的光照亮室内。

  白云顷这么喜欢游戏吗?该亚想到,自己以前从没去过白云顷的宿舍。不过,白云顷喜欢电子游戏,这个他倒是提起过。

  白云顷坐到床沿,在书桌上铺开3副扑克,分别抽取一部分混合,洗牌。“跟他们玩的纸牌游戏,规则太简单了。我刚才发明了12种新的规则,都写在这了,你想玩哪一种?”白云顷把规则列在白板上,该亚看去,他把每种规则用拓扑图表示出来,写地很详细。

  “第12种。这个最复杂。”

  “好啊,我也最喜欢这个!”白云顷兴奋地说。

  玩纸牌游戏是浪费时间,但是陪白云顷放松的时间都是有意义的。当白云顷出现在该亚身边,他觉得自己的时间才开始真正流转,每分每秒都有全新的体验。相比之下,此前的时间只是得过且过罢了。

  他们玩了几局,该亚总是险胜,白云顷气鼓鼓地丢掉最后一张牌。该亚就笑着捡起来重新洗牌。白云顷坐在床沿,该亚则放松地坐在地毯上,他仰望白云顷的脸时能看到他柔和的下颌线,还有嘴角那颗美人痣。终于,白云顷赢了一把,他把手里的同花顺出掉,该亚认输。他得意洋洋地眯起眼睛,灯光一下子揉碎进他眼睛里。

  “你看,我就说我能赢你吧!”

  “嗯。”该亚放下纸牌,头斜靠在床沿,牵起白云顷的手。他把脸颊贴在白云顷掌心里,安静地凝望他。

  白云顷还想继续玩,他蹲下来捡牌,该亚捉住他另一只手,举过头顶,将白云顷压在床沿上。白云顷突然被该亚压在身下,后者只是安静地与他对视,白云顷不明所以,听见该亚轻声说:“我看到我不能领悟的一切。”

  “什么?”白云顷别过头去,不敢看该亚。

  “是一首叙利亚诗人的诗。‘当我把眼睛沉入你的眼睛,我瞥见幽深的黎明,我看到古老的昨天,看到我不能领悟的一切。我感到宇宙正在流动,在你的眼睛和我之间。’白云顷,我看着你的时候,有种隐秘但是庞杂的感情,除了‘宇宙正在流动’,我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该亚靠近他,吻上白云顷的眼睑。

  “如果我闭上眼睛,宇宙便停止流动。看不见你的黑暗里,从没有这么难熬过。”

  白云顷怯生生地说:“等等,我不明白…”他想从该亚身下挣脱,但是该亚突然更紧地抱住他。

  “别走。白云顷,让我多感受你吧。你消失了三年,我好像也死去了三年。求你让我活过来吧。”该亚说话的语气有一丝激动,白云顷便没有再动。该亚抱着他,手从后背探进上衣,抚摸过他每一寸皮肤。

  白云顷感到该亚的身体发烫,该亚深吸一口气,开始解白云顷上衣的扣子。白云顷连忙按住他的手:“等…很晚了,你是不是该回去睡觉了?”

继续阅读:26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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