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阮虎恩回到营地之后,就立刻去找了于子健。
“大将军呀,这一招没用呀。”阮虎恩看见于子健,就立刻抱怨了起来,“我今天在外面玩了一天的蹴鞠,这个头都踢烂了,那个叫什么萨日黑惕·巴特尔的就是死活不出门跟我们打,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呀。”
“唉,没想到,这萨日黑惕·巴特尔居然这么能忍,这就是我,大概都会气得要死了吧,”于子健说。
“可不是嘛,没想到这孙子居然这么怂。”
“唉···现在可麻烦了,他要是不和我们打,那我们也没有别的好方法,难道,真的只能强攻了么···”
夜里,一直运送汉人尸体的蒙古军队,悄悄从一道蒙古军队偷偷修建的暗门中走了出来,将被蒙古士兵在南州城中玩死的汉人尸体运出了南州城,送到了他们专门处理汉人尸体的地方。
第二天,于子健的军中就开始全面准备了,两天之后,就是全面攻城的时候,于子健准备将全部兵力集中在一点,快速突破。但是,说是快速突破又谈何容易,现在的南州城墙就跟铁打的一样,防御工事也完成的差不多了,于子健初步预估这次攻城,大概会损失四十万到五十万的兵力,到时候看情况还有可能更多。明明已经消灭了城中六十万的兵力,却还是不得不走上强攻的道路,想来,还真是可惜呀。
而希望汉军强攻的人,正是萨日黑惕·巴特尔,他早就已经做好准备,如果于子健敢带着军队来强攻南州城,他就有把握让他们有来无回。
这场攻城战,注定是一场恶战。
第二天一早,就有士兵来到了于子健的帐子中。
“报告大将军,外面来了个女孩,看上去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一直吵着要见您,说自己是从南州城中跑出来的,有重要情报提供。”
刚刚起床的于子健心情有点不好,就说:
“南州锁城已经好久了,现在还有人能从南州城里面逃出来,她是飞出来的么?不···”话没说完,于子健就反应过来,如果这个女孩真的可以提供什么重要的情报,这个时候自己不见不就太可惜了,如果有什么方法可以自己的部下进入南州城中,那么就不需要强攻了,这样就可以省下不少得兵力,“我倒是好奇她是怎么跑出来的,把她带到我的帐中来。”
女孩被带进了于子健的帐子中。女孩身穿破破烂烂的衣服,身上已经有不少补丁了,但是,女孩还在穿,看来,女孩家应该挺贫穷的。女孩的脸上,还有已经凝固的血块,以及乱七八糟的灰,搞的女孩灰头盖脸的。女孩进入了帐子,到时一点都不认生,上来就打招呼:
“哟~看你这身打扮,你应该就是于子健了吧。”
“放肆!怎么说话的!信不信我砍了你!”一旁前来的萨德文说着,就拔出了刀。
“哎哎哎~~~干什么砍我?他起了名字,不就是让人叫的嘛?别人都不可以喊他的名字,那他起名字干什么?”
“你···”
“哈哈哈哈····”于子健笑了起来,“算了算了···她说的也没有错,算了算了。”于子健示意萨德文收起剑。
“你笑什么?我本来就说的没有错嘛。”女孩被于子健突然大笑搞的有点懵。
“是是是,你没错,是我的属下错了,萨德文,还不快给姑娘赔个不是。”
“可是将军···”
“这是军令,你敢不从?”
“···是,”萨德文吃蔫儿了,转过身子,对着女孩极不情愿的说了一声,“对不起。”
“喂,你们道歉就是这么道的嘛?我一点诚意都感觉不到。”
“你不要欺人太甚。”
“算了算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吧。”于子健出来打圆场。
“哼~”女孩白了萨德文一眼。
“嗯,快带着姑娘下去洗个热水澡,在换身衣服,然后带人家去吃顿饭,想必,姑娘也饿坏了吧。”于子健看着女孩的肚子,这个时候,女孩的肚子已经发出了好几次声响了,而且动静还挺大的。
“···干···干什么···人是铁饭是钢,饿是很正常的事。”女孩立刻红着脸捂住了自己的肚子。
“可是将军,我们军中只有男人的衣服呀。”萨德文说。
“没关系没关系,我都可以穿,我不在乎,总比我现在的这身衣服好多了,我现在都冻死了。”还没等于子健说话,女孩就抢着说了。
“听到人家怎么说的了吧,去吧。”于子健让萨德文带着女孩先去欢喜吃饭了。这要是在以前,没有在于子健面前说出任何有用的情报之前,是不可能得到任何好处的,更何况,他还敢顶撞于子健及其部下,要是别人早就死了好几遍了,但不知道为什么,这次于子健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那个女孩子非常有意思。
一番洗漱之后,女孩穿上了男人的军服,变得更加动人可爱。
“所以,你是怎么从南州城中逃出来的?”于子健坐在帐中,已经等上好一会了,要是别人,早就发火了,但是这次意外的平静。
“我是混在尸体之中出来的。”说到这个话题,活泼的女孩突然就消沉下去了。
“混在尸体里?”
“是的,每天,南州城中都会有百姓被蒙古士兵残害死,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用车子,将这些尸体从城中运出去,我就是混在那些尸体中出来的,不然谁知道我又能在城中活多久呢?”
