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晴爽朗的声音传过来。
“季将军，冒昧请您过来，实在是今日我不想重要的人缺席。”
旁边一个小将帮腔：“是啊，今天不止是天幕节，还是边姑娘的生辰。”
“听说，天幕节出生的人，是天选之人，怪不得边姑娘如此聪慧，谋略不输男子。”
从明面上看，边晴来历可循。
边境经常有关外的人潜入关内作乱。
他们不敢进城，就在小村庄烧杀抢掠。
边晴所在的村庄是唯一成功反杀外敌的村子。
边军得到消息赶到时，边晴已经带领村中青壮年反杀成功。
季衡回来感慨说，他到的时候，大半村子人被杀，边晴满脸鲜血、举着砍刀护着身后村民。
说起边晴，他满脸欣赏。
但我没见到那个场景，只合理提出疑问，“可是整个村，怎么偏偏边晴家伤亡最大，只剩她一人呢？”
幸存的村民被妥善安排。
墨芸细心，多问了几句，得知边晴是那家人前几年收养的，并非亲生。
所谓的来历并不是很清晰。
季衡却说，边境这样动乱的地方，逃亡后又被收养的很正常。
他信誓旦旦的话让我沉默了。
只好私下查。
这一查才发现，边晴很会做人。
到季衡身边做事不久，已经得了很多人的称赞。
且大多数都是军中年轻的小将。
边晴不拘小节，做派豪爽，和男人一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那边笑闹声显得我这边躲在角落里更加寂寥。
墨芸担忧地看着我，“公主。”
我看着季衡和边晴碰杯畅饮。
明明已经说服自己放下，心却还是隐隐作痛。
低头掩下眼中失落，“我们走吧。”
带着墨芸转身离开，身后的笑闹声越来越远。
墨芸为我打抱不平。
“那个边晴，说是不拘小节，做的事全是见不得人的。”
“将军真是瞎了眼，居然对她赞赏有加。”
看着墨芸愤愤不平的样子，我想，季衡可不就是瞎了眼么。
回到将军府，绿韵来报，季衡派人送了很多东西来。
来人不停说季衡如何看重我。
“这些都是将军很早之前亲自挑选的，让小的天幕节亲自送过来。”
箱子打开，里面的东西无一不精致。
可是全是骨雕。
墨芸和绿韵脸色突变，把箱子合上，呵斥道：“滚出去。”
来人不知道为什么送礼没得赏钱还被呵斥，身姿恭敬、脸色不岔地躬身退了出去。
我反而成了最平静的当事人。
“把箱子抬到库房放着吧。”
季衡早早准备了礼物，还是我不喜欢的。
受谁的影响显而易见。
骨雕啊。
关外和关内很多风俗习惯都是一样的。
但关外比关内更喜骨雕。
边晴身世不明，她又惯用骨雕装饰品……
希望是我想多了，否则季衡哪怕军功在身，家世不俗，他也难逃其咎。
很晚，季衡才回来。
我被身边的寒气惊醒。
季衡吵醒我，歉疚地给我掖了掖被子。
我翻了个身，装睡当没看到季衡欲言又止。
第二天起来，季衡已经早早出门。
我吩咐墨芸她们简单收拾一下，打算即刻出发回京。
季衡已经深陷边晴的陷阱，我不能再等了。
怕京城那边收到信后不够重视，还是亲自回去一趟。
轻车从简，城门的守卫以为我是出城游玩，简单询问就放行了。
出了城门不远，就听到一阵嘈杂的声音。
昨天刚过完节，热闹正常。
可是细听之下，那不是欢喜的声音。
“公主，前面有人闹事，动刀了。”
墨芸从马车外探头进来汇报，脸色严肃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