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将军。”
队长双膝跪地,然后用自己的双手紧紧抱着欧阳杰的双腿,哀求道:“您老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把我这个小人物,当一个屁放了吧。”
闻言,欧阳杰笑问:“贺队长,难道你不怀疑,我这个东南镇守使是假冒的?”
贺队长用力摇了摇头:“欧阳将军,您老就是借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怀疑您老的身份。”
“起来吧。”
欧阳杰摆了摆手:“贺队长,我问你,如果有人为了一己私利,强行霸占别人的祖宅,并且因此而闹出了人命,你觉得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贺队长答道:“如果证据确凿,那就抓捕归案。”
“非常好。”
欧阳杰听后赞许地点了点头:“贺队长,身为执法人员,就应该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你说对吗?”
贺队长颔首道:“欧阳将军,您老说得对。您说吧,您让我抓谁?”
闻言,欧阳杰从衣兜里取出一张通信符,然后轻轻一捏。
倏忽间,庞宥廷和庞雯雪的影像悬浮在贺队长的面前。
“小庞,此时此刻站在你面前的是贺队长,你把秦家三少如何逼死你父亲的经过,对贺队长如实讲一遍。”
听了庞宥廷和庞雯雪的讲述,贺队长不由得犯了难。
秦家三少背后的势力可是一点都不比欧阳杰差。诚然,欧阳杰是东南镇守使,可秦家三少的二伯秦老二背后的靠山是东北镇守使。
不仅如此,秦家三少的大伯秦老大在京城担任要职,级别是副部级。
也就是说,秦家在政界、军界均有势力。自己一介蝼蚁,哪来的胆子敢和秦家掰手腕?
正思忖间,忽听欧阳杰笑问:“怎么了,贺队长,你不会是怕了吧?”
闻言,贺队长一激灵,知道这件事自己做是死,不做也是死,于是把心一横,拍着胸脯保证道:“欧阳将军,我老贺不是贪生怕死的人。我这就亲自带人,把秦家三少抓捕归案。”
原本,贺队长以为,抓捕秦家三少必定会生出一些波折。谁料,秦老二和秦老三非常配合,让贺队长轻轻松松就把秦家三少抓捕归案。
然而,令贺队长没想到的是,他亲自带队抓捕秦家三少归案,无异于捅了马蜂窝。
于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为秦家三少说情,为秦家三少开脱的电话络绎不绝。
欧阳杰不动声色,一边在心里默默记下为秦家三少说情,为秦家三少开脱的人的姓名和职务,一边暗中考察贺队长在面对如此压力之下,会不会做出人情大于法的事情来。
还好,已经豁出一切的贺队长,顶住了压力,亲自提审了秦家三少。
“姓名?”
“秦嘉梵。”
“年龄?”
“二十三。”
“工作单位?”
“自由职业。”
“庞宥廷的父亲,是不是你逼死的。”
“不是,是我的手下,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打着我的旗号,逼死了庞宥廷的父亲。”
“你的手下?他叫什么名字?”
“报告长官,我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我只知道他的绰号叫一撮毛。”
既然秦家三少秦嘉梵指名道姓,说逼死庞宥廷父亲的凶手是绰号叫一撮毛的年轻人,贺队长只能再次亲自带队抓捕绰号叫一撮毛的年轻人归案。
大约一个小时后,绰号叫一撮毛的年轻人承认自己逼死庞宥廷父亲的全部过程。
案件审理到这里,似乎可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
可贺队长知道,欧阳杰必定对这个结果不会满意。
于是,贺队长打着邀请欧阳杰和何景逸一起吃饭的幌子,问欧阳杰接下来该怎么办?
欧阳杰笑了笑问道:“贺队长,一撮毛和庞宥廷的父亲有仇吗?”
