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柳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赶忙将九黎调头,将锤柄一下子戳到了倾漪身上。
九黎的锤柄虽是木质的,但是却取自扶桑木,日之源头,阳气极浓。
倾漪发出一声惨叫,倒退着飞快的避了出去,在不远处警惕的望着眼前的几个人!
团锦直呼庆幸,将沈寄桑一下子扶了起来。
差一点就他喵的关机了!沈寄桑干咳几声,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勒烂了!
她看了看眼前的那堆血肉,不由得胃里一阵翻腾。
倾漪调整了好几个角度,几次都想扑上来。
鬼柳脸色微变,此刻是寅时,天地间阴气极重,扶桑木虽说阳气旺盛,但是也不能全力压制,过不了多久,就会失去威胁!
果然,倾漪来来回回转了几圈,又像蛇一样游了过来,眼里是满满的试探!
鬼柳散发的几道青芒都被墙壁吸收了个干净,他暗自咒骂了一声,不得不说,囚九的确是个天纵奇才!
沈寄桑已经站了起来,她将九黎持在手中,一脸戒备!
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乱动!
就这样僵持了好长时间,倾漪忽然笑了一下,身子往后弓,直挺挺的冲了过来!
多次交锋,已经大体摸透了她的套路,沈寄桑身子一闪,将她一锤子打到了地上!
倾漪发出一阵嘶吼,并不停留,飞速的向沈寄桑扑去。
沈寄桑一个后踢,想要震慑一下她,却发现没有任何左右,她整个人已经再一次缠到了沈寄桑的腿上!
这一次,没有多余的废话,倾漪十指并爪,猛然像沈寄桑的脸皮抓来!
沈寄桑只能将头猛然往后一昂,堪堪躲过那只手,脸上却多了五道血痕!
仿佛受到血腥刺激,倾漪更加疯狂,她看似软趴趴的身体实则力大无比,从沈寄桑的腿上往前缠,张嘴就想咬。
沈寄桑只觉得脑门冒冷汗,鬼使神差一般的将九黎一下子抵在她的嘴里!
只听闻一声惨叫,沈寄桑觉得倾漪嘴里都要冒白烟了!
看来是痛的狠了,她一下子撒开沈寄桑,蛇游出去,眼中的仇恨越来越浓!
团锦和鸢萝连话也不敢多说,只是小脸发白的盯着倾漪!
这一来一往,沈寄桑倒也不怕了,她摸了摸脸上的血痕,只觉得凉的刺骨!
倾漪眼里的怨恨更加浓烈,她忽然倒退几步,嘴里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
不多时前面影影绰绰出现了几个人影,卧槽,她叫小弟了!沈寄桑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团锦鸢萝两个人半点战斗力也无,师父和师兄又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四个女子,除却身上的衣物不一样,此刻,都想倾漪一样爬在地上!
倾漪喉头里咕哝了一声,听不真切,那四人却好像得到命令似的,一下子扑了过来!
沈寄桑闪了一下,无奈那几人追的紧,又一次被捉住了脚踝,被一下子扯了下来!
鸢萝提鼎想救人,却被那白衣女子一下子扑倒在的,血虞鼎发出诡异的红光,令那白衣女子不能有所作为,但是二人就这样僵持下来!
团锦有些手足无措,却发现自己根本帮不上任何忙!
沈寄桑被死死的捉住手脚,动弹不得,鬼柳也被那个蓝衣女子缠住,无法脱身!
此刻事态一下子紧张了到了极点!
如果陵奉荼还不回来,那么她沈寄桑就是下一个鬼面蛇女!
倾漪嘴角几乎咧到后脑勺,她慢条斯理的游了过来,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着:“我的皮,我的皮……”
沈寄桑大呼天要亡我!奈何动弹不了,只能任由倾漪将鬼爪搭在了自己脸上!
下一秒,指甲刺进肉里的感觉并没有出现,周围忽然弥漫出一股子血腥味,沈寄桑清楚的听到指甲刺进肉里的声音!
她缓缓的睁开眼,团锦正对她傻笑,苍白的嘴角,挂着一缕黑色的血液!
“仙姬”她笑了笑:“团锦可能……没有办法……跟你去归元宗了!团锦没用,只能……帮你拖延这一刻钟……”
她尽力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轻松一点,还是那副傻笑。
沈寄桑仍然呆愣在那里,她现在仍然没有反应过来!
团锦她……
团锦将沈寄桑得手轻轻握住,想要放到自己头上,但她已经没有那么多力气。
沈寄桑会意,眼角有些湿润,哽咽着捏了捏她的耳朵!
原本毛茸茸的小雷达,此刻软趴趴的贴在她的头上,沈寄桑只觉得有些无助,团锦被倾漪刺穿了心脏,便是救必活来,也是回天乏术!
“仙姬”她的小眼睛亮了亮,仿佛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俺娘说了……,只能让……喜欢的人摸耳朵……!喜欢的人……”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微不可闻,但是嘴角却尽力扬着,仿佛是要告诉沈寄桑:我没事,我不痛!
下一秒,沈寄桑眼前这个傻傻的女孩,居然开始消散,她的身躯变得越来越淡,马上就要隐藏在浓雾中!
沈寄桑伸手去捉,倾漪却将手上的那只银狐一把扯断,丢了出去!
一缕青霞从那断裂的躯体中钻出来,刚一触碰空气,便消散了个干净!
原来,这个傻丫头不是魔族,而是妖精,生于自然,消散于自然!
鸢萝也是呆住了,她拼命的挣扎,却甩不开自己身上的狗皮膏药!
团锦是妖精?怎么会!
妖精不都是男孩子吗?
看着眼前被疯狂撕咬的银狐,沈寄桑的眼泪一下子掉了下来!倾漪已经嬉笑着凑了过来。
身上的重量一下下减轻,那两个女鬼已经将她松开,任由她瘫倒在地!
倾漪得手就放在她的头上,四周的阵纹发出一阵阵诡谲的光芒,似乎实在欢呼雀跃,等待新的同伴的加入!
沈寄桑将头狠狠地低着,只觉得自己胸口发烫。
花魁居的法阵仿佛活了过来,聚成一束红霞,向沈寄桑猛然射了过来!
忽然,那红光在沈寄桑的头顶猛然顿住,耳后仿佛见了鬼似的,一下子消散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