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言的头上包了绷带，脸色苍白，依旧美得不可方物。
时光赶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女人姿态潇洒地倚着门框，冷白灯光勾勒出完美的侧颜线条，睫毛又长又翘，过于惨白的唇有着另类的病态美。
时光记得她，当初他生病发烧，这个女人还帮着纪哲言和许落栎照顾过自己一会儿。
只是那时她看他十分嫌弃，不屑跟他说话，甚至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只和许落栎说话。
时光知道她讨厌自己，不想自讨没趣，可是病房门小，她占去大半，要进去肯定要请她让路。
“你好。”时光温和地笑了笑。
这个声音？
江暖言闻言疑惑地转头，不经意的眼波流转，看得时光一怔。
“是你？你的声音怎么变了？”江暖言直勾勾地盯着他，目光带着几分狐疑。
时光：“我的声音一直是这样，怎么……”
江暖言打断他的话，“不可能，你的声音明明像老鸭子般粗哑难听，怎么会变成，变成和他、和他一样？”
她语气很凶，看时光的眼神好像他偷了什么东西。
被说声音难听，时光只是顿了一下，仍旧好脾气地解释道。
“上次是因为发烧，嗓子哑了，正常的话就是这样的。”
江暖言抓住他的肩膀盯着他，一寸一寸打量他的五官，再加上他的声音，跟脑海中的那个模糊的面容，那道温柔的声音一比对。
电光火石，噼里啪啦。
“暖言？”纪哲言走了过来。
江暖言露出一阵见鬼的痛苦表情，推开时光跑走了。
纪哲言叫了几声也没叫住她，干脆随她去，一回头看见时光在发呆。
“你怎么了？”
时光苦笑，“我好像又被讨厌了。”
纪哲言挑眉，“你什么时候会在意女人对你的观感了？”
时光抛开心底一股奇怪的感觉，“随口一说，对了，嫂子怎么样？”
纪哲言沉下脸，“不好，醒来就哭，怕是吓坏了。”
时光点头，“余勇那边怎么样？”
纪哲言淡淡地说:“打了一顿再送进去。”
时光瞥了他一眼，知道他肯定不会只是简简单单.打一顿，八成打废了。
余勇罪有应得，他那个后妈有他爸撑腰才难搞，时光担心地看着他。
纪哲言:“把收集到的那些证据都交给警方，我不想再看见她。”
许落栎睁着一双圆咕噜的眼睛，义愤填膺道:“我也有证据，一起给警察，要是她还敢狡辩，我就告诉你爸，他给别人养儿子！”
时光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微微睁大眼。
纪哲言倒是笑得开心，揉她的脑袋，“你是说纪昊天？纪家那几个都被骗得团团转，你才认识纪昊天多久，就知道他是余勇的儿子，我老婆怎么这么聪明！”
许落栎被他夸得脸一红，藏进被子里。
自己只是说纪正杰给别人养儿子，他就知道是纪昊天，连纪昊天亲生父亲是余勇都知道，看来他早就清楚卓欣的老底，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去掀。
她记得有一次听见时光打电话给纪哲言抱怨，说他以前如何如何拼命工作，现在如何如何沉溺温柔乡，公司的事都撒手不管，从来都极少回家，所以她以为纪哲言完全不知道纪昊天的事。
许落栎想把网盘的账号密码发给时光，纪哲言偏要她用他的手机发。
他不会以为他们没有互加好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