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耀荣嗓门比她大，“我要说的比较重要，我问你，你为什么虐待他？你有高血压不能吃盐，你就逼他跟你一样吃那么难吃的草，你还不给他买冰淇淋，不给他买桃子，不给他买漂亮的小花被子……”
阿姨怎么把他们的事都告诉纪耀荣了？许落栎又恼又羞。
晚上在家吃饭，两人有时会聊饭后做什么事，比如逛超市买东西什么的，纪哲言就说要这个那个，但阿姨每天都会买新鲜的菜和水果，许落栎就觉得根本没必要。
再说小花被子也不是给他买的，是他借着买宝宝用品满足自己暴涨的购物欲而已。
纪耀荣叽里呱啦地不给许落栎打断的机会，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最后质问：“不买东西就算了，你还让他睡地板，他从小到大锦衣玉食，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你说你怎么这样啊！”
许落栎挑眉，“你在关心他吗？你看见他就嚷嚷着要打要骂，我以为你根本不喜欢这个孙子呢。”
纪耀荣有种被拆穿的窘迫，眼神躲开，“谁说我关心他！”
许落栎耸耸肩，“既然你不喜欢，我怎么对待他跟你无关吧？”
“什么叫跟我无关？”纪耀荣侧目怒视，“喂喂喂，许落栎，就算我不喜欢他，他也是我纪家子孙，只要是我纪家的，就算是一条狗也容不得外人欺负！”
许落栎皱眉，显然非常不喜欢他把纪哲言和狗相提并论。
纪耀荣说完自己也觉得不合适，但说都说了，总不可能拉下脸面收回吧，为了掩饰心虚，他更高傲地仰起下巴。
许落栎打心眼里不喜欢这个老头，“好了，现在可以说他初恋女友的事了吧？”
纪耀荣一会儿搅拌咖啡，一会儿眺望窗外风景，一把年纪了还装得很，就是不吭声。
许落栎自言自语，“不会是骗我的吧？我是脑子秀逗了才会答应你出来，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说着她站起来，自己什么也没点，早走也省得买单。
纪耀荣叫住她，“臭丫头你说谁骗人！我纪耀荣的嘴就是金口玉言，这辈子从不骗人！他初恋女友是他高中同学，我还有照片呢。”
“高中同学？怎么可能？”许落栎不敢置信。
如果是高中同学，那她肯定会知道，纪哲言和谁交往，瞒得这么好，竟然连她都没有发现？
纪耀荣岂容旁人质疑自己，立马甩出证据。
一张有些年头的寸照，边角有点破损，但颜色依旧很鲜艳，看得出来保存很好。
照片很小，许落栎又坐在桌子对面，一下子也看不清照片上的脸到底是谁。
纪耀荣：“怎么样？这回相信了吧？”
许落栎的手搭在桌沿，手指蜷曲，指甲无意识地剐蹭桌面，竟不敢伸手去拿。
她想知道纪哲言以前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又怕看见那个人不是自己，嫉妒到抓狂。
老头说他现在还保留着那个人的东西，还在家里存着那个人的照片，是不是表示他现在还对那个人有感情。
看到她终于怕了，纪耀荣非常满意，现在的年轻人啊，不吃几次亏都学不会尊敬长辈。
许落栎盯着那张照片，咬了咬牙，一鼓作气快速拿到眼前。
红色的背景蓝色的校服，极短的头发，像个男孩子。
许落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