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大家来喝,喝!”大明宫内歌舞升平,那些将狗皇帝赶出长安的起义军首领,正坐在大殿之上,喝着酒,赏着舞,每个人身边都至少围着三位美女,好不快活。
“大哥,”坐在殿下的一个男人向坐在龙椅上的男人敬酒,“多亏了大哥指挥有方,才能将那个狗皇帝赶出这个地方,才能还天下一个太平,才能让我们这些兄弟跟着你后面享受荣华富贵!大哥,这杯酒,兄弟我敬你!”
说着,殿下坐着的所有兄弟,都举起了酒杯。
“大哥!兄弟敬你!”说着,一起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哈哈哈,兄弟们跟我客气什么?咱们都是兄弟,既然我现在飞黄腾达了,就肯定少不了兄弟们一口羹!来来来,喝酒喝酒!哈哈哈···”龙椅上的男人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哎呀···你别说,这龙椅坐着虽然有点硌得慌,但是,心里面就是舒服。怪不得这全天下的人都想坐这把椅子。但是,谁又能想到,现在这把椅子,落到我孙勤手里了?哈哈哈···”
“哈哈哈···大哥说的是···”殿下的人都跟着笑了起来。
“大哥!!!”突然,一个男人从殿外冲了进来。
“哟,这不是五弟么?来来来,快坐快坐,今天怎么来的这么迟?”
“大哥!我不是来喝酒的!”男人气呼呼的站在了殿下,对着龙椅说,“而且,我是来让大哥也别喝酒的!”
“五弟,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殿下一个男人发现孙勤的脸色有点难看了,连忙冲上去拉住了进殿闹事的男人,“这不就是图个乐么?有什么关系嘛。来来来,喝两口酒,就什么事都没有了。我跟你说,这里的妞儿都特别棒,是从那个忘忧楼请来的。”
说着,男人就想拉着那个进殿闹事的男人走过去坐。
“二哥!”男人甩开了那支拉住自己的手,“你当初跟着大哥来打天下,难道就是为了现在在这里饮酒作乐?难道不应该为百姓做一点实事么?你知道么,自从我们来之后,长安城内的百姓日子一天不如一天,有些人甚至希望原来的那个狗皇帝继续回来统治他们。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我们连那个让人都快活不下去的狗皇帝都不如!”
“够了!”孙勤将酒杯一摔,大吼道,“侯玉仁,你别他妈的给脸不要脸!我告诉你,要不是你是我兄弟,我他妈早就把你宰了!你他妈这都是第几次来搅局了?啊?!老子打天下累了,想休息休息不行么!”
“大哥!我是把你当兄弟我才来说这番话的!你想休息,可以,但是也不能到处搜刮民脂民膏,强抢民女,而且,你居然放任手下抢劫民居,还纵容他们放火杀人?!这是一个统治者该做的事情么?还有,这里是上朝的地方,是谈论国事的地方,不是给你喝酒作乐的地方!那把龙椅,不是让整天只知道享乐的人坐的!”
“你他妈想死!!!”孙勤怒了,想要冲下去揍侯玉仁,但是,被其他兄弟拦下来了。
“大哥大哥!五弟不懂事,大哥息怒,息怒。”
“呼···呼···”孙勤深呼吸了几下,平息了一点心中的怒火,“侯玉仁,你给我听好了。第一,我他妈打天下累了,这段时间要好好休息休息,别他妈现在跟我谈什么治天下,等老子有了那个闲心再说。”
“第二,兄弟们在攻打长安的时候,流过血,死过人,现在让他们放松放松,也是正常的,那群百姓什么都没干,还想白白享受我们流血打下来的太平盛世?想的美,现在他们牺牲的,都是应该的!”
“第三,这他妈是老子的天下,天下所有的东西都是老子的,老子想在哪里开庆功宴,就在哪里开庆功宴!听明白了么?啊!”
“我明白了···”侯玉仁低下了头,点了点。
“明白就好!以后放聪明点,别他妈仗着是我兄弟就敢来坏我好事,我告诉你,要是把我惹急了,我他妈撕了你!”孙勤拍了拍侯玉仁的头,走回了龙椅。
“我明白了···”侯玉仁又说了一遍,“历史上有很多皇帝都不明白自己屁股下面的这把龙椅意味着什么。昏庸无道的皇帝都认为这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因此,他们坐不久;贤明皇帝都知道,这把龙椅相当于全天下人的眼睛,稍有不慎,就可能被天下人唾弃,甚至丢掉性命,因此他们做事小心谨慎,因此他们处处为民着想,因此他们能坐长久···”
“而你孙勤,属于第一种,我相信,你坐不了多久了。”说完,侯玉仁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殿。
“你他妈!!!侯玉仁,我看你是反了!!!”伴随着孙勤的怒骂和其他几位兄弟的劝说声,侯玉仁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探子回来了么?”虽已是深夜,但是安禄天依旧在和将军们商讨夺回长安的事情。
“报告将军,回来了。”
“那快让他进来吧。”
“是!”
过了一会儿,一个男人从帐外走了进来。
“报告将军,属下已经探明了长安城中的情况!”
“如何?”
“现在长安城中民不聊生,即便是白天,街上也是死气沉沉的,只有几家店开业,其他人都闭门在家,不敢出门。原因是那个叛军首领孙勤纵容手下犯罪,让城中的百姓苦不堪言,而那个孙勤也整天在皇宫之中寻欢作乐,完全置百姓的生死于不顾。现在长安城中已经是怨声载道,相信若是将军举兵杀进长安,民众肯定愿意协助将军。”
“如果两只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老虎,那么人也会选择更好一点的那一只么···”安禄天点了点头,“还有什么情况么?长安城中的守卫情况如何?”
