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来了？”许落栎想到卫生间里的人，紧张地看向张娴。
“怎么？门也不给我进？”张娴推开她，径直走了进去。
许落栎跟在她身后陪笑，“没，我就是有点突然，你要来怎么不给我打电话，我好提前去接你。”
张娴：“拖鞋呢？”
许落栎连忙拿出一双干净的拖鞋递过去。
张娴一眼就看见鞋架上男士的鞋子，脸色阴沉地剜了许落栎一眼，换鞋进去。
许落栎心虚地低下头。
老破小只有五十平，张娴一进去就看见客厅里碍眼的小床，当初她陪着女儿一起去买的，“他睡外面？”
分开睡，看来还不算太糟糕，张娴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许落栎借口还没想好，张娴就走到主卧去了，拦都拦不住。
张娴看到并排的两个枕头，嘴角抽了抽，眼睛直往上翻，不停地拍胸口，转身去客厅坐着，双手抱臂地望着许落栎。
“妈，妈你怎么不说话？”许落栎讨好地笑着，坐在她身边，挽着她的手，脑袋挨着她的肩膀，摇啊摇。
张娴啪一声拍开她的手，“坐好！”
许落栎正襟危坐，两手放在膝盖上，乖乖听训。
张娴斜眼瞪她，“睡在一起了？”
许落栎手臂挡着脸，“妈！”怎么问人家这么害羞的问题。
张娴给她一个白眼，“别给我装，到底是不是？”
许落栎偷瞄她，嗫嚅道：“嗯。”
张娴气得不轻，手指抵着她的额头戳戳戳，“你你你！我怎么教你的？啊？谈朋友就住在一起，你就不怕被骗啊？”
许落栎被戳得龇牙咧嘴，“妈，他不会骗我。”
张娴戳着不解气，又打她的头，“你想气死我是不是？花言巧语你也信，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笨孩子！”
此时，卫生间那传来哗哗水声。
许落栎心里咯噔一下，见张娴也朝卫生间望过去，连忙侧身挡着，抓住张娴的手，“妈，渴了吧？我去给你倒水。”
张娴扫她一眼，哼了一声。
许落栎咚咚咚跑到厨房，一边倒水一边踢卫生间的门。
本想着让他别出来，免得两人碰上，没想到纪哲言在里头叫她，“我忘记拿睡衣了。”
“你小声一点。”许落栎贴着门板想跟他通风报信，一转头看见张娴就杵在旁边。
许落栎连忙直起身，“嘿嘿嘿，妈。”
张娴看了那扇磨砂玻璃门，再看看她，转身朝客厅走去，见许落栎跟着自己，呵斥道：“还不去拿睡衣！”
“是是是。”许落栎不敢耽搁，火速冲进卧室，随便抓了一套衣服就冲到卫生间去嘭嘭嘭砸门。
纪哲言拧眉，“门没锁。”
“哦。”许落栎自己打开，顾不上欣赏水雾缭绕下的结实身躯，急切地低叫，“我妈来啦！我妈来啦！”
“大晚上的怎么会来？”
许落栎没工夫回答他，把衣服塞给他后就去倒茶，小心翼翼地看着张娴，一动不动地坐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
张娴看见她就来气，瞪她一眼，扭头眼不见为净，实在太气了，过一会儿，又瞪她，又扭头，如此反复多次，终于稍稍冷静了一点。
许落栎缩着脖子，就快缩到地上去了。
张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许落栎有点懵，“什么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