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梁逸斐慢慢睁开了双眼,慢慢的爬了起来,靠着墙坐了下来,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有点搞不懂发生了什么。毕竟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脑子有点反应不过来也很正常。
梁逸斐靠着墙坐了好一会儿,发着呆,双目无神的看着满地狼藉,一言不发。然后,梁逸斐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姚梦瑶,突然,脑袋像是触电一样,所有的事情,全部在梁逸斐的脑中浮现了出来。
“姚梦瑶!!!姚梦瑶!!!”梁逸斐连忙站起身,冲到了姚梦瑶的身边,疯狂的摇动着姚梦瑶的身体,还抽了姚梦瑶几个巴掌。
“怎···怎么了?”姚梦瑶被几个巴掌打醒了,但是,可能是突然收到这么样打,脑袋也有点懵,“干···干什么···天亮了么?”
看着姚梦瑶也没什么大碍,梁逸斐松了一口气,坐在了地上。
“同样是女孩···子,为什么对待···两个人的差距···这么大?唉···”林拾也坐了起来,一边抱怨着一边捡起了因为强烈的撞击而掉在地上的一只胳膊,把它重新按了回去,“对人家那么···紧张,对我···理都···不理···男人呀···”
听到这段话,梁逸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过,说来也奇怪明明一群人各个都受了那么重的伤,甚至有些人受的伤可以算得上是致命伤了,如果不及时处理,那么就会危及到生命的伤口在身上有好几处,但是,现在别说是那种致命伤了,就是擦破皮的小伤口,也一个都没有了。
而且和波旬的这一战,姚梦瑶耗尽了内力,体内真气的缺损已经达到了无法维持正常生活的程度,按理说倒地之后,会因为无法呼吸而活活把自己憋死。然而,现在的姚梦瑶除了脑子有点懵,其他方面不论是身体状况还是内力,都和平常没什么两样。
也就是说,在梁逸斐他们三人昏迷的时候,有什么人前来救了他们,而且这个人绝对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能把人从鬼门关拉回来,肯定在江湖上很有名声,但是梁逸斐他们都没有听说过,应该是个世外高人吧。要是有机会,一定要亲自道谢!
梁逸斐一行人确定了各自的身体状况都已经恢复到了正常水平后,慢慢的向着倒在地上的小和尚靠拢。现在的小和尚已经是梁逸斐他们之前所认识的那个普玄小和尚的样子了,不再是暴走时波旬那样的体格。
虽然说身体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但是梁逸斐他们还不能确定,现在的小和尚的身体,究竟是谁在做主。所以只能小心翼翼的靠近小和尚,并且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如果小和尚依旧是波旬,那么梁逸斐他们就一鼓作气冲上去,杀了这个魔王。
小和尚慢慢睁开了双眼,最紧张的时刻到了,是杀,还是留,就看这一瞬间了。
“嗯···”小和尚揉了揉眼睛,坐了起来,“梁施主,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什么都要围着小和尚我?奥···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想趁着小和尚睡着的时候捉弄小和尚?哈哈哈···没有想到吧,小和尚在这个关键的时候醒了···”
“太好了!!!回来了!!!”听到小和尚说的这段话,梁逸斐开心的将小和尚抱了起来。
虽然小和尚有点懵,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肯定是发生了一件非常好的事情,不然,梁逸斐也不可能笑的这么开心。至于自己身上这件袈裟是哪来的,也就不必深究了,因为小和尚能够隐约的感觉到,这件袈裟选择了他,他就是这件袈裟的主人。
而在梁逸斐他们为了小和尚的事情操碎了心的同时,归夜教那边也没有闲着。
“回来了?查的怎么样了?”朱庆元坐在屋子中,看着书。在他脚下跪着的,是他放出去的探子。
“报告教主,这次探查的人实在不是什么简单人物。属下在外探查了如此长的时间,也没有完全摸清楚那个女人的底细。”探子跪在地上,说。
“没有完全摸清楚,那就把你现在知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是,教主。那个名叫姚梦瑶的女人的真名,属下无能为力,实在查不出来。家中有什么亲人、以前认识什么朋友、有过什么经历,这些东西,属下一概不知。”
“一概不知?哼哼,那你还赶回来?”朱庆元面不改色的笑着说,全程都在看书,完全没有看那位探子一眼。
“是的教主,属下只查清楚了一件事。那就是···”探子顿了顿,“那就是,那个自称为姚梦瑶的女人,和于子健于护法来自同一个地方。”
“什么?!”听到这句话,朱庆元的脸色变了,他放下了书,神情紧张的望着探子,“你确定?你要知道,在这件事上撒谎,可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是的教主,属下万万不敢欺骗教主,属下经过多次确认,才敢将这个情报告诉教主,属下也正是因为明白这个情报的重要性,所以才会立刻回来禀报教主。”
“···果然,那个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朱庆元走到了门前,望了望天空,“行了,你可以回来了,不必再追查这件事情了,既然那个女人和于子健来自同一个地方,那么这个女人的身世、经历以及关于这个女人的一切,你是查不到的了。而且,如果查的太紧了,让这个女人听到了什么风声,只怕是你,也会吃不了兜着走···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教主!”探子退了下去。
“姚梦瑶呀姚梦瑶,你为什么要接近梁逸斐?为什么要拉他出山?让他过一辈子的清闲日子不好么?让我们两兄弟上场对阵,你是居心何在?”朱庆元自言自语的说,“那个村子的人,一般是不可能因为自己的目的而步入江湖的,那么,这个女人的背后,肯定还有别人···这个幕后黑手,还是要查清呀···”
“报告教主,国师求见。”一个归夜教的教徒前来禀报。
“让他进来吧。”朱庆元重新坐回了位子上,看起了书。
“教主!”门外走进来一个穿着官服的人,看见朱庆元,立马就跪了下来。
“国师这是做什么?快快亲起。”朱庆元见状,立马走过去将男人扶了起来。
“教主这是什么话?在教中,我依旧是你的部下,哪有教众见到教主不下跪之理?”