“虽然说现在城中的叛军都在寻欢作乐,但是,只有一个人还在维持长安城的运作,守卫之事也是这个人一手操办的,所以,长安城中的守卫,还是很严密的。而且长安城中的叛军很多,要是强攻,不能说打不下来,但应该不是一件易事。”
“嗯···那那些守卫发现了我军的行踪了么?”安禄天的意思是不要打草惊蛇,毕竟这么大的一个猎物,不能惊动他,让他跑了。所以,安禄天让军队在山上安营扎寨,就是为了防止被长安城中的守卫发现。
“嗯,有一些守卫发现了。但是,属下用银子贿赂了他们,并且答应他们每天都给他们银子,他们就答应帮助属下隐瞒,事实上,他们也确实做到了。所以,我军的行踪,应该还没有暴露。”
“好···”
“大将军,末将认为,应该趁着天黑,强攻长安城。虽说城中叛军数量众多,但说到底只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定不能和我们的军队想比,而且城中的百姓现在情绪很亢奋,若是我们在这个时候举兵攻打长安,相信城中的肯定会助我们一臂之力的,到时候拿下长安,就不在话下了。”安禄天身边的一位将军说。
“嗯···”安禄天听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末将觉得不妥。虽说那些人都是群乌合之众,但是毕竟数量众多,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即便是他们的军队素质和我们无法相比,但是人多势众,相比到时候我们也肯定会损失惨重,毕竟他们大部分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末将认为,应该将长安城围住,断了他们的粮路,把他们活活困死在长安中,只要他们敢出来,就定叫他们有来无回!”另一位将军说。
“这也不妥。首先,围攻长安非常耗时耗力,大将军是希望可以尽快夺下长安,这与大将军的想法不同;其次,若是真的断了他们的粮路,那么城中的百姓怎么办?再者说,你都说了他们都是些亡命之徒,本来就难对付,要是把他们逼急了,他们来个狗急跳墙,我们的损失也肯定不小。末将不赞同这个战法。”
“嗯···”安禄天想了想,问,“城中还有什么别的情报么?”
“是的,大将军。最近,那个孙勤在皇宫中大摆宴席,饮酒作乐,但是,几乎每次,他的一个名叫侯玉仁的拜把子兄弟都会去搅局,现在二人的关系已经非常紧张。对了,那位侯玉仁,就是负责管理城中守卫的人。”
“好···”安禄天点了点头,“这个人可以一用···你有办法弄一些人进城么?”
“这个···虽然说城中的守卫用银子就可以对付,但是带人进去···”探子有点为难。
“银子不是问题,你想要多少我给你多少,其他的东西也是,我都会为你准备,你尽你所能,能带进去多少人?”安禄天问。
“嗯···如果人数在五个一下,应该不是问题,但是,若是人多就···”
“大将军,这样的话,想要让我们的人从城内跟我们呼应就不行了,人太少了,打开个城门都费事。”
“哼···”安禄天笑了一声,“谁跟你说要我们的人来开门的?你这样,我现在去选四个人跟我一起,今晚,你就把我们给送进城去。”
“大将军亲自去?这样不妥吧···”探子显得十分为难。
其他的将军听了安禄天说的话,也显得十分紧张,纷纷开始劝说安禄天。
“你们不必说了,有些事情,必须主将出马才行。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再受。”说着,安禄天就走出了帐子。
“将军,我就是从这个门进出长安的···但是,以您的身份···”探子将安禄天带到了平常他出入长安城的地方,那是一个狗洞。
“没事,什么身份不身份的,大家都是人,没什么区别,你能钻,我为什么不能钻?”说着,安禄天就钻进了狗洞之中,进入了长安。
“真是气死我了!!!当初结拜之时,我怎么没看出来这孙勤竟是如此贪得无厌之人?!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人,能当得上皇帝靠的是什么,他自己心里没有点数么?!”回到家中的侯玉仁在自己的房间中生闷气,他对着空气咆哮着,因为这些日子,他为了维护住孙勤的统治费劲了心思,毕竟此人如此昏庸无道,要不是侯玉仁,底下的百姓早就反了。
“侯兄为何生如此大的气呀?”突然,一群人推开了房门,一个气质不凡的人走了进来,剩下的人看守在门外。
“你是···安禄天!你是怎么进来的?你也敢进来!我们正愁着怎么对付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侯玉仁认出了安禄天后,激动的站了起来,“来人呐!来人呐!快来人呐!”
“侯兄不必喊了,你手下的人都已经睡了,”安禄天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侯兄请放心,今夜我就是过来拜访拜访侯兄,顺便聊几句,过一会儿我就走。”
“我跟朝廷的走狗没什么好说的!”侯玉仁见喊了半天都没有人来,就又往后退了几步。
“侯兄觉得,现在的这位长安城中的皇帝,孙勤怎么样?”安禄天不想拐弯抹角的。
“孙勤是我大哥,他什么样关你什么事?”
“我记得···侯兄当年好像是励志考状元,然后为国家服务的吧。但是,因为考试的时候,有人走后门,侯兄落榜了,所以才只能回到家中,准备来年的考试。就在这个时候,孙勤找到了你,希望你可以和他们一起起义。首先,孙勤和你家是邻居,以前关系就不错,第二,他们缺少一个认识字的人,第三,你又因为落榜,心生怨念,所以就答应了孙勤的要求,和他一起走上了颠覆朝廷的道路,希望可以换一条路救天下,对吧?”
“是···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但是,这条路走通了吗?”安禄天笑着问。
“···”侯玉仁沉默了,头渐渐低了下来,手上也攥紧了拳头。
安禄天笑着喝了一口茶,心想: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