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言给两人看门看到晚上，病房里的人没出来，时光倒是来了。
江暖言看见时光一点都不客气地说：“你来了正好，看门吧，我有事，先走了。”
时光望着她窈窕的背影，苦笑了一下。
他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女人，第一次见面，好像就被讨厌呢。
许落栎被纪医生仔仔细细里里外外从下午到晚上，从晚上到凌晨全方位检查了一遍，考验了一遍，终于获批能够出院了。
她喜极而泣，真想买盒小炮仗躲在卫生间里放一下。
临出院这天，她终于看到了忙得见不着人的六院骨科领军人物方大招方主任。
她第一天住院是方大招就来过，只是那是她哭累了昏睡着，没有和他打招呼，这次看到人，许落栎特别慎重地朝他鞠躬道谢。
“方主任好，小原的事谢谢您愿意帮忙。”
方大招笑呵呵地说：“本职工作不需要谢，就是这两天太忙一直没能抽出时间来看你，这是你阿姨让我带来的水果，还让我跟你说一声，她在外地，不能过来你不要跟她生气。”
许落栎没想到方主任和方夫人都这么客气，她何德何能，有什么资格跟他们生气。
许落栎连忙说道：“没关系的，方主任要不要坐会儿？”
当初叶氏找六院续签药品采购合同，叶荡冲着纪哲言和方大招的这一层关系叫许落栎一起，但到最后签订，许落栎也没再见过方大招。
和方大招不熟悉，他又是大佬，许落栎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拘束得很。
纪哲言拍拍她，“去给方主任倒杯水。”
“好。”许落栎马上去做。
方主任惊讶，“呦，家庭地位还挺高？”
纪哲言坐在他旁边，笑得好不得意，“那当然。”
像是为了特地展现自己的地位，许落栎倒好了水，纪哲言又指挥她去洗水果，收拾东西。
许落栎一一照办，比任何一个贤妻良母都要乖巧顺从。
相比于和不太熟悉的人没话找话，她宁愿忙起来。
不是她不欢迎，只是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怪尴尬的。
她很喜欢方大招，喜欢方大招带给纪哲言的那种变化，喜欢这个类似于长辈一样的人。
有他在，纪哲言就好像是一个调皮的男孩子，真实自然，而不像在纪耀荣或纪正杰面前那样冷漠疏离。
许落栎见方大招不吃，默默端走了水果，用刀子仔细切成片再放回去，推到方大招面前。
纪哲言正在跟方大招吹牛呢，瞥见她示好的小动作，笑了笑。
她倒是很喜欢方主任。
纪哲言有些吃味，“她都从没给我切过水果，便宜你了，吃吧。”
方大招笑得开怀，“是吗？那我就不客气了。”
“小许手真巧，切得比你阿姨切得好。”他还没吃就开始夸，“你小子有福了。”
纪哲言：“嗯，遇到她那天我就知道了。”
许落栎一愣，遇到的那天？
哪一次遇到？
开学那天的初见还是前任婚礼上的重逢？
“过来。”见她发呆，纪哲言勾勾手，把许落栎叫到身边。
许落栎就像个小媳妇似的红着脸站在他身侧，乖巧让他牵着手。
方大招刚吃了块水果就被他带的学生叫走了，纪哲言看了眼放在病床上的行李，站了起来。
“走吧，带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