贺队长摇了摇头:“没有。”
“既然没有。”
欧阳杰再问:“一撮毛是嫌自己命长吗,他为什么要逼死庞宥廷的父亲。”
话音落下,欧阳杰用筷子夹了一块牛肉塞进嘴里:“贺队长,我知道你很难,可再难也不能让犯罪嫌疑人,把你玩弄于鼓掌之间。
“这样吧,等一会吃完饭之后,我安排小何去商店购买一台录像机和一台摄像机,然后你把审讯一撮毛和秦家三少,不,秦嘉梵的过程录制下来。说不定会有新的突破。”
欧阳杰原本不想动用非正常手段来得到一撮毛和秦嘉梵的口供,可既然秦老二和秦老三花钱买通一撮毛顶罪,那欧阳杰就不客气了。
于是,在贺队长第二次提审秦嘉梵的时候,欧阳杰用灵识控制了秦嘉梵,迫使秦嘉梵老老实实交代了逼死庞宥廷父亲的全部过程。
不仅如此,秦嘉梵还交代了一些本案之外的犯罪事实。
“队长。”
审讯结束后,做笔录的小康开心地说道:“没想到秦嘉梵的身上,竟然背着三条人命。
“即便秦嘉梵的大伯、二伯背后的靠山再大,等待秦嘉梵只有一条路,死刑。”
“小康。”
贺队长听后摆了摆手:“你可别高兴地太早了。虽然说咱们有录像带作为凭证。可如果在庭审的时候,秦嘉梵推翻自己的所有口供,再加上秦嘉梵的大伯、二伯在暗地里使力,秦嘉梵不仅不会死,反而会被无罪释放。
“不过,咱们拿到了秦嘉梵的口供录像,也算是对欧阳将军有了交代了。”
正如贺队长所猜测的,一个月之后的庭审,秦嘉梵推翻自己的所有口供,庭审法官当庭宣布秦嘉梵无罪释放。
见到这一幕,坐在庭审现场角落里的欧阳杰再也忍无可忍,站起身快速离开庭审现场。
当天晚上,当庭宣布秦嘉梵无罪释放的庭审法官自杀身亡。
收到庭审法官自杀身亡的消息后,秦老二知道自己和老三以及秦嘉梵的死期不远了。
于是,秦老二一不做二不休,立刻动用韩咏康送给自己的东北镇守使令牌,擅自调动东北镇守使麾下的特种侦察兵大队,用最快的速度赶往保康县,暗杀欧阳杰和何景逸。
隐藏在暗中的韩咏康,在得知秦老二动用自己送给他的东北镇守使令牌,擅自调动自己麾下的特种侦察兵大队,并没有出面阻拦,他想瞧一瞧,欧阳杰和何景逸在面对自己麾下的特种侦察兵大队的围攻时,会怎么办。
自欧阳杰出任东南镇守使,韩咏康就对欧阳杰一百个不服气。
韩咏康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他和周铭浩、邱清彦以及孟鹏飞,均是从基层一步一步晋升到如今的位置的。
可欧阳杰则不同,他是通过招募考核出任东南镇守使的。
至于说欧阳杰拥有凌空境中段的实力,韩咏康压根就不相信。
一个二十郎当岁的小屁孩,能够拥有凌空境中段的实力,哄鬼呢?
因此,韩咏康放任秦老二动用自己送给他的东北镇守使令牌,擅自调动自己麾下的特种侦察兵大队,就是想验证一下欧阳杰的真实实力。
欧阳杰操控庭审法官自杀之后,没有再做出过激的行为,他在等秦老二和秦老三出招。
大约一个星期后,韩咏康麾下的特种侦察兵大队大约三百人,荷枪实弹,包围了欧阳杰和何景逸居住的小旅馆。
“里面的人听着,我们是东北镇守使麾下的特种侦察兵大队,我们怀疑你们中间有漂亮国国防部情报局的间谍。
“为了在抓捕间谍的过程中,避免伤及无辜,我命令你们双手抱头,排着队有序走出旅馆。”
话音落下,居住在小旅馆里面的客人,一个一个抱着头,排着队有序走出旅馆。
见到这一幕,何景逸小声道:“将军,桂省隶属于咱们东南镇守使管辖,他们东北镇守使麾下的特种侦察兵大队来这里抓捕漂亮国的间谍,是不是越界了?”
