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落栎走得很快,好像被鬼追。
“啊!”后面传来一声惨叫。
许落栎心里一惊,回头看到纪安然抱着自己的手臂。
“好疼,撞到了。”
到底是个病人,许落栎叹了口气,走回去,“没事吧?”
纪安然疼得眉头紧皱,“有事。”
许落栎紧张地问,“怎么了?要不要叫医生?”
不怪许落栎大惊小怪,主要是纪安然太瘦了,眼窝凹陷,眼球突出,脸色还是病态的白,又白又黄那种感觉,没什么血色,像是下一秒就要没命似的。
纪安然捂住肚子,“饿。”
许落栎瞪他,转身就走。
纪安然还跟着,许落栎猛地停下,后头的人来不及刹住,差点撞她身上。
纪安然嘟囔,“走得那么快,怎么能不打招呼就停下,很危险。”
许落栎两手叉腰,“你到底想干什么?别以为你有靠山我就不能拿你怎么样。”
纪安然:“我说了我饿了,想吃你上次给我买的青团。”
许落栎眯起眼睛,“你饿不饿关我什么事?上次的青团我也不是专门给你买的,你别自作多情了。”
“是这样啊。”原本还有点星火的眼睛突然就暗了下来。
瘦成那样眼睛再大都不好看,没了光就更是死气沉沉,许落栎看着就烦。
纪安然扯了一抹笑,“那不好意思打扰了,再见。”
许落栎瞪着他头发梳得服服帖帖的后脑勺,再见就再见,你装什么故作坚强。
别以为你这样以退为进我就会心软。
我许落栎软硬不吃!
纪安然走了几步,身体突然有些歪斜,细瘦的手吃力地扶着墙壁,好像随时会倒下。
许落栎烦躁地挠头,冲着他的背影说:“清明节都过去多久了哪里还有什么青团吃,再说了你这样的身体能不能吃青团你心里没点数吗?”
这种病入膏肓的不应该都是要喝米汤吃流食?
纪安然停下,慢慢地转身,“可以吃,我问过医生了。”
许落栎眉头打结,不相信他的话,“医生怎么说?”
纪安然笑着说:“医生说让我回家,想吃什么吃什么。”
许落栎:“……”
这话听着一点都不好笑,他却笑得很开心,好像身体已经痊愈了一样,可以无所顾忌地吃任何东西。
纪哲言下车,看着许落栎身后跟着的尾巴,“他来干什么?”
许落栎抱住纪哲言的腰,叹了口气,模样无奈极了,“他说要吃青团,非要跟着我,甩都甩不掉。”
她好心累。
“别管他。”纪哲言把许落栎塞进车里,自己上车,不等纪安然拉开后面的车门,启动车子就走。
“哎,等等。”许落栎喊停,“就这样丢下他不好吧?”
她回头,果然看见纪安然迈着虚弱的步子在追车子。
他不会以为他慢得像乌龟还能追上他们吧?
纪哲言看了眼后视镜,眸光闪动。
之前住在纪家,纪安然也就是看着瘦,不能剧烈运动,走路吃饭都算正常。
虽然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肾源,不能进行肾脏移植,但只要能够做到充分透析,再活个几年不成问题。
这才过了多久,为什么变得这么严重了?
许落栎一直看着后面,见旁边有电动车飞驰过去纪安然低着头也不知避让,吓得叫了出来,“当心!”
纪哲言也看到了,马上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