“哈哈哈···你我二人,就不必拘泥于那些礼节了。快坐,快坐。”朱庆元回到座位上,“今日前来,是有何时商讨呀?”
“相信教主一定已经听说了最近朝廷得到的一名大将,安禄天的事情了吧?”
“安禄天?那是自然,现在这个名字可以说是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呀。年纪轻轻,就在朝廷选举大将军的考试中脱颖而出,不论是文试还是武试都是第一,刚刚当上大将军,就干出了屠村的事情,全村男女老少,不论跟叛军有没有关系,全部杀光了。刚一上任就获得了屠夫的外号,哼。不过也确实给天下的叛军以及和叛军勾结的人起到了威慑作用。虽然手段残忍,但是不得不说是一个非常好的方法。怎么了,这个人有什么问题么?”
“这个人现在完全没有问题,倒不如说,因为他的出现,现在不用担心会出现一支强大到足以颠覆朝廷的军队了。他的出现,可以说是解决了燃眉之急。然而···此人如此之厉害,有着这么强大的领导能力,而且,现在他手下的兵和将军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我很担心,这个人日后会成为朝廷的一个巨大的隐患。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我现在听到了一些风声,都说,这个安禄天现在在囤积兵力,为了日后颠覆朝政做着打算。若是日后这个男人真的这么干了,对于我们的前路可以说是非常大的一个阻碍···”
“那,依你的意思,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男人,现在还有很大的用处,平定天下就要靠着这个男人了,现在朝廷正是用人之际,我们归夜教也还在囤积力量,是在不方便在这个时候将人分散出去。所以,现在还不是除掉这个男人的最佳时机,因为除了平定内乱,这个男人还有其他的用处···”
“比如?”
“这个男人所干出来的那件屠村的事情,被我知道之后,我让手下的几个亲信出去传谣言,将这件事情夸大了,一来,可以起到震慑其他叛军的作用,二来,最近国境线那边怕是会很不安稳,现在我国正处于内乱之中,而听说蒙古各部族已经被统一,虽说现在他们也是元气大伤,但是,若是这个时候真的过来侵略,我们还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阻止他们。”
“所以,属下夸大了那一次的胜利,准确的来说,是夸大了每一次的胜利,并且特地派人都边境去传播消息,为的就是可以让消息传播到国境线外,让那群蛮族老实一点。若是现在就除掉那个男人,可以说是百害而无一利。”
“那,你的意思是?”
“依属下的拙见,认为应该等待这个男人平定内乱之后,国家有了足够的兵力来对付蛮族之后,再找个时机,将这个男人和他的部下完全除掉。那个时候,估计我们归夜教也已经发展壮大,可以开始进行下一步计划了——将朝廷中的人一点一点的替换成我们归夜教的人。那么,这个大将军,如此重要的职位,自然也是要我们归夜教的人接手,于子健,我看就不错···”
“那你有什么好的方法除掉这个安禄天么?他应该不是个省油的灯,想要除掉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关于这一点,属下已经有了想法。请教主听我慢慢道来。”国师将自己的计划全部告诉给了朱庆元,没错,这个计划,就是之后安禄天所经历的那一个地狱般的夜晚。
“妙计,不过,安禄天会上当么?”
“那个李公公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安禄天听说是他,肯定不会起疑心,在派几个高手跟着,肯定不会失手。”
“好,那就依你,还有什么事要禀报么?”
“没有了。”
“好,那你先下去吧。国师一直不在宫中,也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
“是!教主,属下这就告退!”说着,国师就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国师停下了身,“教主,属下有一句话想说,但是,在说之前,希望教主可以宽恕属下的无礼。”
“但说无妨。”
“教主,你不能再拘泥于梁逸斐了,有的时候,需要下狠心,就必须要下狠心。不狠心者,无法成大业!”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朱庆元看着国师离开了房间,站起了身子,气愤的将书砸在了地上。
“梁逸斐呀梁逸斐!你为什么这么不争气?!你为什么宁愿和一个素昧相识的女人练手对付我,也不愿意稍微了解了解师兄的宏图伟业?!!!”
另一边,安禄天的大军,马上就要开往长安了。贵为首都的长安,现在落入了叛军的手里,可以说是一个天下人的笑柄,安禄天自然要在尽快的时间内将它收回。
因为叛军大多都是在江南一带出现的,所有安禄天带领着军队从杭州城,向着长安进军。一路上可以说是畅通无阻,无论叛军有多强,安禄天都可以如履平地般的碾压过去,因为那些叛军的首领,和安禄天完全不在一个层面上。
“大将军,马上就要进入长安守军的弓箭射程内了,是否就在此地安营扎寨?”安禄天带军行径,在他的身边的一名副将跟安禄天汇报着行军的情况。
“嗯···就在这里安营扎寨吧。明天开始,进攻长安,记住,三日之内,必要攻下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