闻言,欧阳杰抬手指了指窗外:“小何,你问问他们,看看他们如何回答?”
于是,何景逸扯着嗓子喊道:“外面的东北镇守使麾下的特种侦察兵大队,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一问你们。
“桂省隶属于东南镇守使管辖,你们东北镇守使麾下的特种侦察兵大队来这里抓捕漂亮国的间谍,是奉了谁的命令?”
“当然是奉了我们东北镇守使的命令。”
“既然你们说,你们是奉了韩咏康的命令,那让韩咏康站出来,本将军有话问他。”
“你算哪根葱,竟然敢命令韩咏康将军,你是不是嫌自己命长,不想活了。”
闻言,欧阳杰抬脚踹碎窗户,然后纵身一跃,等自己的双脚即将落地的时候,一步一步踏着空气,攀升到一百米高空。
见到这一幕,隐藏在暗中的韩咏康知道,自己看走眼了。
要知道,凌空境中段的标杆儿就是能够踏空一百米。欧阳杰能够踏空一百米,那就证明欧阳杰的实力绝对是凌空境中段。
欧阳杰能够感觉到,韩咏康就藏匿在附近。不过,欧阳杰没有搭理韩咏康,而是开口问道:“本将军再问你们一遍,你们究竟是奉了谁的命令,来这里抓捕漂亮国的间谍?”
抬头仰望着悬浮在一百米高空的欧阳杰,东北镇守使麾下的特种侦察兵大队的大队长知道,自己头顶上方的年轻人绝对是出任东南镇守使时间不长的东南镇守使欧阳杰。
心里本来已经打起了退堂鼓,可一想到自己若是就这么离开,一个战场抗命的罪名恐怕是躲不掉了。
进是死,退还是死,那就不如搏一把,即便是死,也得咬欧阳杰的一块肉下来。
打定主意,大队长立刻下令:“所有人听令,漂亮国的间谍意图逃逸,用七九式七十毫米单兵火箭筒,把他轰下来。”
话音方落,肩膀上扛着七九式七十毫米单兵火箭筒的侦察兵,立刻用手中的七九式七十毫米单兵火箭筒瞄准欧阳杰,扣下了扳机。
见到这一幕,隐藏在暗中的韩咏康还是没有出面阻止,他想看看欧阳杰在面对数十枚七十毫米火箭弹的攻击之下,如何化解危局。
面对数十枚七十毫米火箭弹的攻击,欧阳杰不敢掉以轻心。
欧阳杰可不是邓猛,也不是雷健行,可以瞬间凝聚真元大手,然后用真元大手化解数十枚七十毫米火箭弹的攻击。
此时此刻的欧阳杰能够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急速下坠,然后让数十枚七十毫米火箭弹瞬间失去目标,然后在空中爆炸。
谁料,东北镇守使麾下的特种侦察兵大队的大队长似乎早就猜到了欧阳杰会从百米高空急速坠落,紧接着他下达了第二道命令:“所有人听令,漂亮国的间谍意图做垂死挣扎,用八一杠自动步枪,把他打成筛子。”
然而,就在这时,半空中骤然降下一团黑雾,瞬间遮挡了东北镇守使麾下特种侦察兵大队所有侦查兵的视线。
这还不算完,仅仅几个呼吸过后,包括大队长在内的三百个侦察兵,全部昏倒在地。
为了避免被隐藏在暗中的韩咏康瞧出破绽,欧阳杰急忙收好这件事的始作俑者金蛤蟆,然后退回到自己居住的客房。
秦老二擅自从东北镇守使驻地调来的三百名侦察兵,全部中毒昏倒在地,欧阳杰想看一看,接下来韩咏康和秦老二该如何对这件事做出善后。
藏匿在暗中的韩咏康自然是不能出面,因为他不可能替秦老二背这口黑锅。
至于秦老二,他能做的就是赶紧把中毒倒地的三百名侦察兵,送往医院救治。
可从金蛤蟆从嘴里吐出来的毒雾,除了金蛤蟆自己,即便是全世界最牛掰的解毒专家,也束手无策。
因此,不论秦老二动用了多少资源,三百名侦察兵就如同睡着了一般,就是无法醒来。
到了这一刻,秦老二终于意识到,自己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于是,当天夜里十二点,秦老二独自一人,驾驶着一辆丰田皇冠,离开保康县,一路向南,打算偷越国境线,进入安南国。
一直用自己的灵识,密切关注秦老二、秦老三和秦嘉梵一举一动的欧阳杰,怎么可能轻易地让秦老二逃走。
于是,当秦老二驾驶着丰田皇冠刚刚离开保康县,就稀里糊涂地坠落悬崖,身死道消。
在秦老二驾车坠落悬崖的同时,秦老三正在和自己的大哥秦老大通话。
“老三,你确定老二从东北镇守使驻地调来的三百名特种侦察兵,都奈何不了那两个外乡人?”