“你是怎么知道他们会处理尸体的,按理说这种事情不应该悄悄做么,为了防止城中百姓暴动。”
“是的,开始我也不知道,一直很好奇,那些尸体都去哪了,但我也没细想,直到有一天,这个灾难降临到了我家,那天我出去玩逃过了一劫,回到家的时候,发现蒙古士兵拖着我家人的尸体往车上拉,我本想冲出去夺回我家人的尸体,但是我不敢,因为我知道如果我去的话我也会死,于是我一路尾随发现了他们用来存储尸体的地方。正巧赶上了他们将尸体运出城的时候···”说着,女孩就哭了起来。这一哭,让于子健慌了神,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这么慌过,他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做。
最后,索性直接将女孩搂进了怀里,温柔的说:
“没事的,没事的,你家人的仇,我一定帮你报,我用我的性命担保。”没有人见过如此温柔的于子健,今天算是长了见识了。
“嗯,”女孩也被于子健的举动吓到了,但是意外的不讨厌,她也没有反抗,就在于子健的怀里说,“后来我听说你把蒙古人打的落花流水,所以就想着一定要出城,找到你,让你帮我报仇。”
“那现在,你能带我们去看看那个运输尸体的地方么?我已经有办法杀光城中的蒙古人了。”于子健笑着说,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呀。
“呐,就是那儿。”于子健在听到女孩说南州城中时常会秘密运出被蒙古士兵残害而死的汉人的尸体后,立刻让女孩带路,想要看看那个运送尸体出来的门。于是,于子健带着萨德文一人跟着女孩来到了南州城北一个靠山的非常隐蔽的地方,正常人根本不可能来的地方。虽说只有于子健和萨德文二人前往,而且还要保护女孩,但是即便遇到什么不是很大的问题,以于子健的身手,在保护女孩的同时对付个七八个人还是很轻松的。
于子健和萨德文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只看到了城墙,别说是门了,就连类似是门的东西都没看见。
“我说姑娘,你可不要唬人呀,我们的时间是很紧张的。”萨德文见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不乐意了,“我们这可是军营,给你吃给你穿,可不是陪你出来胡闹的。”
“不是···人家出来的时候就是从这里出来的么,怎么会这样?”女孩有点急了,“我没有骗你们,就是在这里···不可能呀。”女孩看着于子健,一位他会像之前一样,护着自己,但是这次没有,于子健只是在一旁看着,没有说一句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
“那你告诉我,他们蒙古士兵都会穿墙术么?带着你们从墙这边穿过来?”萨德文见于子健也不会着她了,就继续说。
“没有···我没有···”女孩委屈的快哭了,其实更多的,是害怕,毕竟她是一个女孩家跟着两个刚见面不久的男人出去,还有一个好像看自己不爽似的,一直在凶自己,换个人都会怕,而且那个之前护着自己的男人听说也不是什么善类,虽然见面之后和自己印象中的那种凶神恶煞不同,但是,听城里面的人说,这个叫于子健的杀人不眨眼,任何忤逆他的人或是对他没有用的人,下场都是死。女孩想到自己之前因为性格问题曾经顶撞过他,当时他没有对自己怎么样可能是因为自己还有用,现在如果找不到门,自己是不是就没有用而且还骗了他,自己会不会被碎尸万段。想到这里,女孩哭着跑到了那个被自己称为门的城墙边找了起来。
“就在这里嘛,就在这,怎么会没了呢,就在这···”女孩一边哭一边摸着城墙,想要找到那扇门。
突然,城墙那边有了动静,在这个城墙的墙面中,突然出现如同暗门的东西,果然是一扇门打开了。从里面出来的,是日常处理汉人尸体的运输车队,就在城内的士兵要看到女孩的千钧一发之际,于子健一个飞身,抱起了女孩,闪到了一旁的草堆中。
然后,于子健他们,就看到一个长长的车队,从门内走了出来,拉出来的喊人的尸体整整装了四车,按照那个车子的大小,大约装了汉人的尸体有三十多具。一行人看着车队全部出来之后,城墙上的门也就关上了。
“看到没有,我就说有吧~”女孩见逃过一劫,立马擦干了眼泪骄傲的笑了,“不过,这啥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清理上一批尸体才过去一天而已。”
“这应该是一道机关门,只能在内部开的那种,这种门我以前也见过,不过和这个刚好相反,只能从外部开···”于子健摸着城墙,想到了自己从前的事情,立马停下了思考说,“先不说这些了,我们跟上去,看看那群运输尸体的车队把尸体运到什么地方。”
说完,一行人开始跟随运输尸体的车队。他们几个跟着车队走了好一阵的山路,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三个人藏在灌木丛中一直等到车队走远后才出来,然后,就被眼前的一幕震惊了。
展现在于子健他们面前的,是一个堆满尸体的大坑,虽然算不上是万人坑那么夸张,但是也有成百上千具尸体了,因为天气很冷,所以尸体都还没有腐烂,也因为这个原因,让这些人的死装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了于子健他们的面前,可以看得出来,他们当中的大部分都是被虐待之后残杀的,可能是因为那群蒙古人觉得玩的腻了吧。
“他们居然···居然已经杀了这么多无辜得人···”女孩看到这一幕后,瘫坐在了地上,眼中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这才占领南州多久呀···这帮畜生···畜生···”女孩无力的咆哮,因为这堆人中,也有着自己的家人。
“那帮放羊的畜生!”即便是萨德文,在看到这一幕后,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骂了起来。
“种族差异呀,大概是因为他们觉得自己不是汉人,自己又轻松地攻下了汉人的城池,才会觉得自己是高于汉人的种族,才会这么对待汉人,要是换了我们,我们也会这么对待蒙古人。”确实,于子健在杀蒙古人的时候,心中觉得和杀鸡杀鸭之类的没多大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