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落栎就坐在纪耀荣和纪展杰之间,打算狂扫纪耀荣的脆腌黄瓜。
吃光他的菜,让他没得吃。
谁知一口咬开,脆腌黄瓜酸酸咸咸,一股酱油味,大蒜味。
咦~难吃得很。
她从走过去到吃上一口纪耀荣的专属黄瓜,一系列动作迅速,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迟疑,看得阿姨惊呆了。
这脆腌黄瓜是为了纪耀荣找人特制的,他幼时就被忙于创业的父母扔到在乡下爷爷奶奶身边养着,日子过得并不富裕,早上就是吃这种腌菜,吃习惯了,一辈子都改不了,只是有钱了,嘴刁了,对腌菜也是各种挑剔要求,好不容易吃到合口味的,就请人专门给他做。
自打她进纪家工作,伺候纪家老小一日三餐开始,这家里就没人敢跟纪耀荣抢食。
一口脆腌黄瓜,他护得更宝贝一样,跟他抢,无异于虎口夺食,谁敢呢?
纪耀荣三个儿子也是神色各异,有震怒也有惊讶。
就连纪哲言也是愣了一下,她不是不喜欢和这些不熟悉的长辈一起吗?说是吃得不自在,怎么还偏偏要坐在中间?
再说腌黄瓜,他们两个人的小家里什么时候有过这种东西,她从来不吃。
纪展杰见纪哲言杵在自己旁边,连忙拿起自己的碗筷给他让位置。
“谢谢。”纪哲言没有直接坐下来,而是把那盘清炒豇豆也带了过来。
见她吃得小脸皱成一团,想吐出来又不好意思吐的样子,纪哲言忍不住勾起嘴角。
要不是顾忌着她脸皮薄,他都要笑出声来。
怎么可以连闹脾气都这么可爱!
她怎么这么可爱。
许落栎见她的豇豆来了,连忙夹了一把塞进嘴里,想盖着之前的咸味。
纪耀荣呆呆地看着抢他脆腌黄瓜的小丫头,牛眼圆瞪,嘴巴都忘了合上。
许落栎见他这副样子,以为自己的膈应他的小伎俩得逞了,傲娇地扬起下巴直视他。
我就是吃了你的瓜,怎么着吧?
你还能不让我吃?
你奈我何?
如此想着,许落栎忘了瓜有多难吃,意气用事地又夹了一块,最大的那一块,塞进嘴巴里。
又是一阵酸酸咸咸,许落栎心情大好,觉得好像也没那么难吃了。
骗鬼!
还是很难吃!
这么有钱为什么还要吃这种东西?
许落栎低头默默喝粥,突然看见那盘黄瓜被一只沧桑的手推了过来。
谁啊?她不要再吃了!
一抬头,许落栎看见纪耀荣一脸古怪地看向自己,“嗯?”
纪耀荣问:“好吃吗?”
他的声音有些克制,甚至有些故意地想要显得冷淡,但还是泄露了几分期待。
甚至有一丝丝兴奋的感觉。
怎么回事?是她的错觉吗?
许落栎心里咯噔一下,不对啊,他怎么是这么个反应?
她疑惑地看了眼纪哲言。
可是这男人只知道看着自己傻笑,关键时刻根本没用。
他在笑什么?
吃别人的东西,许落栎习惯成自然,打算客气地说还行吧,可是一张嘴看见纪耀荣的眼神,想到他那一卷一卷的钱,故意恶劣地回答。
“难吃!”
果然,纪耀荣一副如遭雷劈深受打击的模样,看得许落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他难受了,许落栎开心地不得了,阿姆阿姆吃了起来。
她这样不顾形象,大口吃喝,一手抓油条蘸粥,一手狂扫豇豆,风卷残云一般,着实令人目瞪口呆。