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的手机就那样被扔出去摔了个粉身碎骨。
“洛城,你什么时候换主子了!”
背后,阴冷的目光和充满质疑的话,让洛城有种去鬼门关走了一趟的感觉。
瞬间后背上大汗淋漓。
“霖哥,我…我就是跟嫂子说,让她最好有什么都给你坦白了,不要再惹你生气,主要还是站在你的角度为你考虑的。”洛城在尽力挽回,但森冷的目光一直笼罩在他身上。
商泽霖打开车窗透风,让洛城意外的是,他没有再说什么。
只是目光凌厉地瞥向窗外,整个人慵懒地靠在后坐,黑色衬衣的领口被弄的弯弯斜斜,散漫又不失压迫感。
商泽霖抬手在后座里默默点了根雪茄。
靠!
洛城在默默地咬牙切齿。
不说话,这样更让人害怕啊!
车子在黑暗中加速疾驰,断断二十分钟的路程,洛城仿佛经历了非常煎熬的一辈子。
他们到达回水湾别墅的时候,顾悠悠正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看着屏幕没任何闪动,估摸着他今晚是不会回来了,打算先睡觉了。
正要走过去拉窗帘的时候,看到别墅大门口驶来一辆车,随后两束车灯打照在前院,几秒后下来一个身影,车子才打了方向离开。
他来了?
心脏瞬间扑咚咚加快几分。
顾悠悠心里多了一丝紧张,因为前面电话打通的时候,他好像心情就不太好,还说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难道是那天的气还没消?
顾悠悠心里打鼓似的犯疑,但又觉得商泽霖不至于是这么小气的人……
算了,先等他进来再说。
顾悠悠没上床,穿着拖鞋轻轻踢踏着声儿,去倒了杯水给他准备着,随着楼梯口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门口。
她心脏也扑通的越快。
下一秒就听到门把转动,商泽霖从外面推门进来。
欣长的身影带着一丝寒气,泛红的眼角,和幽暗布满阴霾的表情,都让顾悠悠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她目光一滞,放下水杯,主动走了过去帮他拿西装外套,“你回来了?”
“今晚是不是有应酬啊,你要是难受的话我帮你煮碗醒酒汤?”
顾悠悠鼻子很灵,走近一嗅,就闻到他身上还带着隐隐一丝酒味儿,还没有完全消散去。
商泽霖盯着她。
目光如炬,很冷漠的样子。
“呵!”随后突然轻笑出一声。
紧接着,便将她的手给挥开了。
“不用。”
他拒绝的很干脆,就像是讨厌她这幅惺惺作态的样子。
自个抬步走进去将衣服随意扔在了沙发上。
顾悠悠看着他没什么好脸色,冷不丁额头冒过一缕冷汗。
此刻房间里的气氛,也瞬间紧张起来。
“那你喝点水吧,外面天气热,消消暑。”
她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用这种小事儿,转移一下气氛。
随即立即将水杯端送到他跟前。
但商泽霖双手撑在沙发靠背上,没领这个情。
顾悠悠没辙了,想来想去又只好先行认错,她睫毛垂闪,下意识皱起眉头,声音很轻柔,“如果你还在因为那件事生气,对不起,是我鲁莽了,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发生同样的事了。”
顾悠悠拿出自己的态度来,一想到商明路今日白天和她谈的条件,只能语气又恭又顺,不敢触碰商泽霖半点逆鳞。
“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真的是无心之举!”
再一次的示弱。
反倒让商泽霖越发讨厌她这种行径,他突然转身,腰段靠在沙发上,目光黯了黯。
“今晚为什么三番两次给我打电话?”
他想知道,她这电话是不是为了试探他和白语心的情况有没有顺利进行。
顾悠悠突然被他这么给问住了,一时间语塞,不知道怎么回话才好。
“说!”
屋顶暖色的灯光映照在他的头顶,一半被黑暗深埋着,一半被映照的凌厉威严。
他的轮廓仿佛染上一层血色的阴霾。
商泽霖似乎是不满意她的沉默,直接伸手将顾悠悠拉到跟前来,一不小心脚下没踩稳,绊在了地毯上,直接就生扑进了商泽霖怀里。
她只能用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杏眸里闪过急促和慌张。
“我……”
嗓音的话卡在了喉咙里。
商泽霖转了话锋,“今晚为什么会回来?”
他很了解,按照她的性格,如果不是有事,怎么可能会在培训的时候回来家里。
他目光冷冷沉沉的,紧紧盯着她,如同一双犹如冬夜的雾,那双眼睛汇聚着漆黑的光泽。
商泽霖突然将双手扣在她的肩膀上,多了几分力道和压迫感。
她开始紧张,还以为他知道了商明路去找她的事,所以每一步都在试探。
顾悠悠为难的摇了摇头,不到最后一刻,也不敢不攻自破,只能硬着头皮说假话,“今晚回来是想着看看你气消没消,而且我不想把关系搞得那么僵硬。”
晶莹的目光在微微闪烁,顾悠悠抿了抿唇角,仿佛快要掉入他瞳仁漆黑的深渊里。
两人之间的气氛越发紧张。
他手掌灼热的温度落在肩膀的皮肤,一片滚烫。
见他不信,顾悠悠只能又转话锋。
“商泽霖,我知道从结婚到现在,我们之间都没有建立好信任关系,但关于你身患隐疾的事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一个人说过,二叔他们想收买我,我也想方设法拜托了,现在就因为我不小心看到你过往的一张照片,你对我心存不满。”
“我的确是跟姑妈打听过你以前的事,但也仅仅想搞清楚你们家族的关系,为了好生存而已。至于你和照片上女子的关系,我不感兴趣,也从来没有想过去了解,那是你过往的秘密,我尊重你。”
顾悠悠没有顶嘴,目光很柔和,包括语气也无比恭顺,就像是在抚平一只炸毛的狮王一样。
原本心里的烦闷,还真在她一顿说服之后,有所好转。
商泽霖目光落在她纤细浓密的睫羽上,试图在分辨这些话的真假,但好像又找不出什么茬来。
不过今日发生的事,还是需要细细去查,毕竟女人最擅长的就是伪装了。
商泽霖陡然松开她的肩头,眼里的冷漠并没有减少,而是走到窗口去点了一根雪茄缭绕起来。
声音冷森不减,“你最近和白语心有没有过接触?”
“白语心?”
“最近没有,不过……”
顾悠悠回想了一下,她刚去临安培训的时候,中午休息的间隙的确有接到过一次白语心的电话。
打过来的时候,语气很不好,张口就是冷嘲热讽的,而且还想激怒她。
说顾悠悠只不过是商家用来延续子嗣的棋子罢了,商泽霖对她根本没有一点爱意,只有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