“大哥,我确定。”
“老三,你别着急,我手里还有一张王牌,是时候把这张王牌打出去了。”
结束通话后,秦老大快步走到床边,俯下身亲了亲正在熟睡的年轻女子,而后用最快的速度穿上外套,驱车赶往白云观。
步入白云观,秦老大进入一间密室,然后在蒲团上盘膝坐好,开口道:“道长,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栖元散人被关押在一个四合院里。不过,他的金丹被挖,已经成了废人。”
闻言,坐在秦老大对面的道长微微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这就用通信符,把这件事汇报给阆苑。”
一个小时后,昆仑山山顶之上的万米高空,三个年轻人从空间裂缝中走了出来。
“大师兄。”
三人之中,年龄最小的年轻人开口问:“咱们是先去京城营救六师兄,还是先去保康县抓了那个叫欧阳杰的家伙。”
大师兄淡然一笑:“当然是先去保康县,让那个叫欧阳杰的家伙,舔咱们的脚指头。”
话音落下,三个年轻人轻轻一摆袍袖,一路向着东南方向,直奔保康县。
几个小时后,三个年轻人悬浮在欧阳杰居住的小旅馆客房窗外,开口问:“年轻人,你就是东南镇守使欧阳杰?”
闻言,欧阳杰立刻捏碎一张通信符,联系远在巴黎的邓猛。
这时邓猛看到,三个实力均已突破窥天境的年轻人,已经把欧阳杰堵在了小旅馆的客房之中。
这三个实力均已突破窥天境的年轻人,一个拥有窥天境高段实力,一个拥有窥天境中段实力,最后一个拥有窥天境初段实力。
见到这一幕,邓猛意识到,欧阳杰恐怕是凶多吉少。他立刻吻别德姬母子、石川雅美母女和白薇,从巴黎出发,用最快的速度赶往保康县。
在万米高空,邓猛一边飞,一边捏碎一张通信符,联系雷健行。
“小雷,欧阳杰遇到麻烦了,我先赶过去,你若是没什么事的话,也过来。”
收到邓猛的传信,雷健行不敢怠慢,立刻从伦敦出发,飞赴保康县。
在邓猛和雷健行赶路的时候,欧阳杰已经被大师兄凝聚的真元大手,紧紧握在了真元大手的手心里。
“欧阳杰,本尊问你,你是不是和华夏的护国天师邓猛认识?”
欧阳杰没有隐瞒:“这位公子,华夏的护国天师邓猛是我大哥。”
闻言,大师兄呵呵一笑:“欧阳杰,那你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老三,你去废了他的修为。
“本尊倒要看看,你欧阳杰若是成了废人,你还能不能继续担任东南镇守使。”
“嘭”的一声响,老三挥掌拍向欧阳杰的丹田。
欧阳杰一张口,从嘴里喷出一口鲜血之后,顿时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